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時梔聳聳肩，「他們受的懲罰也夠了。」

  沈暗沒說話。

  時梔繼續說：「族長想用我的身體找那個負心漢，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沈暗：「沒覺得。」

  「……」

  小狐狸動了動耳朵。

  「這樣既可以幫助那些村民們往生，又可以保護我的朋友們，是不是很棒的方案？」

  沈暗陰沉著臉。

  「那你呢？」他壓低了聲音，「在這個完美的方案里，你自己呢？」

  「你得到了什麼？你能不能自私一點，不要老去考慮別人。」

  他的聲音聽起來微微有點啞，語速也比平時快。

  「吸人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非要去渡人。」

  時梔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幹嘛這麼生氣。」

  是啊。

  他為什麼要為這隻笨蛋狐狸生氣？

  沈暗眸光微微頓了一下，閃爍半秒，生硬地回道：

  「……你看錯了，我沒有。」

  「哦。」

  算了，不重要。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時梔忘了。

  她低頭認真查看兩人即將打開的門的正確位置，確定地指了一下門的位置——

  「走這扇。」

  沈暗正欲走過去，忽然眼前多了一隻柔軟的小手。

  小手的主人正翹起嘴角，勾了勾手指。

  「走吧。」

  沈暗看著這隻伸到眼前的手，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喉結滾動。

  「嘖。磨嘰！」

  時梔看他猶豫，直接伸手抓住沈暗，把人拖進下一間密室。

  沈暗：「……」

  這女人，好煩。

  他別過臉，但和她握在一起的手卻默默收緊了幾分。

  ……

  密室外，祭壇下。

  樂米蘭等人順利取到第四幅畫，幾人拿到畫，開始往溶洞外走。

  原本對他們圍追堵截的水怪就像是在洞中蒸發了一樣，看不見痕跡。

  「都不見了？」

  「嗯。」喬治點頭。

  進來的路很艱險，但出去的路卻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

  「我現在能不能去聯繫電視台的那個傢伙？」樂米蘭看著已經到手的四幅畫，「直接結束遊戲怎麼樣？」

  她向季淮川伸手：「把畫給我，讓我去。」

  「你確定這是最後一幅畫了嗎？」

  樂米蘭看向張鳴。

  「嗯。」張鳴沒想到她會相信自己的話，「我感應不到其他畫的位置了。」

  「那就拿著畫直接去見電視台的那個傢伙吧。」

  季淮川把卡片遞給樂米蘭，「趁天黑前。」

  樂米蘭點頭，看向剩下的其他人：「你們呢？」

  「再找找她。」宋奕說。

  樂米蘭和喬治交換了個眼神，點頭：「行，我們先走了。」

  鐵哥和張鳴也沒了呆在這裡的理由，只剩下四個男人進入溶洞繼續搜尋時梔的痕跡。

  「要再回去她消失的位置看看嗎？」宋眠問。

  「不用。」

  宋奕停頓片刻：「進不去的。」

  季淮川剛才出來時就和宋奕返回去再看了一眼那個位置。

  石壁上的浮雕很普通，他們用道具勘察後面的情況，沒有異樣，更沒有什麼其他的空間，似乎有什麼奇怪的玄學結界，普通人想進去根本不可能。

  宋眠感覺溶洞的氛圍逐漸變得詭異，臉色白了一瞬，拉住宋奕：「再找一圈，天黑前下山。」

  「知道了。」

  宋奕沉默了一會，低低說了一句——

  「希望樂米蘭能順利結束遊戲。」

  ……

  密室內，兩人又走過好幾扇門。

  時梔把夜明珠放進包里：「從這扇門出去，就到出口了。」

  沈暗牽著時梔的手收緊。

  「幹嘛？」

  時梔還以為又是魔物來了，豎起耳朵認真聽了一會，什麼都聽不見。

  「如果我告訴你，幫助你的族長，你會死，你還打算去幫嗎？」

  「我的命本來就是她給的。」時梔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沈暗，「如果她想要我的命，給她就是了。」

  如果不是族長，她早消亡在數百數千年前了。

  「你還真是……」

  沈暗把手抽回來，想說的那些話都像是在喉嚨里打了結似的，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僵硬地卡在嗓子裡仿佛黏了一團不可名狀的物體。

  時梔：「？」

  「……冥頑不靈。」

  沈暗抽出道具繩，捆了時梔把人丟到角落，又在她的身邊點燃吸引魔物的香。

  從容地做完這一切，他蹲到時梔面前，「這是吸引那隻怪物的香。」

  「感謝你把我帶出來。」

  沈暗的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伸手想去取，但卻被燙傷。

  「可惜了。」

  他收回手，「本來還想把這玩意兒帶走的。」

  「沒想到她居然做到這個地步。」

  時梔掙扎，手腕被繩索磨的紅紅的，粉色的唇微張還帶著點濕潤，看起來略顯嬌憨。

  「你把我放開好不好？」

  「求你了。」

  沈暗垂著眼，打量眼前可憐巴巴的小狐狸，喉結上下滾動。

  「時梔。」

  「做人是有原則的。」

  時梔盯著眼前漂亮的臉，身體發熱的跡象又再次有冒出來的趨勢，看著沈暗近在咫尺的唇，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為什麼有人的唇長得就一副很好親的樣子。

  她閉上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可身體的本能逐漸瓦解所剩無幾的理智……

  「沈暗。」

  她瞳孔忽然泛起好看的金色。

  「嗯？」

  沈暗竭力壓制住內心的躁動，卻不想下一刻美人湊到他眼前，透過迷濛的眼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輕輕地含住他的唇。

  沈暗：「……」

  男人僵在原地，任憑她將san值奪走。

  san值帶來的能量源源不斷從唇縫流進這具乾渴的身體裡，意識回籠後，時梔慌了。

  時梔：！！！

  死、定、了。

  她縮著脖子往後退，全身心都在抗拒這種本能，痛苦又糾結。

  沈暗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整個人壓下來，掠奪她的唇。

  「你……唔。」

  她退，他就逼近，直到她無路可退。

  男人吻得極深。

  沒有蜻蜓點水的前奏，直接吸住她的舌頭用力纏綿。

  「夠了！」

  時梔用力推開他，「你會死的！」

  纖細的手腕被人猛地抓住，拽過去。

  「躲什麼？」

  沈暗貼上去，像兇狠的狼崽子，用力咬了咬她的下唇，狹長漂亮的眼睛微睜，低頭俯視著她：「不是要san值嗎？我給你。」

  他偏頭要去吻她，被女孩扭頭躲開。

  「瘋子！」

  時梔瞪他。

  她想把手抽回來，被人死死抓著，沒抽走。

  「嗷——」

  是魔物。

  它來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沈暗深邃幽深的眼神中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

  他鬆開手，站起身，捋了把頭髮，走到門邊。

  「希望在外面見面的時候，你也能這麼主動。」

  「再見了。」

  「時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