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周拿去送檢的陳舒的配型結果終於出來。
拿到報告單的菲爾難掩喜色,立馬就給還在睡夢中的黎煙打了電話。
通宵了一夜才剛剛睡著的黎煙聽到消息,立馬掀了被子起床,跟傅司琛一起趕去了醫療實驗室。
到的時候菲爾還在檢查室里複查著每一項結果,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只看他的笑容也知道這次的結果有多理想。
抬頭看到黎煙,菲爾立馬開門讓人進來,指著電腦上一串串的數據說:「這些數據都代表了陳舒和黎陽的配型完全吻合,比八年前我們找到那個腎源還要吻合。這是最適合黎陽的腎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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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些壓根就看不明白的數據,黎煙卻莫名覺得熱淚盈眶,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就這麼轉頭看著傅司琛,神色呆滯的,完全還沉浸在這消息中反應不過來。
傅司琛笑著摟住她:「終於有希望了怎麼還傻了?嗯?」
通宵一夜的嗓子沙啞無比,卻在這時候顯得格外溫情。
菲爾作為苦守了黎陽病情十年的醫生,在這時候看到希望也不免有些激動。這些年的努力和堅持終於看到頭了。
他列印出電腦上的資料,滿意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捨得放下時交代黎煙一句:「既然配型成功了你就去問一下陳舒吧,她同意的話我們就立馬做術前準備,別再耽小陽的時間了。」
黎煙點頭,接過他遞來的資料,手有些顫抖。
傅司琛握住她的手腕扣身側,溫聲道:「別緊張了。我陪你去。」
黎煙點點頭。
到病房外,看著玻璃窗里已經恢復大半的母子倆,黎煙莫名又開始緊張。
之前出任務的時候也從沒像現在這樣過,幾年前天天豁出命在外賺錢也從不曾害怕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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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陳舒看到黎煙進來,臉上立馬浮起溫柔的笑。
「你來了?」
視線下移到她手裡的文件,陳舒眼眸動了動,似乎猜到了什麼,問:「配型結果出來了?怎麼樣?」
黎煙回:「配型成功了。」
聞言的母子倆皆是一愣,很快開心起來,可這份開心沒堅持多久,又立馬安靜了下來。
配型成功就意味著要捐腎了。
雖然每個人都有兩個腎,但這畢竟是直接從身體裡移植出去一個伴隨在身體裡三十多年的器官,說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
「席騫,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有些話想跟你母親說。」黎煙說道。
席騫愣一下,轉而看向陳舒,陳舒遞去個眼神讓他安心,席騫便下了床,扶著牆離開了病房,去找黎陽了。
黎煙看了眼身邊的傅司琛,他也鬆開了牽著她的手,退出病房,還貼心的順手關上了門。
配型結果被放在陳舒的身旁,一大串的數據陳舒也看不明白,只看懂了最底下的匹配二字。
「這個腎……」
她卻開口,卻不想黎煙也在這時候出聲。
「這個腎我不會讓你白捐的。」
陳舒定定的看她,意會到她話里的意思,陳舒連連擺手。
「我也不是白捐的,我本來就欠你母親一次。你後來也幫了我兒子不少,這顆腎我不算白捐。」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
這些事層層疊在一起,她豈是只捐一顆腎就能抵消的掉的。
黎煙點點頭,看著她低頭沉思的樣,也不藏著掖著的直接道:「你跟裴家的事我知道了。裴老爺子還有個女兒的事我也知道了。」
聞言,陳舒一下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抬眸有些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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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乾裂的唇顫了顫,欲言又止的:「我……」
黎煙:「你不用擔心。說這件事不是為了威脅你。」
她十分淡定,仿佛這件事的存在跟她並沒有關係似的。
陳舒眨眨眼,懵懂的沒明白黎煙這話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找了個女生出來頂替我媽的女兒,但我不關心這些。你把腎捐給我弟弟,這件事我就當作不存在。那個女生會永遠在裴家做榮華富貴的大小姐。我跟我弟弟只是失去了父母的孤兒,沒有其他親人。」
黎煙十分直接道。冷靜從容的仿佛只是在敘述著別人家的事那樣。
陳舒蒙圈了。
也明白了。
她以為是秘密的事卻已經被黎煙完全掌握了。
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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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席慎告訴你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席汾席薴在牢里,席騫壓根不知道,裴佳佳也不知道。
剩下可以能說出來的只會是席慎。
他現在在外瘋了似的找自己,說不定為了讓黎煙把人交出來,他真的會這麼做。
黎煙眸色一沉,想到了什麼,思索幾秒,笑問:「所以你一直不敢起訴席慎是因為他也知道這件事?怕惹急了他,你們最後只能落個魚死網破的下場?」
聽她這意思,陳舒懵了,難道不是席慎告訴她的?
「不是。」
「那你……」
黎煙一眼看穿陳舒心中所想,直言道:「你沒必要糾結我是怎麼知道的,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也就只有你知道的那些人了。」
陳舒還是不理解:「可是為什麼呢?那是裴家,你要是認回去完全不虧啊。而且他們是你和黎陽真正的親屬,做配型未必沒有吻合。拿這個條件跟我換腎,你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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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在京城的地位僅次於傅家,來年如果加強發展,也不是沒有能跟傅家齊平的可能。
席薴之前曝光了黎煙的身份後,就一直有很多人覺得黎煙配不上傅司琛。
這無外乎是因為她這殺人犯女兒的身份。
如果她認祖歸宗回了裴家,那這不般配就會變成天造地設了。
「沒別的原因,單純的就是我不想。況且虧不虧的,誰又說的准呢。告訴你這些是不想讓你在手術的時候有負擔。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讓人擬份合同來。」
黎煙格外的冷靜。
冷靜到陳舒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明明才二十歲的女生了。
明明還那麼年輕,可她身上總有一種看破世間萬物的氣韻在。深沉又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