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愣住,表情有些錯愕。
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一時有點陌生。
宋弈可不管時梔認不認識女鬼,他在空中掐了個訣,朝女鬼額頭一指。
「退!」
「啊啊啊啊——」
女鬼悽厲慘叫!
她身上再次起了火,疼的在地上打滾。
時梔怕宋弈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搞死了,大喊:「別殺她!」
這鬼要是沒了,線索就斷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
「她不能死!」
「她是害人的鬼!就該死!」
宋弈把她藏在身後,「你往後退一點。」
「很快就好了。」
貼在林爽頭上的符開始焚燒。
她的表情也更加痛苦,一會齜牙咧嘴要撲上去殺時梔,一會又抱著腦袋在地上抽搐翻滾。
時梔黛眉蹙起。
這個很快就好了,應該是很快就死了吧。
時梔跟這個道士講不明白。
她一把將人推到最靠近大門的隔間,狠狠把他撞在牆上,隨後眼疾手快地關上門。
「你!」
「噓!」時梔踮起腳尖,一把捂住宋弈的嘴,「別說話,有人來了。」
兩人沉默。
很快就有人衝進門,嘴裡大喊:
「救火啊!救火啊!」
時梔眨眼看向少年,嘟著嘴沒有收回去,因害怕被發現而瞪大眼,可愛死了。
窄小的空間兩人緊貼在一起,她軟得像是沒有骨頭,整個人趴在他懷裡,只肖再往上一點,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宋奕身體一僵,臉色黑得難看,太陽穴突突的跳。
嘩啦啦——
一盆盆涼水從門口潑進來,白色煙霧彈逐漸消散。
積滿的水順著門縫淌進兩人腳下,他們被困在隔間裡動彈不得,外面的人越聚越多。
「你肯定也不想你的道士身份被人發現吧。」
時梔看著宋弈冷下來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自認為拿捏了宋奕,開始囂張地安排起來。
「一會我裝暈,你趁亂把我抱出去。」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宋弈的聲音有點沙啞。
女孩撲在他胸口,仰起臉跟他說悄悄話,兩人的身體緊密相連,呼吸間能聞到她淡淡的發香。
宋弈從小到大沒和女性有過親密接觸。
回憶上一個有親密接觸的女人還是他媽給他換尿布。
沉重的呼吸聲縈繞在女孩耳畔,心臟快要蹦出胸口,他輕輕側身調整了一下姿勢,怕下半身的反應驚擾了她。
「你自己走出去。」他回答。
「那你怎麼解釋自己從女廁所出去?」
時梔根本看不出他的狼狽,還故意貼上他耳邊,「你肯定不想被當成變態,對不對呀?」
說話間,熱氣噴灑在他耳廓,帶著溫熱的風鑽進脆弱的耳膜,小腹的熱浪比先前更加洶湧。
少年白淨的臉龐浮起淡淡的紅暈,後背冰涼的瓷磚都無法讓他興奮的小兄弟冷靜。
有一瞬間,他很後悔怎麼就衝動地闖了進來。
應該讓這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再多受點教訓!
「不用你操心。」
「反正都已經是神經病了,再被人當成變態又有什麼關係!」
宋弈咬牙推開時梔,伸出手要去拉門,被女孩一把抱住手臂:「不行!」
宋弈:「?」
時梔是故意拖延時間的。
她怕外面的鬼沒跑掉,這會宋弈出去再補一刀,女鬼必死無疑!
於是她揚起下顎,兇巴巴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跟我關一起,別人肯定以為我們……那個什麼了!」
宋弈氣笑了。
「我們那個什麼了?」他壓低聲音湊近,天旋地轉。
二人攻防轉換。
時梔的後背抵上冰涼的瓷磚。
他順勢將人堵在牆上,看著單薄的身形在這一刻像是一張大網,完完整整覆蓋住她整個人。
時梔不得不揚起脖子凝視他的眼睛。
他低頭,黝黑的瞳孔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平日玩世不恭的表情被收斂得一乾二淨,視線定定盯著她的唇。
「說說看。」
「……」時梔的手被他扣著壓在牆上,有點疼。
她扭著腰想躲,但少年似乎並不打算給她掙脫的機會,她扯了一下手腕又被摁在牆上。
對上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她偏過頭不敢對視,「就……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她說話聲音嗡嗡的,後面那幾個字說的很沒底氣。
病號服本來就大了一號,自上而下凝望,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峰巒,如雪一樣晃眼。
宋弈眼眶發熱,俯下身輕輕咬住她的耳廓:「說清楚點。」
時梔:!!!
你怎麼能咬人!
酥麻感順著耳骨傳遞到大腦神經,有點疼,也有點癢,膝蓋不自覺發軟,她嚶了一聲,順著瓷磚往下滑,結實的手臂一把提起她的腰。
「什麼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他啞著嗓音問。
時梔心想,我們這樣不就是嗎?
宋弈像是在自問自答,手指掠過她的身體。
「是這樣?」
腰軟了幾分。
「還是這樣?」
他的手指很靈活,叫人連靈魂都忍不住顫抖。
「別……」時梔抬手想去撥開他作亂的手,「別碰我。」
男女力量懸殊。
更何況是宋弈這樣捉鬼打怪的道士。
手腕被人單手扣住,拉高舉過頭頂,這種把身體完全暴露給對方的姿勢讓她感覺羞恥,掙扎也愈發激烈。
「你!」
「你想讓人發現?」
宋弈壓低了嗓音,空出來的手摸上門把:「我不介意讓他們來圍觀我們親熱。」
「要試試嗎?」
宋弈的指尖已經在轉動把手了,時梔臉熱得通紅:「你別——」
「我,我不動就是了!」
時梔帶著哭腔,眼眶濕潤:「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攔著你了。」
是她大意了。
她先入為主,覺得威脅宋弈他就一定會配合自己。
「是你先拉著我不放的。」耳畔是少年的低吟聲,「你這麼香,又這麼軟……嗯,抱著還挺舒服……」
叼在嘴裡的肉豈有放過的道理?
但又不想她哭。
於是少年換了個辦法。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撩撥她的舉止,帶著誘人鼻音的呻吟,讓時梔也跟著亂了節奏地喘。
釣系。
時梔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個詞。
就像是勾引她沉迷男色的男狐狸精,撩撥她,釣她。
明明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光是附在她耳邊說話,便叫人合不攏腿。
以前是她小看了這個疑似處於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這哪裡是小奶狗?
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狼狗!
「宋弈……不,不要說了……」
時梔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外面的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他抱著她躲在隔間裡,悄咪咪地說著不能過審的話。
「姐姐……」宋奕輕聲叫,「他們對你都不好,不要再喜歡他們了,好不好?」
「我……」
時梔有些心虛,這又不是她要喜歡的,明明是她的人設。
但她不能答應他。
「為什麼不回答?」
宋弈一邊說,一邊吻了一下她小巧溫熱的耳垂:「我都看到了。」
「顧嘉讓扔掉了你的禮物。」
時梔的身子顫了一下。
「你說過會終止對他的喜歡,換成我的。」
時梔近距離看著這張清雋的臉。
唇紅齒白,濃烈的少年感赤誠又熱烈,委屈巴巴地撒嬌。
偏偏,他還要頂著這樣一張臉,求她喜歡他。
太犯規了!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讓姐姐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