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回到宿舍。
顧嘉讓給她開了門。
時梔飛快鑽進來,顧嘉讓看到她頭上的校服,皺眉:「你的帽子呢?」
「被風吹掉了。」
時梔喘著氣,把奶茶遞過去,「這是你要的奶茶。」
顧嘉讓看著她手裡的奶茶,沒接,抬起胳膊摘掉她的外套。
外套上還有學生名牌,看到是季淮川的衣服,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
「他看到你這個樣子了?」
時梔的尾巴抖了一下,不自然地在地上掃來掃去。
「嗯……可能吧。我是背對他的,他應該沒有看到我正臉。」
顧嘉讓捏住校服,看了眼,揉成團就要丟進垃圾桶。
時梔攔住:「你幹嘛!」
「丟了。」
「這是人家的校服!」
她伸手去搶,被顧嘉讓躲開。
貓耳朵飛快在空氣中抖了抖,小臉紅撲撲的:「我洗乾淨要還給他的。」
「他手又沒斷,不會自己洗嗎?」顧嘉讓說,「你現在是把自己當他賢內助了?連衣服也幫他洗?」
男人的眼神鎖定她,兩人靠得很近,差一點就要吻上的距離。
察覺到鼻尖充斥著另一個人的鼻息時,時梔的鼻子動了動。
她聞到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氣味。
她不喜歡。
「沒。」
時梔不自在地甩了甩尾巴,渾身開始發燙,身體特別想要貼著他的手臂蹭一蹭,把陌生的氣味蹭掉,打上自己的標記。
這見鬼的道具!
顧嘉讓稍微靠近一點,她就要花十二分的力氣壓抑這股衝動。
時梔:「他幫我解圍,我才……」
顧嘉讓掀起眼皮,手中的校服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精準落入垃圾桶。
「不用你洗。」
「我買件新的給他。」
時梔:「……」
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校服,想去撿,但又不敢。
尾巴突然被捏住,嚇得時梔膝蓋一軟差點要跪下。
「我都答應去把飲料買回來了,你怎麼可以捏這裡!」
時梔控訴。
那雙濕潤的眼眸和殷紅的唇,加上一副半朦朧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有些誘人。
勾得顧嘉讓心癢難耐。
本來是小小懲罰一下不聽話的小寵物,現在倒成了他的懲罰。
「抱歉。」
顧嘉讓笑了一下,「習慣了。」
平時他就是用這種手法給小吱按摩的。
時梔搶過尾巴抱在懷裡,眼尾紅的厲害:「……下次不許這樣了。」
顧嘉讓沒答應。
他問:「不舒服嗎?」
他還好意思問?
「不舒服。」
「怎麼不舒服。」
顧嘉讓的追問沒完沒了。
時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自己戴上讓我捏一下尾巴不就知道了。」
本以為會被顧嘉讓駁回,沒想到他真的認真考慮起這個可能性。
「想看?」
「……」有點。
時梔在腦子裡自動腦補他戴上貓耳朵和長出大尾巴的畫面。
好像……有點……
好看。
如果能給她看看,也不錯。
對上男人玩味的視線,她用力甩了甩腦袋:「不想。」
柔軟的貓耳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氣中晃動了兩下,讓人忍不住想rua。
「哦。」
「真可惜。」
顧嘉讓笑道,「本來還想給你看一眼的,既然不喜歡就算了。」
時梔:「……」
可惡!
大意了。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顧嘉讓牽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剛才買來的奶茶塞進她懷裡。
時梔:「?」
顧嘉讓:「我懶得拿,幫我拿著。」
時梔低頭看了眼。
「這杯是我的。」
「哦。」
顧嘉讓不在意,「那你喝吧。」
時梔抱著奶茶坐在他懷裡,大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
「可是我還要搬宿舍。」
「寵物就應該和主人住在一起。」顧嘉讓毫不在意地打開電視,「晚點我讓宋謹言搬出去。」
時梔:?
「為了讓我們的同居變得合理,」他看了眼正低著頭喝奶茶的貓咪,「明天跟我去領證。」
原本時梔還擔心自己和顧嘉讓不對等的主僕關係,之前她沒答應,突兀提出結婚又怕被顧嘉讓懷疑,還在努力尋找提結婚的契機。
沒想到。
他居然主動提了。
音音催促:【趕緊的!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店了!】
但時梔一想到,除了白天上班的時間,剩餘時間都要和顧嘉讓待在一起做變態的貓咪主人小遊戲,她那雙豎起來的貓耳不自覺往後別,變成飛機耳。
時梔:「可是……」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顧嘉讓故意說,「我沒有強迫人的愛好。」
直播間觀眾:?
你再說一遍?
時梔為什麼變成這樣你心裡沒數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沒有沒有。」
時梔慌了。
顧嘉讓可不能撤回這句話!
她騰出一隻手抓了抓頭頂的耳朵,拼命往天上拔:「我,我我當然願意啊。」
但貓耳毛絨絨的,還滑不溜手的。
弄了幾次都沒弄起來。
時梔急得臉都紅了,餘光打量顧嘉讓的眼色,嘴裡叨叨:「我真的沒有不願意啦!我就是……就是……」
完了。
找個什麼樣的藉口比較好呢?
顧嘉讓眼底含笑,看她慌張去捋不聽話的耳朵。
可愛鬼。
「就是什麼?」
時梔晃了晃尾巴:「一直戴著這個,睡不著覺。」
「原來是擔心這個。」
「沒關係。」
顧嘉讓笑了。
「睡覺的時候我幫你摘了。」
這麼好說話?
「我也不喜歡抱著毛茸茸的東西睡覺,太熱了。」
時梔:???
抱著睡?
「寵物沒有這種——」陪睡環節!
她反正是沒看到小吱暖床!
顧嘉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姑娘真傻。
「寵物是沒有啊。」
「但我們……」
他直勾勾盯著她。
「是夫妻啊。」
時梔:「……」
……
當晚。
宋謹言被顧嘉讓以兩人要結婚為由,勒令搬出去。
但不知為什麼,他一晚上都沒回來。
時梔堅持兩人還沒結婚,打死都不肯進顧嘉讓的臥室,湊合著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兩人趕著一大早民政局開門去登記。
好傢夥。
現在全校都知道他們今天結婚。
「新婚快樂!」
時梔回學校上課,鄰桌的老師感謝她送的喜糖,一邊誇讚她眼光好。
「顧主任看著就比宋老師會疼人。」
除了祝福,也有人八卦,問她是不是被宋謹言傷太深,隨便找了個男人結婚。
邊上的人不樂意了。
「什麼叫隨便找了個男人?你隨便一個試試。」
那人瞬間不說話了。
時梔一笑而過。
其他辦公室,知道顧嘉讓和時梔結婚的酸雞,背地裡沒少嚼舌根。
無非就是酸顧嘉讓能娶到時梔。
他張口閉口就是「顧嘉讓就是太老實了,下個月指不定要喜當爹」。
這一句,恰好被路過的邢菲聽到。
女人以極快的速度,抓起桌上的抹布甩在他臉上。
男人像只跳蚤,一下從座位上蹦起來,一邊扯下蒙在臉上臭烘烘的抹布,一邊怒罵:「刑菲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