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分鐘從洗手間出去,黎煙側躺在床上,視線緊盯著他,問:「你真的沒事嗎?」
剛剛她驚醒的時候人是坐著的。
但她分明記得她睡前是躺著的。
傅司琛走到她身邊坐下,唇角掛著淡淡的笑:「當然沒事了。」
臉色比剛剛要好了不少。
黎煙眼凝著他,懷疑不減,視線漸漸下移,忽而一下的身手扯下他的毛衣領,五個黑紫的指印驟然浮現出來。
呼吸一窒。
她看他,眼神慌顫了下,「我抓的?」
傅司琛笑著的扶下她抓著毛衣領的手,按在手心,還在輕鬆的開玩笑:「不是。趁你睡著的時候我出去紋了個身。」
黎煙又氣又無奈的瞥他眼。這麼拙劣的藉口她怎麼會信。
她又扯下他的毛衣領仔細看著那五個指印。
估計剛剛他在洗手間裡搓揉了下,看著嚴重,但比起她之前在別人生身上留下的又沒那麼嚴重。
馨香又溫熱的鼻息如數灑在男人粗壯的脖頸上。她半跪著傾身,搭在男人鎖骨上的手冰涼,卻又能點起火苗。
「黎煙。」他忽然喊她。
「嗯?」黎煙邊應,拿出手機聯繫邊寧,讓他送藥來。
「你能……別扯我衣服嗎?」傅司琛聲音忽然變沉。帶著隱忍。安靜的空氣里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逐漸變重。仟千仦哾
黎煙抬眸皺眉看他,有些埋怨:「我不扯著你的領子怎麼看這淤青嚴不嚴重。」
「不是……」傅司琛抿了抿唇,小腹繃緊的發燙:「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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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斷斷續續又吞吞吐吐。
最後無奈從齒間從擠出四個字,難得的痞氣。
「老子硬了。」
黎煙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瞪他:「我扯你毛衣你有什麼硬的。」
等等……
硬了?
什麼硬了……
黎煙反射弧變長,遲緩許久後意識到,緩慢低下頭,一下鬆開手,猛的後退,仿佛剛剛碰上了塊燙手山芋似的。
傅司琛忍得難受,但看到她這樣,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剛剛扯我衣服的時候也沒見你膽子這么小啊。」
黎煙被說的臉熱,直接掀起被子蒙住頭,連眼神交流都一併拒絕了。
-
等了會,邊寧把藥送到樓下前台,前台送上來。
黎煙拆開沒有任何圖樣說明的藥膏,正準備擠出來打算自己上手,但想到剛剛在休息室發生的事,還是把藥膏往傅司琛手裡一塞,嘟囔聲:「你自己弄。」
傅司琛往她身邊靠,耍賴著:「我看不到。弄不來。」
黎煙要躲,他這時候倒開始承認了還威脅上:「你弄的你還不負責?」
黎煙被他黏的沒轍,直接拿過藥膏自己上手。
為了保險起見,她直接讓傅司琛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她繞到後,俯身給他上藥。
冰涼涼的綠色膏體一點點的被柔軟的指尖點塗在還在生疼的指印淤青上,敷上幾秒後,藥膏開始發熱。
看到那指印,黎煙心又軟下,解釋說:「可能第一次睡你休息室的床有點認生,所以你一靠過來,我潛意識裡的保護機制就本能動手了。下一次我睡覺的時候你別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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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清楚自己的力氣。
多來幾次這樣的,傅司琛這條命可能就得交代在她手裡了。
「那不行。哪有女朋友睡覺男朋友不能在邊上守著的。」傅司琛搖搖頭。
黎煙看著他,指腹故意用力按一下:「不怕痛?不怕被打死?」
傅司琛誇張的倒吸口涼氣,而後幽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黎煙失笑,手拍下他的肩。
脖子上的藥塗完,黎煙沒急著擦手,問他:「身上還有哪被我揍了?」
這話問的自然又雲淡風輕。
仿佛夢遊揍人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傅司琛想起腰上那片比脖子看著要嚴重很多的青紫,搖頭:「沒了。」
怕她不信,又補一句:「我也是練過的。你一動手我就躲了,只有脖子遭殃。」
黎煙挑眉:「是嗎?」
而後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說:「那就行。之前有人被我這樣突襲的時候,腰上身上還有腿上都受過傷。最嚴重的是腰上,那腎肝脾肺功能都被弄的受損。你要是真躲過了就好。」
腎……功能……
傅司琛沒猶豫的撩開衣擺,「還有這。」
黎煙本還想教育一下他的嘴硬,但看到他腰側上那一大片青紫之後就只有心疼,什麼話都說不出,默默的擠著藥膏,往上小心翼翼塗抹著。
「你不知道。」傅司琛察覺到她沉重的心緒,開口道:「我這個人的耐受力比較強,平時這種小傷小痛我幾乎感覺不到。這淤青也就是看著嚴重,但我沒什麼感覺的。」
黎煙沒應。
他又說:「我覺得我得早點搬去你那。」
這想法來的突然。黎煙指尖一頓,果然情緒被轉移。
「為什麼?」
「得早點讓你適應我啊。」傅司琛看著她笑。
黎煙:「……」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但黎煙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到剛剛在休息室里他說的那句話。
湊在一起,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
傅司琛沒聽到她應,又說:「或者你早點搬來鄴宮?」
誘惑著人:「鄴宮的床都是傅氏家居系列的最新款,還有羽絨被和毯子。比之前送你的那床還舒服。」
黎煙藏住笑,依舊不應,就聽他一個人在這吹噓。
「嘖,一直想找個專業的,懂得享受的顧客幫忙試睡參考一下。」
塗抹完最後一點地方,黎煙拿著紙巾擦手,收起藥膏,朝外一瞥:「安雅應該挺樂意。」
傅司琛氣笑。
這叫沒生氣沒吃醋?
他連衣擺都沒顧上拉,直接從後環著黎煙的細腰,手摟的緊。
「不要。我要我女朋友來試睡。」
黎煙回頭,俯瞰著他烏黑濃密的發頂,實在是忍不住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不這樣,挺高冷的啊。現在怎麼冷麵閻王的人設崩成這樣。」
要是他在軟聲細語些,這話聽起來跟撒嬌都沒區別了。
傅司琛腦袋蹭了蹭,「要不怎麼說閻王沒有老婆。我不崩,哪來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