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放任輿論發酵之後,黎煙這一天的時間裡不管走到哪,就像是瘟疫一樣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中午傅司琛照常來接她去吃飯。

  不想讓這件事牽連到他,在他來之前,黎煙就先發了消息給他,讓他到學校後門接,沒想到他一身反骨的還是把車開到了學校正門。

  黎煙只是朝他的車走去,周遭的流言非議就再次傳開。

  「之前還羨慕她天天坐這麼好的車上下學呢,現在這種生活給我我都不過。」

  「就是,我聽說她的年紀比我們要大兩歲,估計是她的金主有什麼喜歡幼女或者學生妹的癖好,所以才讓她來學校讀書。這種有錢人的想法統統都很變態的。」

  來自同性的污言穢語不堪的傳入耳中,歧視中已經不只有她,黎煙想來冷淡的臉在這瞬間繃出絲絲裂縫。

  黑色的邁巴赫突然啟動,耳邊驟然刺向一聲輪胎抓地的烈聲,黎煙皺眉看去,邁巴赫的車頭沖向剛剛那兩個說話的女生,距離她們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輪胎擦地的塵土飛揚,兩個女生被嚇的臉色慘白了一片,別說說話了,連動都不敢動。

  邁巴赫的車窗降下,傅司琛冷峻的臉從里探出。

  「再亂說,下次就不只是這樣了。」

  他厲聲警告道。整個人眸色深的駭人,周身暴戾的低壓讓人窒息的喘不過氣,像是閻羅王在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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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封住的不只是那兩個女生的口,還有周圍四面八方碎碎不停,覺得不需要為自己言論負責的嘴。

  副駕駛的門自動打開,傅司琛朝黎煙挑眉,臉色瞬間變柔。

  黎煙坐進車,接過他遞來的保溫杯喝著水。

  兩人情調小資的樣子完全不被剛剛的事情所耽誤。

  車子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後倒車調頭開走,留下一地的汽車尾氣,和面色錯愕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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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司琛為了那個黎煙居然去威脅人家學生?!」席苧接到電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她手按在桌上,嫉妒的怒火遏制不住的爆發。

  「司琛難道不知道她在網上的那些流言嗎?」

  電話那頭回:「傅總知道,還讓傅氏的技術部清理網上那些內容。我們這邊也不斷被網絡攻擊,可能是傅總在派人查。席總,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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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苧拉開椅子坐下,握著手機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氣息漸重:「他查就讓他查,反正這些帖子又不是我們發的,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繼續製造輿論,把事情鬧大,不能只有學校里的人知道那圖片是黎煙。」

  「是。」

  那邊應下後,席苧掛斷了電話,胸悶氣短的往桌上一揮,被摔的震響。

  「叩叩叩。」

  門被敲響。

  席苧煩躁的擰眉,「進。」

  席騫推門進來,氣沖沖的看著席苧。

  「你怎麼可以這樣?」

  席苧煩躁抬頭,沒好氣的看他:「我怎樣了?」

  「黎煙的事。你要否認嗎?」席騫拿出手機滑動著校園貼吧的內容,質問著她:「我剛剛在門外都聽見你跟你秘書說的話了。」

  席苧手往扶手兩邊攤,背後靠著仰頭,高傲像只天鵝,完全沒有被拆穿的心虛。

  「你敢偷聽我說話?」她反過來氣勢更足的質問席騫。

  「我在跟你說你對黎煙下黑手的事!你別轉移話題!」席騫脾氣也上來了,一雙圓眼怒瞪著席苧。

  席苧站起,嘴角的弧度掛上霜,冷的不行:「才去那個學校幾天你就被策反了?別忘了我們讓你轉學是讓你去做什麼的!」

  席騫正要反駁,衣領忽然被扯住,整個人都被迫的往前傾,入眼是席苧被怒意布滿的臉。

  「你告訴我,那個黎煙到底有什麼好,會讓你和傅司琛,你們一個個的偏袒她!我席苧哪裡不如她了!」

  「你是沒什麼不如她,但她就有一點比你好,她會尊重人,不會知道女生的為難處境還火上澆油!她不會無恥到玩這種盪-婦羞恥的手段,她做人光明磊落!」

  席騫言語清晰直接吼回去。

  「今天不管你害的是不是黎煙我都會阻止你。下頭男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利用不恥的言論對女生造成那些莫須有的攻擊也就算了。姐你明明也是女人,明明有的時候你也會被這種情況困擾,你為什麼還要對同樣是女生的黎煙也做出這種事呢。」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這個命題從古至今一直都是無解的,很多人明知道這一點,卻想不通也做不到。

  席苧就是一道活生生的例子。qqxsnew

  果不其然,剛剛那番話她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她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你拿她來跟我比?」席苧完全油鹽不進。

  席騫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一片費心良苦全餵了狗。他雙手抬著揮過腦袋,不死心的還在堅持道。

  「姐,我拜託你清醒理智點好嗎?你就沒有想過東窗事發的那天嗎?如果哪一天你的所作所為被公之於眾,你覺得司琛哥會怎麼看待你?就算你用卑劣的手段趕走了黎煙,司琛哥眼裡也照樣是看不到你的。」

  話音剛落,被怒火喧囂充斥著空氣中驟然響起一聲「啪」。

  席騫的臉被打偏過去,奶白的臉頰很快浮起一個鮮紅的掌印,紅的燙眼。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評頭論足的。」席苧居高臨下的不屑道。

  席騫歪身手撫上臉,刺痛延長再到麻,仿佛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整個人都被打懵了。舌尖抵著後槽牙從里划過腮幫,那一巴掌是真實存在的。

  「席騫,你是席家的二公子不錯,但你也別忘了你原來只是個私生子。要不是我媽福薄早早的離世。在這個家你連上桌吃飯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還能在我面前叫囂了。」

  席苧轉身,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張紙,慢條斯理的來回擦拭著指尖,而後嫌棄的往席騫臉上一揮。

  潔白的紙巾划過他的臉,落到地上,沾滿灰塵和少年此時碎落了一地的自尊。

  席苧從邊上走過:「從明天開始你不需要再去學校了。說你是廢物,都侮辱了廢物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