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退路
「執吾，莫要久戀，切勿回頭。」
淨世菩薩趁著楚君回失神之際一掌推出，使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十八重地獄。
……
隨著執吾的遠去，屬於他的痕跡也在逐漸消失。
斜陽西下，兩個江湖遊子相伴而歸，一人執刀，一人持劍。
刀客被路旁的碎石絆了一下，率先醒了酒。
「咦？老魏，什麼時候這裡多了座山？」
「不知道啊。」劍客明顯還醉著。
「這不是回你家的路嗎？你不記得？」
「我家旁邊沒山啊。」
刀客相信同伴不會信口開河，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拉著劍客激動的晃道：
「我們不會是遇到仙緣了吧？走，上去看看！」
「走就走，沉醉不知歸處，此處也好，此處也好。」
二人武功不俗，哪怕是萬仞高山，在他們腳下也是如履平地，很快他們在主峰下面看到了五個大字。
「禹本自在山……」
「此山竟然有名？」
這裡怕不是哪處仙人道場……二人相視一眼，臉上喜色更重，又在山裡逛了起來。
幾個時辰過去，仙人是沒找到，但二人發現這座山的主峰及其四十九座次峰竟然都刻有人名，而且還都是天下成名高手的名字。
刀客驚呼道：「老魏你快來看，這座山峰刻的是伱的名字！」
劍客循聲趕去，果然看到了「魏武」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不知怎的劍客的酒直接醒了，他餘光掃向旁邊那座低處的山峰，看到了宇文祟三個字。
「宇文兄，你的名字也能在這座山上找到！」
刀客與劍客相爭多年，亦敵亦友，那宇文祟一看和自己同名的山頭竟然比劍客要低，對著面前這座山峰，抽刀就是一斬。
這一斬如果落實，少不了要留下百丈的斬痕，說不得這座刻著「魏武」二字的山峰就會矮上那麼幾十丈。
但……有人不想讓這一斬落下。
是那劍客，他拔劍了，他的劍如梨花般輕柔，卻在刀客的斬擊下不退半分。
魏武笑道：「宇文兄何故出刀？」
「此山高低不平，我欲修上一番。」
魏武不這麼認為：「此山鬼斧神工，天然雕飾，說明老天爺也覺得我的劍比你的刀厲害許多，你何必違逆天意呢？」
「哼！多說無用，山不平開山，路不平開路，我行事只問手中快刀！」
刀客與劍客在山中大打了一架。
最後，是刀客輸了，二人將那日在山中的見聞傳了出去。
後來，江湖上又多了許多意氣之爭，高下之分。
禹本山就在這樣的紛爭中立了起來。
沒人知道這座山是怎麼來的，也沒人知道這座山在立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麼故事，但所有人都知道了禹本山這三個字。
每個人都想讓自己的名字登上這座山，每個人都想自己的名字立在那座最高的主峰。
或許有人想過探究這座山的歷史，但他們註定只能空手而歸。
因為……開山之人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了。
包括十八重地獄裡的兩位菩薩，和天上那輪苦苦照耀的月亮。
也許沒有遺憾，也許早就相遇。
也許有人曾親手送別。
……
離開那條時間線之後，楚君回沒敢再和任何一位親近的故人相見。
無論過去多久，他都忘不了藥師菩薩告別時的那雙眸子。
對於「時間」二字，他參悟的不深，他不知道這條時間線的師父後面該怎麼過，但他明白，如果他回不去，這個未來就會變成他那條時間線的未來。
「我不接受！」
以決心抗衡孤獨，楚君回開始了自己在其他時間線為武道開山的計劃。
他穿越了很多條時間線，令他感到抓狂的一件事是，無論在哪條時間線，三聖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問策也不知道該找何人去問。
佛祖和道祖總會先暴斃一個，然後儒聖一定會拉著另一個上路。
「不是，兄弟，儒聖這麼強嗎？」
都沒幾年壽命，熬老頭不就對了，楚君回實在理解不了佛祖和道祖這能被對方強行一換一。
立萬仞山的進程很順利，三聖不在，楚君回想當天下第一，開武道之山，遇到最強的對手也就是三秀那個級別的。
淨世菩薩不說，他能活到最後佛門一定是贏了，佛門贏了玩家就帶不走殷都之樹，他就一定會以身化道，鎮壓十八重地獄。
和他打不著。
年時聖君活下來的概率不小，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活著，玩家們就一定能把殷都之樹帶走，儒教的選擇基本是在玩家走後重建山海境。
他倒是很能打，此人文宮無敵，有點克楚君回的控制流打法，但……君子可欺之以方。
此人沒往成聖那條路走，看不出來楚君回是其他時間線的人，只要老楚一在山海境放火，他就要花三層心思在戰鬥之外，苦戰一番，可以拿下。
還剩下一個垂天真人，他能贏到最後的可能性非常低，楚君回穿十條時間線，很可能才能碰上他一回。
碰上的那一回……能打贏。
出於某種原因，垂天真人涉及時間的手段全部對此時的楚君回無用，而且他能活下來的時間線全部受了重傷，很容易被老楚揍死。
在穿了幾十上百條時間線之後，楚君回大概算是看懂了三教各自的後手。
道教——打輸了就開啟「流浪白玉京」計劃，跑去沽源大陸苟發育。
捲土重來未可知。
儒教——打輸了就開啟「流浪山海境」計劃，跑去沽源大陸苟發育。
是的，儒教打輸了也是通過這條路溜的。
道教和儒教都留了一部分傳承在後世的儒家、道家身上，他們以後很可能會承擔接引的任務，在合適的時機接引那群人回來。
有意思的一點是，以五千年後的視角來看，儒教和道教顯然都在沽源大陸紮根成功了，他們能活五千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仙界時間流速快），仙道修為肯定不低。
如此分析，報時曉君歸來占用君子劍身體的那一幕，還有那麼點奪舍的意思在。
令楚君回感到奇怪的是，在佛門勝利的版本里，他們並未對儒家和道家趕盡殺絕，他們頂多只是壓制兩家的生存空間，而不會直接出手。
非要解釋的話，那只能是……佛門想把那兩批人吊回來殺。
就跟藍星歷史上某些皇帝似的，皇位坐穩了還總擔心前朝皇帝殺回來，非要確認那人死透了才能睡穩。
如果說上面這個操作楚君回還算能理解的話，那麼他怎麼也想不通的是，在佛門輸掉的時間線里，他們並未選擇「流浪極樂世界」計劃。
這群人似乎打算死都死在本土。
楚君回不信佛門就這麼硬氣，他們要真這麼硬氣當年就不會派智深去沽源大陸探路，探了路又不走，要麼是風險太大，要麼是留下來收穫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