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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XNE，裴文麗就到樓下一層找了家甜品店坐著。
慕斯蛋糕送上來，她看著只覺得索然無味，滿腦子裡都在想著裴佳佳那副討人厭的樣子。
果然第一感覺這事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就發生改變的。
就算她回來這麼久了，在裴家住了這麼些天，她還是對這個名義上的表姐產生不出任何好感。
勉強吃了幾口蛋糕，裴文麗拎起包準備撤，卻意外的撞上給黎陽買完衣服下來吃下午茶的黎煙和她男朋友。
「煙姐！」
熱情的打了招呼，裴文麗跟著黎煙坐在一桌。
「不好意思啊學姐，我沒想到我表姐會那樣的。我代她向您道個歉。」
就算剛剛黎煙沒有要計較的意思，但裴文麗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明知道那是人家的男朋友，可裴佳佳的眼神當時還那樣不加任何收斂的恨不得要把傅司琛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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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放出那麼幼稚的威脅。
真是丟人。
黎煙接過傅司琛加了蜂蜜攪拌好的熱檸茶，唇角彎彎：「沒事。」
那樣的人倒也真不值得去計較去生氣。
「對了，你父親應該是裴清朗吧。」黎煙問道。
出現在XNE，也姓裴，年紀和傅司琛之前查到的資料里差不多，當下黎煙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裴文麗不好意思的扯著唇，被識破身份後並沒有從前的驕傲和自信，對面坐著的是黎煙，她只覺得無比尷尬。
主要是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裡偶遇到黎煙，剛剛就也沒任何準備直接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
就應該直接說自己叫文麗。
沒有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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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麗垂著腦袋，手指不安的攪動著，點頭承認：「是。」
咬了咬下唇，接著道：「我為我們家做出的惡事向你道歉。雖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再怎麼解釋都是沒辦法改變事實的，但我還是想說清楚，我一開始就不是跟他們一個立場的。我也覺得席薴那是罪有應得，不該幫她的。但這種事我說了不算，也做不了主。」
想起之前無意間聽到裴清明和裴清朗因為這件事多次發生的爭吵，裴文麗又為自己的父親辯解著。
「還有我爸也是。他也不同意我大伯這麼做！他也強烈反對的！但是我們在這種大事上都沒有話語權，最後做主的人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也沒辦法阻攔。對不起啊，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聽裴文麗這話，黎煙和傅司琛下意識的對視眼，皆有些意外。
裴清朗反對過。
這倒是挺讓人出乎意料的。
之前去找他那回他也沒說。
黎煙轉了轉眼眸，漫不經心問：「你大伯是跟我有仇嗎？還是他們席家給你大伯送了什麼好處？他至於把裴家百年的清譽拉下水去幫席家。」
若不是裴清朗最後那次通風報信讓黎煙動了惻隱之心，有意的不跟他們計較。只怕現在裴家也是要跟席家一樣，接受各大單位部門的調查，被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被這社會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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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麗忙解釋道：「不是有仇不是有仇！但席家確實是給我們家送來了好處。」
黎煙：「什麼好處還能是只有席家才能給你們裴家的？他們幫你大伯養了私生子？」
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裴家的條件各方面都遠超於席家。
人脈、經濟、地位……這些裴家都不需要席家的幫忙。唯一的，就只有人情這方面了。
裴文麗抿緊唇，有些難以言說。黎煙看出她的為難，也沒強迫她：「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
而後把面前的華夫餅往前推了些：「吃吧。」
傅司琛小聲伏在她耳邊問：「我再去給你點一份？」
剛剛買衣服的時候她就念叨要吃這個了。
分給別人估計她就不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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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點點頭，視線往點餐檯那邊掃，「還要馬卡龍。」
「好。」
傅司琛捏捏她的臉，起身就過去點。
全程親力親為，一點傅氏集團總裁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沒有。
裴文麗看著都忍不住的有些羨慕。之前在學校里的時候就總是聽說黎煙那男朋友多好多好的，聽的時候總覺得像是並不實際，被傳播者美化過的偶像劇情節。
但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才知道生活里也是會有偶像劇的存在的。
裴佳佳還動那些小心思。卻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鑽入其中的機會。
思緒飄遠的用叉子撇下來一小塊華夫餅送進嘴裡，一口又一口。等到傅司琛回來坐下，裝著馬卡龍的瓷盤落在桌上，清脆一聲響之後，裴文麗還回過神，接著剛剛不算完的話題。
「不是私生子，但確實是幫我們家養了個孩子，」她突然說道。
黎煙吃著傅司琛餵到嘴邊的馬卡龍，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裴文麗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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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見到的，我的表姐裴佳佳，就是席家幫我們養大的，我們家一直不知道。直到席家在席薴出事之後把這消息告訴我們，並用我表姐威脅，我大伯才不得不答應的。」
裴文麗這麼一說，黎煙才捕捉到表姐這兩個字中的古怪。
是表姐，但不是私生子……
「你不是只有一個大伯嗎？那這表姐哪來的？」黎煙問。
這關係越想越亂。
裴文麗說：「我表姐是我姑姑的孩子。我不只有一個大伯，我還有一個小姑姑。」
幾乎是同時，黎煙和傅司琛眼裡都浮上了意外。
裴老爺居然還有個女兒，而且那女兒生的女兒現在都這麼大了。
這裴家的保密工作做的確實厲害啊。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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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又想起裴佳佳那張和母親十分像的臉。
裴。
裴家。
裴清明、裴清朗……裴清漪？
還有裴清朗那跟母親做出的口味差不多的廚藝……
是巧合吧……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黎煙心頭浮起，她定了定神，攢著紙巾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
她問裴文麗：「你姑姑……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嗎？」
裴文麗搖搖頭：「沒。姑姑很早就過世了。她跟席家夫人陳舒是好朋友，臨終前就把我表姐託付給了陳舒阿姨，所以我表姐才會養在席家，也才給了席家可以威脅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