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
洞外傳來熟悉的呼喚聲,一張與宋眠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洞口。
「終於找到你們了!」
宋弈舉著手電筒在二人間掃了一圈。
除了時梔的嘴又紅又腫,帶著濕潤的光澤外,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他鬆了一口氣,「剛才看見五隻大猩猩在附近亂竄,我還擔心被你們碰上了。」
確實碰上了。
不過,又被他們躲開了。
「嗯,我們躲在洞裡,他們進不來。」
時梔挑著能說的說。
至於不能說的……
不說也罷。
音音:【。】也不知道誰在那邊不要不要的,你現在倒是告狀啊,讓他們相愛相殺啊!
當個徹頭徹尾的渣女!
壞女人!
宋眠靠坐在牆角,曲起一條腿,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黑暗的環境裡,少年的褲子上印出一小塊深痕,就那麼一小塊,這可是宋眠啊,從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宋眠。
他被視作獵物的時梔勾得幾乎發狂。
全身心都被她撩得不上不下,懸在半空,身體裡湧出的燥意逼得他抓著眼前的獵物,強行安撫自己。
可現在,獵物跑了。
他就這麼看了一會兒,空氣太過乾燥,喉結髮干,黑色t恤與黑夜融合,遮掩他快速起伏的胸膛。
那一刻不得不承認,唇舌的糾纏喚起他基因里的暴虐因子,只想狠狠撞擊屬於她的柔軟。
不夠。
根本不夠。
大腦只想拉開她筆直纖細的雙腿,好好撫慰得不到滿足的欲望。
「宋眠。」
「你還起得來嗎?」
面對女孩的關心,宋眠狼狽別過臉,「嗯。讓我緩緩。」
該死。
這個角度能看到她不受布料遮擋的腰窩,心頭一跳,跟著跳起來的還有他竭力掩飾的小兄弟。
宋眠:「……」
你是真的餓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
時梔不知道宋眠傷了哪裡,還以為是摔下樓梯時撞傷了內臟,可能造成內傷。
呆在一邊的宋奕用手電掃了掃弟弟的臉,沒看出他哪裡不舒服。
同樣一臉疑惑。
「怎麼。」
時梔琢磨了一下宋眠可能受傷的情況:「他可能是為了救我,摔下樓梯受了傷。」
宋弈挑眉。
宋眠的身手他知道。
區區幾個台階,骨頭肯定斷不了,至於內傷……
宋弈看了眼高度。
也不可能。
見鬼的受傷。
宋奕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兄弟的腳:「走了。」
「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發現顧嘉讓的人了。」
宋眠聽到「顧嘉讓」三個字有了反應,「他們帶人進森林了?」
「什麼時候?」
一般他們不會這麼早插手干預樣本的採集。
除非。
有特殊情況。
「猩猩的發情期讓他們的戰鬥力變強了?」
宋弈搖頭。
他也不知道。
兄弟倆沉默。
嗡嗡嗡——
時梔豎起耳朵,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什麼聲音?」
空氣中隱隱約約飄來聲響,好像廣播的聲音。
「哦,是晨跑提前了。」宋弈提著槍去洞口看了眼,隱約聽到通報內容,「避難所的人全被驅逐進森林了。」
晨跑?
「我們不去不好吧?」時梔問。
萬一不去,死了怎麼辦。
白天體檢的硬性任務,時梔還記憶猶新。
宋弈摸了摸身上的ak,笑了:「別擔心,我都已經搞定了。」
「他們把實驗體放出來跟人對戰,在決賽圈會空降武器,只有獵殺掉坑位內的實驗體,才能繼續活下去。」
「坑位內?」
宋弈頓住,「我以為你都知道,畢竟你連食人兔都見過了。」
時梔尷尬。
那是因為意外,
並不是她真的很了解這個副本。
「這個島上的變異種這麼多,你猜是為什麼?」
宋弈靠著牆笑道:「還不是實驗失敗得到的產物。」
「兔子繁殖快,所以食人兔最多。後來為了查探他們的適應能力,就放出了瘋人院。」
「現在你也看到了,它們已經快變成極刑的一種工具了。」
「這裡一共有五個實驗坑,長年累月在做不同的實驗。」
「現在你看到的是第五個。」
宋弈耐心解釋,反正一時半會他們也出不去,隨性靠著牆跟她聊天。
「我抓了三頭變異的美人蛇。」
「等天亮,用他們換取進入主樓的門票就行。」
他把殺掉的獵物都囤在西邊倉庫。
宋奕都打算好了:只需要溜到那邊把地方守好,他們肯定能第一時間安全進主樓。
時梔:「獵物是活的嗎?」
「嗯。」
宋弈點頭,「保險起見,都還留著它們的命。」
「警衛隊默認可以從別人手裡搶獵物。」
宋弈走進洞內,「我們接下來只需要守住自己的財產。」
「別被人『偷』了就行。」
「那萬一這些美人蛇攻擊我們怎麼辦?」
「很簡單。」宋弈挑眉,「我給你的槍呢?」
「在這。」
時梔摸了摸宋弈塞給她的槍。
「還沒用過?」保險都沒拉。
時梔點頭,「我怕弄巧成拙,所以一直沒用。」
子彈有限,她怕打不中弱點激怒他們。
而且,一路上宋眠都護著她,不到緊要關頭,她都沒動這把槍。
「美人蛇是一種蛇類,但他們長著人的臉,所以叫美人蛇。」
時梔:「……」
這名字,誰取的,長了人臉就叫美人?這麼惡俗。
宋弈:「他們的弱點在嘴巴。」
「他們全身鱗片如同盔甲一樣,只有張嘴的進攻的時候最脆弱。」
「所以一擊斃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張嘴進攻的時候,用子彈餵進他們的嘴巴。」
嘴。
宋弈的目光緊緊盯著時梔。
幾秒後,他忽的走上前,粗糲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頸邊濕黏的長髮。
「身上怎麼這麼多汗?」
「而且,你的嘴……」
宋弈眼色漸深,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嘴?
時梔腦海里瞬間浮現宋眠各種輕柔又纏綿的親吻。
同樣的臉。
不同的兩個人。
強烈的背德感將時梔淹沒。
宋弈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兩手緊握成拳,心情開始變得緊張與焦灼起來。
她抬起胳膊心虛地在嘴唇上用力擦了幾下:「我的嘴怎麼了嗎?」
難道他,發現了?
擦拭的動作被人制止。
時梔錯愕抬頭。
他盯著她的唇,眸子透亮。
「剛才忘了問。」
「你和宋眠,是靠什麼辦法騙走那群猩猩的?」
「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