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我,想跟你生小狐狸了。」

  邢菲收回視線。

  「你是人。」

  「人殺不掉妖。」

  安安不以為意。

  「人確實不可以。」她不知從哪翻到了一本古籍,打開來隨意掃了一眼,丟給對面的邢菲,「但魔肯定可以。」

  邢菲接住飛過來的書本,冷眼瞪她。

  安安一臉天真,勾起腿一晃一晃地,雙手撐在坐著的桌面上。

  「我親愛的醫生,別這麼凶嘛。」

  「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邢菲捏緊書本,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

  安安乖巧地露齒一笑。

  「要麻煩你,幫我召喚惡魔了。」

  ……

  晚上。

  時梔睡在床上。

  季淮川和顧嘉讓靠在沙發上淺眠。

  房間裡到了點,燈光就熄滅了,整個房間失去了光源,陷入黑暗。

  時梔的身體果然出了問題。

  吃完飯沒多久,她又露出一臉疲憊的表情,一直打哈欠。

  幾人復盤著下午的經歷,想從中找到畫面和規則發生變化的原因,才聊了沒兩句,時梔就沒聲了。

  「她睡著了?」

  「嗯。」

  季淮川離得近,走過去一看——時梔連被子都沒來得及蓋,直接睡著了。

  「睡吧,明天再說。」

  顧嘉讓沒有異議。

  「嗯。」

  房間裡漆黑一片,但走廊上的燈卻沒有熄滅。

  房間門有縫隙,隱隱透進來微弱的燈光,恰好能看清床上女孩的模樣。

  她的睡姿很狂野,膝蓋屈起雙腿夾著被子,內內被清晰收入眼底,顏色似乎有點深淺不一。

  季淮川快瘋掉了,在行為失控前,沉默地看著她,把那種想壓住她的念頭從腦子裡排空,慢慢俯下身替她把被子抽出來蓋好。

  拉扯間,時梔猝不及防發出熟睡被人打擾的哼唧聲。

  含含糊糊的。

  修長的腿在被子裡無意識蹬了一下,風光乍現。

  季淮川呼吸越發粗重,火熱的能量在空氣中迸發,燒灼他的理智。

  要命。

  男人加速手裡的動作幫她蓋好被子,身子在靠近的一瞬,忽然聞到一股很香很好聞的氣味。

  像是花香又不像,很迷人的氣味。

  讓人忍不住想和眼前的……

  男人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沉寂已久的心跳聲,忽然快而躁動。

  季淮川幾乎像一個戰敗者,落荒而逃。回到沙發閉上眼,強制自己不去想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

  太誘人了。

  天生笑唇,嘴唇顏色粉粉的,上唇中央有小小的凸起來的唇珠,他曾含在嘴裡的時候觸感軟嫩又香甜。

  這股濃郁的香氣一直纏繞著他,鑽進他的大腦侵蝕他的精神,腦子裡都想著時梔,也只能想著她。

  回想起那份規則,他應該是成為了她的獵物。

  小狐狸會怎麼捕獵呢?

  季淮川的心臟開始狂跳。

  花了點時間平息後,香味絲毫沒有減弱。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香味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他聽到細微翻身的動靜,警覺睜眼,恰好看到床上睡得很沉的人忽然動了。

  季淮川渾身緊繃起來。

  來了?

  「季淮川?」

  她支起上半身,嘴裡叫著他的名字卻沒有離開床,聲音聽著有點沙啞,軟綿綿的。

  「嗯。」

  他應了一聲,沒過去。

  「怎麼了?」

  「我這裡,好疼啊。」

  黑暗中,那個身影抬起胳膊越過肩膀摸了一下靠近後背的位置。

  「能過來幫我看看嘛?這裡好像有蟲子,我被咬了。」

  她感覺身體怪怪的,好像有蟲子在那爬,身體像是被反覆按壓的水井,源源不斷泵出泉水。

  心魔說,只要找季淮川撓痒痒就好了。

  她在床上滾動,卻不止癢,整個人難受得不行,這才翻身過來求他幫忙。

  「明天吧,現在沒光看不見。」

  季淮川聲音低啞,像克制著什麼。

  在香味的影響下,那些誘人的畫面又擠進亢奮的大腦。

  「不行。」

  「我忍不了。」

  時梔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

  「你過來幫我撓撓吧,這位置我撓不到。」她懇求道,「真的太癢了,癢得我根本睡不著。」

  男人仍舊在沙發的位置上,沒動。

  像是焊死在那一樣。

  「你是不是很介意那個規則。」時梔問,「你擔心我會害你?」

  季淮川:「……」

  「虧我還把你當朋友,見死不救也太過分了吧。」

  時梔哼了一聲,「那癢死我算了。」

  季淮川受不了她用這麼甜美的聲音來跟他撒嬌。

  「撓完癢你就會睡嗎?」

  「當然。」時梔催促,「你快來啊。」

  「……」

  這是不信的意思?

  時梔又委屈巴巴:「你不信任我。」

  「……對。」

  季淮川在一夜之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冷漠的樣子,坐在那兒,靜的跟座雕塑一樣。

  時梔傻眼了。

  這麼直接?

  那還玩毛!

  「那我找安安去!」

  她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季淮川出聲制止。

  「等等。」

  時梔:?

  「我過去,你先躺下。」

  季淮川眼皮狂跳,深吸一口氣後沉沉合眼。

  他有一種缺氧的無力感,真的快被她逼瘋了。

  還能想到找安安,也許現在這個精神狀態下的時梔是正常的。

  但纏繞著他又讓他心痒痒的香味無法解釋。

  要驗證一下嗎?

  季淮川想。

  當然要。

  他睜開眼,走到時梔的床邊,沉悶的呼吸聲欲壓欲緊。

  「哪裡不舒服?」

  男人的眼神深不可測,像巨大的黑洞,把她一點點吸進去,不願讓任何人看見。

  「這。」

  她主動牽著他的手,往後背放。

  微涼的手觸及到小狐狸的身體,就感覺到她渾身滾燙,比發燒的溫度還要高上幾倍。

  掌心觸碰到時梔的瞬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雙眼緊閉,觸電般的感覺引來極致的戰慄。

  那種巨大的空虛感讓時梔主動扭腰試圖緩解。

  好舒服啊……

  心魔又在這時候出來催她修煉:「你發情期到了,只要和他做一次你就能長出三條尾巴!」

  做?

  做什麼。

  心魔:「交配。」

  時梔:「怎麼做?」

  心魔:「……」

  時梔急的不行,可心魔又不說話了,她牽著季淮川幫她撓背的手腕,想干點不能細說的事……

  「不許亂動。」

  看破她的意圖,他沙啞呵斥。

  「你發燒了。我上樓找醫生拿藥。」

  聽到男人要離開,時梔慌了。

  「不要!」

  她跪在床上一把抱住季淮川的脖子,把人拉到身前。如果這時候光線再充足一點,季淮川會發現我此時女孩的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紅唇微啟,無意識地呢喃著。

  「我、我只是長大了。」

  長大了?

  這話什麼意思。

  「繁殖期。」

  時梔的聲音很軟,聽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她湊過去貼著男人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我,想跟你生小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