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譯,你真的殘忍

  林言眼淚真的有點止不住,濕熱淚意洶湧的往外湧出眼眶。這幾個月心裡累積的委屈一點點膨脹,蔓延。她也不好受,她也很難過。

  她沒結過婚,她還很年輕。

  結婚才這麼幾月,她像經歷了幾年。她才二十幾的年齡,青蔥歲月,她也有喜歡的人,有心底暗戀的人。一想到往後歲月有一個人有一份愛情在等你,他獨屬於你,她也開心,期盼,憧憬。

  最後呢,少女的愛情夢都破滅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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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無望婚姻,林言不知怎麼堅持。

  眼淚蜇的眼睛發疼發癢,林言無動於衷,也不想把眼淚擦掉,是軟弱還是讓看著單譯厭煩,也都無所謂了。

  林言站久了,身體血液冰涼發冷,手腳麻木,她固執睜著眼,望著對面的單譯。

  「單譯,我是真的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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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看著林言難過無聲流眼淚,模樣柔弱透著無助。他伸手,手指剛碰她的臉,林言臉偏移開不讓他碰。單譯一頓,手停在半空,嗤笑一聲收回手,身體壓下來湊到林言耳朵邊。

  他低聲調笑,桃花眼底的笑意都是散漫。

  「離婚啊,這就忍不了了?可是林言,我還沒玩夠怎麼辦你說,還不想這麼放了你。」

  林言心狠狠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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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往林言耳朵上輕吹一口氣,下一秒,他含住她的耳垂廝磨著,嘴上說的話讓林言心又沉又痛,一顆心疼到顫抖。

  單譯:「你這張哭起來楚楚動人的臉蛋,真挺讓我心疼的。林言,你還真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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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林言收住了,可因單譯這句話,她瞬間濕了眼眶。

  心猛地一緊,說不上為什麼就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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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沒說話,他目光落在林言臉上,看著林言的淚大滴簌簌落下。其實,單譯也清楚,林言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像,兩個各不相關的人。

  真去比較,林言更美。

  她也更老實,乖巧。

  單譯此刻他自己也不會知道,分開很久之後,林言的心有多冷多絕,他就算把一顆心捧出來送給林言,她都看不看一眼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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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的沉默令林言忽然笑了,她仰著脖子看著天花板笑,一邊流淚。

  稍後,她輕嗓音說:「我哪裡像白星悅,我跟她之間沒有半點像。你眼神不好。」

  聞言,單譯笑了一聲。

  他看都不再看林言一眼,轉過身徑直朝洗手間走,邊脫衣服邊說:「等到了該離婚的時候,我自然會簽字。客廳燈關了,去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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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手指用力掐進手心不覺疼,看著單譯挺拔高大的背影,目光落到他結實手臂上,她冷嘲一笑:「你還想把我當誰?單譯,你今晚何必回來,從你心上人床上下來再爬另外一個女人的床,你不累麼。」

  還有一句沒出口的,你不噁心?

  單譯腳步稍頓。

  他回頭,目光清冷的盯著林言,隨後走了。

  他丟一句,「你覺得,我會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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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言難受的蹲下,縮在冰涼地板上,五臟六腑都疼的撮到了一塊兒,疼到整個人蜷縮起來。她揪自己頭髮,頭皮扯的生疼,扯到她忍無可忍快要炸了,可依然緩解不了心上的侮辱和尖疼。

  單譯是真的混蛋,他是個無恥混蛋!

  他不是人!

  林言肩膀發抖著,手指抖,牙齒也打顫,她一口咬住下嘴唇,死死咬著不放。眼睛閉上,可酸澀的痛感還是逼的眼淚不斷。

  她快被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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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去了臥室,不知道再幹什麼。

  林言突然起身,提著行李箱就沖向大門。

  這個家,她不想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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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腳步不停,沒聽見,聽不到。她眼睛紅的厲害,眼神麻木又悲涼。拉門瞬間,單譯清冷的嗓音傳來。

  「回你媽家,你媽讓你進門嗎?你媽要是知道你跟我鬧,主動提的離婚,她再氣的尋死覓活怎麼辦。是找我鬧,還是跑到單家鬧?林言,別忘了你媽還欠著高利貸。一分錢撈不著,你媽能甘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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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心神俱裂。

  她拉門的手指不停的抖,抖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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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利貸啊,怎麼又會碰高利貸了呢,是會逼死人害死人,沈梓欣是吃的虧還不夠嗎。結婚時單家給的彩禮錢都拿去還債了,也還清了,單譯不知道是怎麼知道了這件事,當時他還冷冷諷刺嘲笑了她們母女兩。

  單譯眼神,當時別提有多厭惡。

  她居然又欠了。

  為什麼又借了高利貸!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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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靠著牆壁,目光沉沉:「你現在想逼死你媽的話,隨便。走了就別再回來。林言,記住我說的話,你媽再找我爸一次,背後做些下作的小動作,別怪我知道了不留情面。」

  他提醒:「我到底有沒有這本事,讓你媽跪著跟我道歉,你可以等著看看。」

  林言再也忍受不了滿臉含淚尖叫,「啊!」

  行李箱重重落腳邊,砸地面上,林言「哇」的一聲哭出來,歇斯底里,整個人看著都崩潰。她蹲在門後,行李箱在她旁邊,林言就像個受傷的動物一樣嗚咽的哭,極度傷心難過。

  哭夠了,她抬頭瞪單譯,一雙紅的不能再紅的眼睛裡面都是怒:「單譯,你到底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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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抿唇,眸子沉沉看她:「我說了,你身體很契合我,等我睡到厭倦了就會各不相干。」

  林言心口一刺痛,無力諷刺笑著,勾嘴:「憑什麼啊,就憑一張結婚證,你就肆無忌憚想睡就睡,我可以告你婚內強,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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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似乎嗤笑下,「可以。告吧。」

  他有錢有勢,真要告,林言未必能贏的了。

  林言手指使勁兒掐大腿上,睫毛髮顫,她低聲問:「你為什麼不去睡白星悅,她滿足不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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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目光一瞬變的發沉,發冷。

  忽然他嘴角一勾,不屑的笑了笑,似乎聽到今晚說了個笑話逗他一樣。他盯著滿臉對他帶恨的林言,說:「我更喜歡你,林言,你身體的靈活緊緻有多好,你不知道?」

  一陣羞恥受辱感油然而生。

  一邊睡她一邊詆毀她,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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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心直犯冷。

  她目光悽怨:「單譯,你真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