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啞言,「我……」
「這裡是單家,不用我告訴你規矩吧。」單譯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面無表情的拿起一本軍事雜誌,「去洗澡。衣櫃裡有睡衣。」
聽到「單家」和「規矩」兩字,林言低頭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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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洗完澡林言才發現沒有拿睡衣。暗惱的撓著濕漉漉的頭髮,想叫單譯送衣服過來,想想還是算了。
剛才換下的衣服都濕了,不能再穿。看著白色的短浴巾,蓋住了上面就裹不住雙腿,蓋住了雙腿那裡就……
最後,林言咬著牙豁出去了。
怕什麼,雖說外面是個男人,可畢竟那是她的丈夫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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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果然,單譯還坐在那裡,認真的翻閱著雜誌。有些尷尬,還好單譯並沒有抬頭看她。
林言舒了一口氣,低頭快速的走到衣櫃旁,隨手撈了一件淺紫色的睡裙,匆匆奔向了浴室。
脫下浴巾,準備換上睡衣,只是看清了手中的衣服時,林言頓時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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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的是什麼?
超短的吊帶睡衣,怎麼……那麼性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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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溜回去重新找一件正常的衣服時,門卻響了,聽到清冷男音的那一刻,林言有些崩潰。
硬著頭皮打開了門,就對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呆那麼久不出來,在打算什麼呢?」
單譯的視線從她的臉轉移到了全身,幾秒的時間,就將她整個人掃完。
「雖然性感,可惜身材矮了點。」
林言怒,好歹她一米六六,哪裡矮了?然而仰頭反駁時,才發現在單譯一米八八的身高面前她確實是個小矮子。
視線落到她的胸前,單譯雙手環胸,唇角微微勾起,「嘖,沒想到看著清瘦,胸發育的倒是有料。嗯,不小,還不錯。」
不錯你個大頭鬼!
「盯著女人的胸口看,不知道禮貌嗎?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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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捂著胸口,暗自小聲低罵著。
「你說什麼?」單譯耳朵靈敏,瞬間眸子發沉。
林言冷不丁嚇了一跳,抬眼對上單譯清冷的視線,暗想,那么小難道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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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說什麼啊。」林言心虛的笑,想趁著他不注意開溜,她真低估單譯了。單譯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本身又是特警,在他單譯眼皮低下想逃走,根本就是扯。
結果就是,腿剛邁開跑兩步,人就被單譯手長腿長的輕易逮回來,「欲擒故縱?」
林言愣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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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薄唇彎成了好看的弧度,只是笑意卻明顯沒有達到眼裡。
林言感到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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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單譯目光冷淡,突然一個力道將林言拽抵到牆上,毫不憐惜。他五指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高,「不懂裝懂?林言,這麼多女人當中就你贏了成功了,是不是特自豪?很有成就感?」
單譯的手勁兒並不輕。
反而,更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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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看著單譯涼薄犀利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無力的笑,「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高攀你,對不對?」
單譯輕笑,身體壓過來。
林言聽到他說,「不是嗎?既然一而再的勾引我睡你,那今晚就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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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言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人已經被單譯抱起重重摔到了床上。
剛起身,一道身影便壓過來,林言輕顫。
單譯沒想到她會這麼敏感,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脖頸,「看來,很久沒人碰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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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他什麼意思?
林言氣惱的推他,「你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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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安分的人,單譯最擅長的就是強勢鉗制住她的雙手,讓人半分動彈不得,他若再狠一點分鐘能擰斷。
「我特別不喜歡在我面前故裝矜持,裝單純的女人。欲擒故縱這套把戲我看膩了,想要我睡你,直接說。」
聽著他直白冷嘲的話,林言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也不知怎麼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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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他眼裡,她居然是這樣不堪的人。
既然不入他的眼,那他這麼做算什麼。
林言氣憤,難過,又心寒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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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一字一句的發聲,「別-碰-我!」
單譯從她的鎖骨處移開,「我說過,我不喜歡女人慾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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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眼睛眯著,盯著林言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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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林言長得還算漂亮,然而這麼近距離的細看下來,單譯發現她的五官不僅僅精緻,皮膚也很白,很乾淨。就像嫩白的荔枝肉,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吃了。
想到他很快迎來了三十而立的年紀,而她剛剛過二十二歲的生日,單譯總覺得自己有種在吃嫩草的感覺。八歲,可真他媽玄幻。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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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看林言的同時,林言也看他,忘了掙扎。
正出神,只覺得身體突然一輕,等林言意識到尷尬,單譯已經站起身。
單譯說:「在單家,你就是單太太。私下,你只是林言。不要有其他念想,不想我提離婚的話,你就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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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一股心酸冷意由心底散發,「為什麼,我們……」
「是夫妻」這三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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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身體不好,你也知道他心愿,我們結婚最高興的就是他。我不希望有什麼事刺激到我爸,你應該懂我說的意思。」
林言沉默著。
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血液,失去言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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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心中苦澀。
如果不是單煜的安排,如果不是沈梓欣的威逼苦求,她怎麼會嫁到單家來!如果長輩的安排有錯,那單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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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單譯點頭,她也不可能嫁給他!
單譯同意娶她,卻不承認她,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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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單譯離開的背影,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冰冷的房門。林言只覺得眼睛酸澀脹痛的厲害。
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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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夏季是悶熱的。中午,整個公司都靜悄悄的。
茶水間,林言站在窗前,視線空洞的停留在樓下的馬路上,沒有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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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一進門就看見了林言,看到她臉上透著淡淡落寞,忍不住好奇問:「言言,怎麼這副表情?這不該是剛結婚還處在新婚之中的女人該有的樣子。」
林言問:「結婚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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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撕開一袋速溶咖啡,將杯子放到飲水機邊,低低的笑,「最起碼,幸福甜蜜,一副全世界最幸福的樣子。你看看你,雙眼無神,臉上寫著什麼?落寞!」
林言雙手捧著臉,問:「啊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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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白她一眼,隨後收起開玩笑的表情,認真的問:「我說真的,嫁入單家的感覺是不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俗話說,豪門恩怨深糾似海,更何況,你嫁的那個,還是單家四個兄弟中為人最冷峻手段最狠辣的那個。當然,也是臉最帥的那個。」
林言淡聲:「什麼豪門。你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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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暮輕嗤:「你是傻了吧?單氏集團的產業背景那麼大,光時嘉公司就不可小覷。你嫁的老公不是大佬是什麼?人常說,有權不可怕,有錢也不可怕,但是兩者一結合,那才叫可怕呢。看看你家老公,還有你公公你大哥小叔,哪個身份簡單了?」
林言不理會她的絮叨,腦海中還在想著上一句話。
「為什麼說單譯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