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傅司琛看著靠在邊上椅子玩手機的黎煙,又看了眼邊上手機的時間,催促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又瞥向床頭站著的賀霖。
賀霖立馬會意,主動開口說:「是啊嫂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守著就好。」
黎煙淡淡道:「你們光闕的事弄清楚了?」
說的是把艾森運送軍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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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霖一頓,確實還沒,姜否和宋濟北回了基地,只能先解決一些基礎的問題,重大的決策只能賀霖或者傅司琛出面。
「回去吧。我在這待著。換了你留下,內斯里可能會半夜偷偷把你們一起扔出去。」黎煙不輕不重的說道。
拾子在外聽的一笑,手控制不住的往內斯里身上肩頭上招呼一下,內斯里瞬間臉就爆紅了,痛苦的咬著唇忍住想要吼出的聲,不敢被裡面發現他們在門外偷聽。
下一秒,門從裡面被打開,賀霖看著過道上的兩人,眉一挑。
拾子瞬間正色,身子靠門朝里伸頭,「寶貝,我先去休息了。」
黎煙點頭:「嗯。」
內斯里也往裡湊,學著拾子,喊一聲:「寶貝,我來了。」
傅司琛:「……」
無辜又可憐的眼立馬看向黎煙。
黎煙:「你瞎叫什麼?」
內斯里搬著凳子拉到傅司琛的床邊坐下,振振有詞的:「都是娘家人,我還不能叫你一聲寶貝了?」
又氣定神閒的朝床上的病號瞟一眼:「某些人要是吃醋也沒辦法。誰讓我先跟你認識了四年,感情基礎就是要比某些人深呢。」
傅司琛輕笑聲,伸手牽住黎煙,手指撫著她的手骨,聲線平緩:「再深也只是友情,我跟黎煙,是愛情。」
又慢條斯理的瞥他一眼,平靜如水的眸只掛著三個字,不在意。
失血過多後的慘白的臉色襯的他硬朗的五官被柔和了些,暖黃色的燈光下,這份不凡的氣質被加深。
內斯里已經到嘴邊的髒話瞬間咽下,心裡暗暗罵了聲:妖孽。
難怪把黎煙給迷得五迷三道、不著四六的。
服了。
黎煙單手操縱著遊戲,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發揮,遊戲裡槍戰聲響仿佛是在為兩個男人無聲的眼神戰爭交鋒中配樂一般。
遊戲勝利響。
黎煙放下手機,兩男人也齊齊別過頭,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看向內斯里:「你留在這幹嘛?」
內斯里:「陪你啊。」
黎煙提醒道:「我男朋友在這。」
內斯里:「他現在不是跟半身不遂沒差別嗎。萬一你要什麼事需要幫忙,那不得我來搭把手嗎。」
傅司琛:「……」
黎煙朝門外抬下下巴:「漠漢宮裡很多侍女。」
言下之意,能幫忙的不止你。
內斯里嘴朝外撇撇:「剛剛都放假了。」
黎菸嘴角抽了下。Πéw
晚飯的時候還在,這會就突然放假了?
內斯里知道她不信,還扯著藉口:「慶祝一下打倒反賊達爾西。」
這……
黎煙確實不好再質疑什麼了。
想起他今天及時帶著侍衛出來的改變,黎煙問:「你不是相信達爾西嗎?」
內斯里:「你不是讓我小心他嗎?我這人最聽你話了。」
他答的自然,黎煙也不拆穿他。
他哪是聽勸,分明就是之前就有防心,只是在她昨天提醒那嘴之後,他的防心變成了聽勸而已。
早該知道的。
能在王儲的位置上坐五年,他哪還是什麼花花公子傻白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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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打算怎麼處置他?」
內斯里很早就知道達爾西的存在,作為王室里唯一的繼承人,內斯里這麼多年一個人孤獨的長大,背負著全王室的希望,壓力很大,所以在知道達爾西的存在後,他才會對達爾西好,也願意把王儲之位拱手讓人。
只是達爾西的自卑太多,野心太大,沒能用正確的方式去回饋內斯里對他的感情。
內斯里交疊著腿,語氣漫漫道:「終身監禁吧。輕易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黎煙沒接話。
「咳——咳——」稀薄的空氣中飄進男人兩聲虛弱的輕咳。
內斯里眼眯起。
黎煙探身看去,端著水杯,按著吸管到傅司琛嘴邊:「渴了?」
傅司琛「嗯」一聲,小口小口的飲著水。
「也別老喝水啊。萬一等會尿急上廁所就不方便了。」內斯里幽幽道,又跟黎煙說:「我記得邊上那個小廚房有水果切盤,要不你給他端來吃?」
黎煙看向傅司琛,在問他意見。
傅司琛點點頭,黎煙就出去了。
門剛合上,內斯里就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隨著燈光明暗變化的深藍色眼眸斂下,驟然陰森起來,緩緩開口。
「看到了嗎?只要我在這裡,你就跟她聊不上話。」眼暗幽幽的睨他:「認識四個月和認識四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傅司琛只對黎煙柔和的臉色也板起,氣勢逼人的。
「區別就是我用四個月做到了你四年都沒完成的事?」他冷眼撇去,手按著邊上的遙控把床斜起。
只是那麼幾秒,道上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光闕老大的氣場就震足了,凝在人身上透著死意的冰冷眼神顫的內斯里眉心跳動兩下。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是跟黎煙很配,還是絕配的那種。
內斯里定了定氣勢,坐直,毫不退讓的眼神對上傅司琛,繼續道。
「你的喜歡太廉價。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認識黎煙的嗎。她四年前無權無勢在這立起幽門分部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整個人都透著股死氣。我看著她從無做到有,我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也見過她輝煌的樣子。我的喜歡是涵納了她的所有。而你喜歡的是已經涅盤重生的她。不是她的所有。」
內斯里每字每句說的鏗鏘凝重。
在他的眼裡,傅司琛的愛算不上愛,只是喜歡,一時興起又會很快隨風飄散的喜歡。
僅僅如此。
傅司琛頷首:「確實。我對她的感情跟你是不一樣。」
內斯里不屑哼笑一聲。
「你說的那些我的確沒有見過。那是因為在我眼裡她不管做什麼都沒有區別。我喜歡她只是喜歡她這個人。不是她的身份又或是什麼其他的形象。」
傅司琛認真道。
「說的俗一點。就是她就算站在那什麼都不做,我也會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