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覺得有道理。
她乖乖鬆手,奶白的兩頰飛著紅暈,連耳朵都燒得緋紅,撲閃的眼睫遮著略顯心虛的眸子,這受驚後又害羞的呆樣意外可愛。
「那個,我……」
「姐姐。別勾引我。」繭摩擦著軟嫩的肌膚,一點一點推移。
手掌越收越緊。
他眼眶紅紅的,一雙黑眸前還氤氳著濕氣,水濛濛的,像山間迷路的小鹿。
揚起下巴,似乎在暗示她想要接吻。
時梔突然覺得,「秀色可餐」在某種場合,可能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動詞。
不行不行,再吃下去他真的要死了。
時梔視線往外落:「下面那些人好像把怪殺光了。」
「不過。」
她頓了一下。
宋奕:「不過什麼?」
「他們中間好像起了矛盾。」
宋奕比了個噓,兩人聽到外面那群人吵了起來。
「他們被人打了?」時梔聽到那幾人的對話,驚了,「是安安做的嗎?」
因為剛才沒有躲到洞裡的人就只有安安。
「不知道。」
宋奕壓低了聲音:「先聽聽他們說了什麼。」
時間退到幾分鐘前。
安安在那群人來的前一秒打開了隱形披風躲在角落。
燈光照出那幾個畜生的臉,找她茬的那兩個男人也在這中間。
看看。
什麼叫冤家路窄。
沈暗站在角落,看著那些人被水怪撕咬出傷口卻不死,嘴角含笑,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彈弓,和一小把碎石。
他故意在這些人和水怪打鬥的過程中,射出石子擊打黑背心的腳踝,看著他在戰鬥中落於下風,被怪物們咬下一口又一口的鮮肉。
「啊——」
幾人的慘叫不絕於耳,一切就像經歷殘忍的凌遲一樣。
但或許是這群人的戰鬥力不一般,就算在沈暗的干擾下,也飛快清算了怪物。
黑背心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剛才誰打我腳踝!」黑背心反應這個過程可能是人為的,「老子要殺了他!」
和他離得最近的人,也就是那個協同作案的人跟著一起發火——
「你發什麼瘋,誰會打你啊!」
「你剛才撞了我好幾次,害我被怪咬了好幾口,san跌了一半!」
商城的恢復功能可以讓他們的身體修復,卻不能阻止血條和san值的下降。
「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怒斥道。
「瘋了吧你!」黑背心咬牙,「我怎麼可能用這件事開玩笑!」
「都別吵了!」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有人出來打圓場:「要不是你們把這些玩意兒引過來,我們也不用花這麼大力氣賠了夫人又折兵。」
黑背心兩人瞬間住嘴,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我們繞了一圈都沒發現畫,那應該就是不在這了。」那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怕那些怪物追來,「我們的san值掉的很厲害,要是再被攻擊兩次,恐怕撐不過今晚。還是先出去再說。」
「剛才就應該把那臭娘們的積分搶了。」黑背心罵道,「真他丫的倒霉!」
幾人搖搖晃晃地往時梔等人來的方向走。
然後就聽到「嗶嗶——」。
穿透耳膜一樣的口哨聲,在幾人身邊響起。
眾人心頭重重一跳,很快,那些「嘶嘶」聲又再次由遠及近地朝他們奔來。
「靠!」
黑背心大罵:「老子今天非要把這搞鬼的玩意兒抓出來!」
「看老子不弄死他!」
黑背心的同夥還算穩中,一把拉住他:「先撤!」
敵人在暗,要抓出那個兇手太難了。
黑背心咬牙:「知道。」
幾人手忙腳亂地往過來的路上跑,結果沒跑出多遠,他們身上又傳來了清脆的口哨聲,就像黏在這群人身上似的,不停攆著他們跑。
這一招不僅報復了他們,還在無形中替他們這幾人吸引了水怪的全部火力,為他們接下來前進掃清了障礙。
毒,太毒了。
宋奕看著角落裡脫掉隱形披風的少女。
剛才這群人被圍剿,本身她就可以直接偷襲取人性命,但安安沒有。
宋奕很肯定,她耍的這些手段不是在藏拙。
她不過是故意以更加惡劣的形式,去戲耍其餘玩家。
一般喜歡這樣乾的,都是狠角色。
在那些人離開後,宋奕帶著時梔從不高的洞穴爬了出來。
「我們現在往哪走?」
安安走上前,想去拉時梔,被宋奕上前用身體擋住。
安安:?
「你走前面,我抱她。」宋奕說。
安安:「……」
季淮川也從上面的洞跳了下來:「再往前走一點,有條河。」
「我們游到對面去和他們匯合。」他看了安安一眼,「現在水怪被吸引走了,你順著這條路。」
季淮川指了指另一條路:「能直接出去。」
「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嗎?」
安安不願意自己離開,「我們一起去找畫吧。我一個人出去要是再遇上他們,一樣會被欺負。」
她楚楚可憐道:「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們在一起。」
季淮川沒說話,轉身朝河流的方向走去。
宋奕抱起時梔跟上,也沒搭理她。
安安:「……」
這倆人是故意無視她的嗎?
幾人走到河邊。
季淮川兌換了裝備,先游到對岸綁了安全繩索,再是安安,最後由宋奕背著時梔過河。
三人安全度過,用系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時梔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妖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她把衣服烘乾了。
可濕答答的衣料貼在身上,又過分誘人。
時梔尷尬抱住手臂,「我……我還是在這烤烤火再走吧。」
同為女孩的安安從系統給她買了一身衣服,遞過去:「換這個吧。」
「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