蘇娟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狐疑看著裴清朗。
「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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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朗回：「我前些天不是一直藏在那實驗室附近的餐館幫廚，給那實驗室里的人做飯嗎。一直待在那邊的司機跟我說里有對母子有段時間吃的是和小陽一樣的病號餐。」
越說語氣越肯定。
「而且我那天看到陳舒，她臉色非常難看，人也比之前瘦了很多，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虛勁。」
蘇娟說：「會不會是因為跟席慎離婚了，又帶著孩子四處漂泊，所以臉色才不好看？」
裴清朗：「她兒子當時就站在邊上，臉色跟之前一樣紅潤，不像是吃過苦的樣子。所以可能是因為她生了大病，又或者是自己出了什麼事才會這樣。」
裴清明坐在一旁認真聽著裴清朗的分析，嚴肅的摸著下巴，也一起跟著思考著。
裴清朗說：「黎煙的性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她這人善良歸善良，但絕不是那種毫無腦子的聖母心。陳舒不管怎麼說都是對不起她更多，她不可能會看在席騫的份上去幫助陳舒躲避我們的搜查。
按她的性子，她不會把陳舒主動拋出來但也絕對不會去護著她。但黎煙是真的在保護著她，不讓我們找到。那肯定是她跟陳舒做了什麼交易才這樣的。」
聞言，蘇娟也聽出幾分確實可信的道理。
一直沉默在思索的裴清明這時候開口：「其實有個人可以證實這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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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三人齊刷刷投去目光，皆疑惑：「誰？」
……
翌日，菲爾照常來查房。
基礎的檢查做完，菲爾合上病曆本就準備走，黎煙前兩天交代了不能跟這家人多聊天的。
「菲爾醫生。」
心裡還在這樣想著，就被今天守病房的裴清朗叫住。
腦中瞬間拉向警報聲，菲爾回頭，皮笑肉不笑的：「怎麼了？」
裴清朗保持著禮貌得體的微笑，問：「我有個朋友最近想做移植手術，就是器官那邊出了點問題，我想請教您一下，大人身上的器官給小孩用，會不會不合適，就是不那麼適配。因為這不管說是年齡還是體型，他們都相差蠻多的。」
提到醫學的問題，菲爾下意識的就專注了些，從那種警戒的狀態抽離出些，認真的回答裴清朗的問題。
「從醫學角度來說是完全沒問題的，因為我前段時間就做過差不多類型的手術，器官移植者和被移植者的年齡也相差非常多，但是過程是非常順利的。當然了，如果有條件找到更合適些的器官再進行手術也是更好的選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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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菲爾的回答，裴清朗心裡瞬間有數，收回眼神時，視線和病床上的裴華默契的對上，都明白了。
菲爾還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不該透露的消息已經全部透露出去了，還非常熱心的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問我。」
裴清朗的微笑變得更深，載滿了喜悅的真誠。
送著菲爾：「暫時沒有了，不過以後如果還有這方面的問題，我還得多打擾你呢。」
菲爾大方擺著手：「這算什麼打擾！大家一起討論學術問題嘛。你要知道很多的新發現都是從一次次的討論里得出的！」
「嗯嗯。」裴清朗笑著：「以後一定多打擾你。」
裴清朗把人送出病房，裴華躺在床上也不閒著，立馬就把這事告訴了裴清明和蘇娟。
猜想被證實是好事，但真的證實之後，就更難笑出來了。
蘇娟撫著額：「陳舒真是黎陽的捐獻者，那我們還跟她算什麼帳啊。這些氣我們不就都白受了嗎。」
裴清明看到這消息也如鯁在喉，十分難受，全身上下都感覺順不過那股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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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娟放下手機，嘆氣的聲一道接著一道。
「你說我們都這麼難接受，黎煙當初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的處理這件事的。」
裴清明低下頭，攪動著手指，咬著唇角，內心一陣一陣的發苦。
蘇娟說：「這孩子，年齡沒多大，就什麼苦都吃過了。你說這要是說出去，誰信她是我們裴家的孩子啊。我們裴家哪出過這麼命苦的孩子。」
說著說著，聲音就忍不住的帶上了難以忍受的哽咽。
蘇娟向來是個內心強大的人，看似柔軟的表面，但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堅硬，幾乎從不會放軟過自己的情緒。
但此時此刻，想到裴清朗的那份資料，想到黎陽的病，想到黎煙為了弟弟向陳舒妥協，想到她找來的菲爾醫生，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泛酸的厲害。
「裴家欠她的真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蘇娟搖著頭，裴清明聽著看著也十分難受。
當初迎裴佳佳回來的那股勁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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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對黎煙不熱情了。
是知道這些對她不管用，她壓根就不會稀罕這種遲來的熱情和親情。
兩人都一臉愁苦的坐著，房間門突然被打開，裴文麗從外歡喜的蹦蹦跳跳進來。
「大伯大伯母！我知道黎煙姐在哪了！」
興奮的喊完，她才感受到屋裡這股低沉的氛圍，笑容卡在嘴邊，歡喜的神情換下，也變得板正起來，問他們。
「怎麼了？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最近裴家禍亂不斷，裴文麗都快對他們的這種表情變化有心理陰影了。
不想讓小輩也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在大過年的時候還要跟著他們一起沮喪，蘇娟收起耷拉著的臉，唇角淺淺彎著弧度。
「沒事沒事。你知道大伯和大伯母最近有點小矛盾的，不過我們都說開了，已經沒事了。」
裴清明聽到這話，瞬間振奮了心情朝蘇娟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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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娟沒注意到，眼神只盯著裴文麗，溫柔的問道：「你知道黎煙在哪了？」
裴文麗立馬又興奮的遞出手機，給蘇娟看。
「你看，有人在微博上發了這張照片，定位在黃桉山度假村。有網友扒出來這家度假村是傅氏旗下的產業。而且這照片裡的女生穿的衣服，和昨晚傅氏官微發的黎煙姐是一樣的。」
裴文麗手機里的照片不是別的，正是賀霏昨晚拍的合照。
雖然她給除了自己和賀霖以外的人臉上都打了碼，但萬能的網友還是眼尖的認出照片裡的「絕不傅黎」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