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好奇，是既然都聊到了，她就乾脆問季淮川了。
「我和顧嘉讓的隊長。」
季淮川無視她驚訝的表情，繼續說：「他比我們先進入遊戲三年，當時排在戰力榜top10內。但因為我和顧嘉讓的失誤，在副本結束的最後十秒系統出了問題，我們被滯留在系統內，海妖也在這時候被放出來。他為了救我們，用天賦抵擋了攻擊，結果沒能從副本里出來。」
「後來遊戲結束，系統以bug為由把副本關閉了，給予了我們很多獎勵補償。」
「但他死在副本里，卻不可能再復活。」
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bug，他根本不會死在副本里。
「你們因為他的死亡，然後就分道揚鑣了？」
時梔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
「嗯。」
季淮川知道她想問什麼，解釋：「他是顧嘉讓親哥。」
「情況緊急，他選擇先救了我，然後再救他。」
時梔震驚：！！！
這，啊這？
她張著嘴半晌，傻了。
「你倆……」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季淮川對上這雙八卦的眼睛，被氣笑了，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我什麼心思你不知道？」
時梔捂著頭嗷嗚一聲。
季淮川笑了一下，「沒用力，別碰瓷。」
時梔：「……嘖。」
狠心的男人。
他接著說，「因為我在通關的途中救過顧嘉讓一次，手斷了，他想替顧嘉讓還人情，所以才會先把我撈出來。」
「但沒想到海妖的力量變強了。所以在救了顧嘉讓以後，他動作慢了一拍，被海妖一口吞了。」
時梔：「……」
好慘。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我們都沒想到這個副本還會被重新開啟。」
「所以你們倆不合，是因為他哥救了你，他認為你害死了他哥？」
這邏輯怎麼聽都不對吧。
季淮川救了顧嘉讓才導致他哥為了還人情先救他。
後來，他哥再回去救顧嘉讓的時候喪命，怎麼也恨不到季淮川頭上才是。
「他恨我是因為……」季淮川決定把兩人癥結所在告訴時梔，「……因為海妖是我放出來的。」
時梔：「……」
「我為了徹底關閉副本，想趁著系統卡bug的時候把怪物印出來殺死，但顧嘉讓不同意。」
「他認為這麼做太危險了。」
「但我不聽。」
這麼多年過去，季淮川承認了自己判斷失誤：「我錯誤地評估了怪物的實力。」
「也算是間接害死他哥哥的兇手吧。」
如果不是季淮川非要把海妖放出來，如果不是他哥非要回頭去救顧嘉讓，現在他哥哥還活著。
時梔梗住。
沒想到，季淮川對關閉副本的執念這麼深。
居然從這麼久之前就開始了。
還為此害死了身邊的兄弟。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季淮川說完，起身離開。
「我送你。」
「不用。」
走出去前，他和時梔擦肩而過。
這次他沒停留，腳步有些凌亂地奔著玄關快步走去。
時梔盯著他慌亂離開的背影，房門合上發出咚的一聲。
時梔緩緩抬手，低頭——
她的手臂上。
正躺著一滴滾燙的淚珠。
那是季淮川的眼淚。
……
第二天。
時梔早早起來洗了個澡，又換上漂亮的連衣裙，背上可愛的單肩包，準備出門。
她很早就接到宋眠給她發的消息。
宋眠：【我們的車就在門口，慢慢來，不急。】
時梔回了個好，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一樓。
進副本以來，她還從來沒有出去過。
看到宋眠坐著黑色轎車來接她，有些受寵若驚。
坐上車，她問：「我們要去哪？」
「姐姐，都答應我要約會了，現在才想起來問嗎？」
兩人的距離縮短，宋眠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淺淺水汽，讓他覺得周邊的溫度瞬間升了上來，還有點躁。
他很喜歡。
喜歡的要死。
宋眠故意湊到時梔臉頰邊，輕聲調侃：「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時梔：「……你敢。」
小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宋眠眼尾微微上揚，唇角掛著淡淡笑意。
「敢是敢，不過。」
他微微躬身，聲線低啞地異常性感。
「我捨不得。」
時梔：「……」
我去。
你們一個個要不要這麼猛啊！
比不過，比不過。
時梔在宋眠打趣的注視下整個人感覺都要燒起來了，飛快扭頭把視線移向窗外，轉移注意力。
偏偏暗色的車窗玻璃上倒映出宋眠那燦爛的笑容，他知道時梔會注意到玻璃窗里的自己，還故意沖鏡子裡的時梔拋了個媚眼。
可愛又魅惑。
時梔：！！！
慌亂移開視線。
她感覺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下意識用手掌在臉頰邊扇風。
要命了。
「姐姐，很熱嗎？」
「嗯。」
她腦子熱的都要當機了，胡亂地應道。
宋眠哦了一聲，然後轉身從車上放著的小冰箱裡取了一瓶果汁遞過去。
「今早阿姨鮮榨的，先湊合著喝一點。我帶你去逛街，給你挑一份初次約會的禮物。」
「禮物？」時梔想到這寸土寸金的鬼地方，禮物什麼的肯定貴的要死，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吧，我覺得就隨便找個地方逛逛就好了，買東西那麼破費的事，我看就不必了。」
宋眠噗嗤一笑：「姐姐還沒嫁給我，就想著要幫我省錢了嗎？」
時梔：「……」
宋眠笑眯眯地沖時梔撒嬌。
「我給姐姐買禮物是為了紀念第一次約會，當然，也是因為……」
他的笑容帶著小心機，眼睛亮亮的。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只要你看到這個東西，就會想到我。」
「我想跟姐姐一起買個情侶手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