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

  時梔在黑暗中抬眼，逆著光看不清少年的表情，稀碎的月光從樹洞照在她的臉上，她純真又懵懂。

  大樹搖搖欲墜，憤怒的猩猩再次飛起一腳，她跌進少年的懷裡。

  「唔。」

  她怕少年身上還有傷，手掌慌亂地扶住他的大腿想支起身，黑暗中聽覺敏銳，掌心觸碰到緊實的大腿根，她聽到宋眠呼吸間的輕顫。

  剎那間，她的呼吸也變得不太均勻。

  比往常紊亂，在黑暗中尤為清晰勾人。

  「亂摸什麼？」

  「對……」不起。

  她蜷縮指尖要收回，坐直，被宋眠按住手背，另一隻手攏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摸了就躲？」

  「誰教你的？」

  感受女孩身體的輕顫，他故意抵著她的耳，用輕佻的語調咬字：「姐姐。」

  他的惡意毫不掩飾。

  時梔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按在他腿根的手像是放在什麼鐵板上，讓她極其不自在。

  「宋眠，你……身上好燙。」

  時梔感覺手下的大腿繃得緊緊的，像是它的主人一樣，時刻準備著，蓄勢待發。

  「發燒了嗎？」

  「發燒？」

  宋眠笑了。

  「在姐姐的認知里，男人身體發燙，只能是發燒嗎？」

  時梔：？

  什麼意思？

  宋眠故意用指尖摩挲她腰間的肌膚，這個位置的布料在逃跑的路上被猩猩拽掉了，如今恰好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

  握著匕首的手摩挲她纖細的腰。

  越揉捏，越上癮。

  宋眠想起烤雞的那會，她是不是也和宋奕在山洞裡這樣那樣地打鬧？用什麼姿勢？他又摸了她哪裡？

  不能細想。

  想多了會嫉妒。

  時梔：「……我聽不懂。」

  她覺得這個男人話裡有話。

  可腰上的小動作又讓她很難投入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時梔受不了這種折磨想逃，男人突然貼著她的臉頰，妖孽般地，每說一個字，都讓她害羞到渾身發顫。

  「渾身發燙，除了發燒，還有……」

  「發情。」

  宋眠深吸一口氣，聲音裡帶著一股剝離不開的情緒，像是徹底淪為眼前人的俘虜。

  「姐姐，看著我。」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另一隻耳，「不如我親自帶你感受一下？」

  耳廓被他的手指由上到下地摩挲，她半眯著眼，縮起肩承受這股難以忍受的刺激，小小地哼了一聲。

  這一刻，宋眠整個心被揪住。

  要命。

  「宋眠。」

  「我手麻了。」

  小姑娘可憐兮兮地躲開他的親近，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克制地動了動。

  怕宋眠生氣，她放軟語氣：「你讓我把手抽出來，我不會亂動的。」

  時梔聽見宋眠的呼吸變得渾濁。

  「服了。」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調情？」

  時梔：？

  你管那叫調情？

  我以為你在威脅我：）

  不聽話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給猩猩做老婆。

  音音：【噗。】你的反射弧可以再長一點，真的。

  時梔：【不許笑！】

  音音：【咳咳！建議你們這邊動作快點，按系統測試的數據，這樹再被下面的猩猩撞個20次，就要倒了。】

  時梔抓緊宋眠的手，「宋眠，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騙走。」

  「這樹撐不了多久了。」

  「知道。」

  宋眠張嘴咬住衣領，一手穩住時梔，一手脫下運動外套的拉鏈，三兩下就脫下外套，塞給她。

  「穿上。」

  時梔不疑有他，乖乖把他的外套穿上，「然後呢？」

  「等一等。」

  宋眠探頭看樹下的猩猩。

  他漸漸聞不到雌性的氣息後，開始變得暴躁，不斷在地上打滾嘶吼。

  宋眠看到猩猩身下驚人的變化，知道異化的猩猩們為了緩解發情期帶來的痛苦，肯定會率先選擇捕捉雌性。

  繁殖欲大於食慾。

  利用這點，他們能換取一定逃跑的時間。

  「它走了嗎？」

  時梔聽到一陣憤怒的嘶吼咆哮，以及窸窸窣窣碾壓落葉的聲音，好奇地想看一眼樹下的猩猩，被宋眠按著額頭推回去。

  「別看。」

  「髒。」

  猩猩站立著，代表他發情期的欲望也聳立著。出於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自尊心，宋眠非常不想讓時梔看到那麼不雅的畫面。

  果不其然，前後不過一分鐘，猩猩惡狠狠瞪了宋眠一眼，咆哮著往他們走來的洞穴跑去。

  宋眠看著猩猩離開的距離，盤算著多久兩人再開始移動。

  萬一他發現不對勁，中途返回，這四周沒有掩體或可以躲藏的樹洞，帶著個時梔亂竄，指不定還會吸引來其他野獸。

  得好好盤算一下。

  時梔哪知道宋眠正在規劃逃跑路線。

  她滿腦子都是——

  髒？

  什麼髒？

  猩猩髒？能有多髒？

  為什麼不能看。

  時梔始終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湊過去想越過宋眠的肩頭偷偷看一眼，不料宋眠突然回頭，兩顆腦袋嘭地一下撞上了。

  只不過是時梔的額頭撞在宋眠的下巴。

  時梔捂著額頭，看宋眠似乎被她撞的更慘，下意識問：「疼嗎？」

  宋眠僵了一瞬，不疼到了嘴邊又被咽下去。

  「超、級、疼。」

  宋眠故意咬字模糊，「好像咬到舌頭了。」

  「流血了。」

  他吐槽：「時梔，你的頭是什麼做的？這麼鐵？」

  你才頭鐵！

  「啊？那怎麼辦？要不……我給你打回來？」

  「好啊。」

  時梔：？

  不是，你都不客氣一下嗎？

  宋眠抬起巴掌，高高舉起：「臉，湊過來點，太遠我打不到。」

  時梔：「……」

  她這嘴，真賤！

  時梔都想反手給自己一個大逼兜了。

  她湊到宋眠身前，把臉往他送了送，心有餘悸地看著半空中那張比她臉還大的巴掌，英勇地閉上眼。

  「你，你輕點。」

  宋眠看她明明怕的要死，還愧疚地湊到他面前給她道歉，甚至還答應挨巴掌，噗嗤笑出聲。

  「你笑什麼？」

  雖然看不到，但閉著眼也能聽到他缺心眼的嘲笑。

  時梔：「……」就很氣。

  宋眠拉過她的手，按在下巴上，「打你我手疼。」

  「姐姐給我揉揉就好。」

  說著，時梔的掌心多了一個稜角分明的下巴，掌心傳來的硬度讓她感覺陌生。

  時梔：？

  揉揉？

  揉完是不是還要溫柔體貼地跟你說一句：「痛痛飛走啦」？

  時梔問音音：【他不是想殺了我嗎？為什麼要跟我撒嬌？】

  音音：【。】可能腦子瓦特了。

  宋眠見時梔沒動，看著她濕潤殷紅的唇，不知怎麼就看入迷了。

  特別想咬住，撕碎。

  再吞入腹中。

  「姐姐。」

  「你的口紅是什麼味道的？」

  口紅？

  「我沒塗口紅。」她否認。

  「是嗎？我不信。」

  「讓我親口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