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屋內,其中一扇門開始劇烈抖動。
「小心!」
安安擋在時梔面前,手裡不知什麼時候蹦出來一把槍,對準不停顫抖震動的大門。
「去下一個密室!不論這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哦!」
時梔飛快抱著夜明珠躲進下一個密室。
在石門合上的瞬間,怪物打碎了石門,沖了進來。
沈暗咒罵一句。
這個魔物之前不把時梔殺了,現在跑進來算什麼?斷他活路?
石門打開,魔物紅著眼率先對他發起咆哮,再撲上來進攻——
「該死的畜生。」
沈暗沉著臉往槍里灌滿火藥,舉著槍對準這沒用的廢物開始狂按扳機。
砰,砰,砰——
硝煙瞬間瀰漫了整個密室。
在單方面火藥的碾壓下,怪物受了傷,但沈暗也沒討到便宜。
一條手臂垂在身側晃蕩,上面缺了塊肉,是被魔物的爪子帶走的,鮮血染濕大片衣料,他面不改色地繼續沉穩躲避魔物的攻擊沉穩開槍。
「嗷——」
魔物最後發出震天地的吼叫,轉過身朝著暗處跑了。
沈暗靠在牆壁上喘著氣。
這個身體是女孩,要把手臂接回去需要足夠大的力氣,這個外形不如原來的外形好用。
沈暗取消了買來的外形,換成自己的原來的樣子,把斷掉的手臂接了回去,額頭留下大滴的汗,和血液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他靠著牆閉上眼。
如果不是他和時梔一起掉進這該死的密室,這會他也不用自食惡果,還要保護她。
她早成了亡魂……
「安安!」
正想著,時梔重新打開石門跑了出來。
看到靠坐在石壁上喘息的安安,刺鼻濃烈的鮮血刺激著她的感官,她的身體再度燒了起來。
鮮血的味道……
烏黑的瞳孔被血色覆蓋了一瞬間,隨後又回歸沉著的黑。
沈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他的身體沒什麼力氣,失血過多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連簡單的擦汗動作都費勁。
「你是……安安?」
沈暗:「……」
哦對,他的外形變了。
時梔:「你怎麼是男的啊?」
沈暗:「……」
他忽然問:「你後面有什麼?」
「啊?」
時梔一轉頭,再回頭眼前的男人已經迅速換回原來的「安安」的外貌,正虛弱地望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時梔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我看花了吧。」
她拿著夜明珠和認真看了看安安的臉,是安安啊。
該不會是受發熱影響,腦子燒糊塗了吧。
她低頭走到安安身邊蹲下,看了眼幾乎深可見骨的手臂,倒吸一口冷氣:「你傷這麼重!」
安安撞上她關心的眼神,多看了她一眼,有一種很微妙的心情,淡淡嗯了一聲。
「有藥嗎?」
「有。」
安安慢慢垂下腦袋,手心翻轉,多出一瓶白色藥粉:「……麻煩你幫我,撕開布料倒上去。」
安安低頭把他手裡的藥瓶接過,然後順著破碎的布料把衣服撕開,打開藥粉倒了上去,幾秒種後手臂上的傷口開始冒泡,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就只有這裡嗎?」
「還有……」
安安看上去沒什麼力氣,虛弱地用目光往下暗示了一下。
時梔舉著夜明珠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出血的位置,被鮮血打濕的位置有一部分集中在胸口,不等安安出聲,她的手已經摸到了那個位置。
安安猛地瞪大眼:「你幹嘛!」
「給你上藥啊。」時梔理所當然,「反正你有的,我也有。你害羞什麼?」
「反正我們都是女孩子。」
沈暗做夢都沒想到,會被之前說過的話以迴旋鏢的形式砸中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唇還在抖,就被人撕開了衣領露出了潔白的胸膛——
時梔沒怎麼看血肉模糊的胸口,一把藥粉倒了上去。
白色粉末順著胸口撒下去,有一部分堆疊在一起,時梔怕浪費,用手指輕輕抹開。
沈暗倒吸一口冷氣。
痒痒的。
她靠的很近,額頭幾乎要貼上他的唇,長卷的睫毛在眼前一顫一顫的,像兩把小刷子,讓人想摸一摸。
他愣了一下,飛快挪開目光,胸口滾燙:「好了嗎?」
時梔專注於給安安上藥,手指抹了兩下才覺得不對勁。
有彈性的肌肉,怪怪的……
「你……」
時梔遲疑了一下,「胸口怎麼這麼硬?」
沈暗:「……」
因為他不太習慣女性的身體,所以做了一些基數調整,保留了一部分男性特徵。
其中就包括了……某些部分。
「怎麼,你的不是硬的?」
時梔:「……」
這人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我練過的。」沈暗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堅持,「和你這種沒有鍛鍊痕跡的,當然不一樣。」
時梔:「……」
她歪頭思考片刻,眼神往下移,落在沈暗的大腿上。
「你的大腿好像也受傷了,我看看。」
沈暗夾了夾腿,避開時梔的視線。
「咳咳,那邊沒受傷。」
時梔哦了一聲,隨後順手把藥收了起來。
安安:「拉我一把。」
「我有點腿軟。」
時梔伸手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你怎麼不休息一下?」
「不用。」
「我們直接去下一個密室吧。」
沈暗低頭看了眼時梔挽著自己的手。
「你幹嘛?」
「你不是腿軟嗎?我扶著你走啊。」
「你都快掛我身上了,這算哪門子的扶?」
「嗯?」時梔應了一聲,「我看網上那些閨蜜相處都這麼做的。」
沈暗:「……」
閨蜜?
誰?
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