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畫展前夕

  從萬席出來正好十二點,傅司琛便直接帶著黎煙去了青浦峽,賀霖和宋濟北跟在後。

  到地方後,剛好中午放學過來吃午飯的席騫也到了青浦峽。

  幾人直接在黎煙的私人包廂里開了一桌。

  一坐下,宋濟北就忍不住道:「嫂子你真牛逼!還能算到席苧還有這後招!要不是你及時到場補上這最後一刀,我們策劃這麼久的行動就沒法圓滿完成了。」

  黎煙笑笑,沒說話,傅司琛倒了杯溫水遞過去,人也一起靠近。

  「今天早上怎麼不告訴我你也去萬席?」他問著黎煙。

  黎煙正欲開口,他又立馬補上句:「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會整治席家了。這次不能扯平了。」

  席騫聽的雲裡霧裡的,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青浦峽,常常能碰到傅司琛帶著黎煙還有賀霖宋濟北一起來吃飯,每次就會跟著一起吃,經常聚在一張餐桌上,也算是在這裡面混熟了。

  聽不懂就直接問:「我嫂子早上又幹什麼牛逼事了?」

  這小迷弟眨眨眼的樣子對黎煙簡直是對比自己親姐還要崇拜。

  賀霖脫下外套,告訴他:「你嫂子早上在萬席氣的你姐腦袋都快冒煙了。」

  宋濟北坐直了些,饒有興致的笑看著席騫,突然有點好奇這倒霉弟弟的反應。

  「幹得漂亮啊嫂子!」他歡呼一聲。

  賀霖忍不住笑:「差點氣死的是你親姐。」

  席騫豎起指頭糾正:「那只是跟我只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女人。」

  從小的打壓席騫都受過來了,他覺得人生就那樣,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這輩子就算是過去了。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有被人肯定的天賦和特長,他有那個能力可以在自己擅長並熱愛的領域閃閃發光,並且這不會影響到席苧的利益,可席苧還是要堵死他的路。

  這讓席騫無法忍受。

  席家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可以吃飯睡覺的地方,其餘的意義一概沒有,或者說是都標記著席苧的名字,並不屬於他席騫。

  所以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逃離,席騫是恨不得把跟席家的關係摘的乾乾淨淨的。

  要不是席這個姓氏確實挺好聽,他甚至都想把名字給改了。

  「我嫂子真厲害!除了司琛哥,我就沒見過誰還能讓我姐吃癟的。」席騫忍不住的繼續感嘆道。

  而被連連吹捧的黎煙還在跟傅司琛交涉著,兩人只悄悄說著彼此能聽見的耳語,誰也聽不到內容。

  反正最後是傅司琛得逞的壞笑著,黎煙的耳根都紅透了。Πéw

  宋濟北忍不住:「都在一張桌上說什麼悄悄話呀,是不是顧忌著這邊還坐著個未成年?我現在就把他趕出去,你們再把剛剛的話展開說說。」

  吃狗糧歸吃狗糧,但人類的本質還是扛不住八卦的誘惑的。

  傅司琛牽著黎煙的手扣在腿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宋濟北,語氣森森道:「我們剛剛在討論一個海底項目。打算弄個巨型的潛水艇考察一下海底情況,在猶豫選哪個靠得住的人下去考察一段時間。」

  宋濟北背脊一涼。

  威脅人扔海里就扔海里,說這麼文藝幹嘛。

  「吃飯吃飯,吃飯時間不聊公事。」宋濟北弱弱的坐回位置上。

  菜依舊是裴清朗送上來的。

  跟著蹭桌几次,裴清朗已經養成了放下菜就不走了的習慣,厚著臉皮也要跟在桌上蹭吃一頓。

  「剛剛聊什麼呢。」裴清朗自備了一副碗筷坐下,自來熟的找話聊著。

  席騫正要回答:「聊——」

  「聊他的比賽結果呢。」賀霖打斷,指著席騫接過話,「你不是參加了個什麼美術比賽嗎?結果出來沒啊?」

  傅司琛還沒查清楚裴清朗接近黎煙還對他抱有那麼大敵意的原因是什麼,所以賀霖也不敢把黎煙的私事多告訴他。

  現在是好人,萬一以後不軌呢。

  話題成功轉移到席騫的痛點,他剛剛還蕩漾的笑臉瞬間垮下,苦澀的:「我沒參加上比賽。」

  這事裴清朗清楚,出結果的那天是席騫要他陪著一起查的。

  「他的參賽報名表被人攔下了,沒比成。」

  聽到這話,賀霖瞬間就明白為什麼席騫剛剛對席苧的態度為什麼那麼狠絕了。

  以前他們姐弟關係再不好也沒差成這樣啊。

  十有八九這攔下報名表的人就是席苧了。

  唯一能養活自己的路被切斷,賀霖忍不住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認輸回去?還是繼續縮在人家裴老闆這裡。」

  後者明顯不靠譜,現在是外人不知道席騫離家出走,萬一哪天被人知道了,席汾那種老頑固好面子的一定會親自把孫子領回去。裴清朗也沒有能阻攔爺爺帶孫子回家的資格和立場在。所以住在裴清朗這,只能是暫時的過渡。

  席騫說:「嫂子讓我補畫一張參賽的作品,她說幫我解決。」

  現在這嫂子一口一個的喊的十分順溜。

  宋濟北看向黎煙:「比賽已經結束了,應該沒辦法再重新評比吧。」

  她雖然是胡生大師的弟子,在這種藝術圈裡也有一定的地位,但為了一張沒有到達比賽現場的作品重新比賽,這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做到的。而且這史無前例。要真這麼做了,掀起的風波不知道還會有多少。

  黎煙應:「是不能重新比。但青年獎的比賽在結束比賽後一周的時間裡會展出參賽的作品。席汾作為教育界有名的人物應該會赴約參加。」

  這點還是在跟席汾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席汾自己親口說的。席汾原先是教授,是後來才繼承了席家的產業,但不忘老本行的他也會把財團的事和教育業牽扯上。這些年萬席也算是國內教育業的巨鱷。

  席汾一向是個好面子也愛出風頭的。幾乎只要是全國性的比賽頒獎的現場他都會現出參加,這次的青年獎頒獎的畫展估計也不出意外。

  宋濟北聽懂了又沒完全聽懂。

  「所以你是要席騫重畫一幅畫拿去畫展上展出嗎?可那樣能有意義嗎?」

  黎煙意味深長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