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參觀

  到了城裡,關春燕找人要了水給舒怡然漱口。

  倆人這才不緊不慢的往百貨商店去,一路上,關春燕和舒怡然道:「城裡啊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舒怡然道:「還是有的,我記得我以前剛來這當知青的時候,這邊還沒房子呢...」

  到了百貨商店,關春燕頓時沒了之前穩重的模樣,化身為購物狂,看見什麼都想買,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

  舒怡然也跟著買了不少,最後到買布的時候,關春燕差點和人爭執起來,起因是關春燕看中一塊淺色的碎花布,要給李淼淼做裙子。

  結果那塊布,被另一個年輕的女同志看中了,那女同志直接和售貨員道:「那塊布,我要了。」

  根本不給其他人反駁的機會。

  顯然那個售貨員也是跟這個年輕的女同志也是熟悉的,聽了她這話,熱絡道:「好,我馬上給你裝起來。」

  關春燕見狀肯定不干,「憑什麼給她裝起來啊,我先來的,有句話叫先來後到,要裝也是給我裝起來,憑什麼給她裝?」

  那個年輕的女同志輕蔑的掃了關春燕一眼,「你誰啊,你憑什麼和我搶布。」

  得虧關春燕今天穿的不錯,不然那個年輕的女同志,肯定是要攻擊關春燕的穿著了。

  「我不是誰,我就是要告訴你,先來後到,這塊布,歸我了。」等那售貨員把布包好的瞬間,關春燕一把搶過,揣進懷裡。

  然後把手裡的錢和票一把拍在檯面上,接著沖剛才那個氣勢高昂的女同志揚了揚下巴。

  現在這塊布歸她了,有本事來搶啊?

  關春燕這動作,不止是把那女同志給氣得不輕,售貨員也是著急壞了,「這位大姐,你行行好,把這塊布給讓出來吧...」

  關春燕一臉冷靜,「我憑什麼要讓?都說了先來後到,我先來的,就歸我,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那女同志看關春燕這麼囂張,跺了跺腳,「你給我等著!」

  放下這句狠話,這女同志就直接跑了。

  售貨員見女同志跑了,更著急了,和關春燕還有舒怡然道:「大姐,我求求你們趕緊走吧。」

  「走什麼,我布還沒買呢。」舒怡然不解的說著。

  本來關春燕排前頭,她排關春燕後邊,關春燕買完,她買剛好,誰知道售貨員就來這麼一句。

  說完就讓售貨員給她拿自己看中的一塊布料。

  「實話和你們說吧,剛才那個女同志是咱們公安局副局長的親閨女,你們現在搶了她的布,就是得罪了她,她肯定回去喊人了,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麼頭鐵和任芃芃對面剛,結果最後的下場都是被帶走了。

  關春燕和舒怡然對視一眼,「她就一家屬,能有這麼大權利?」

  後面周寡婦嫁給劉田後,許勝利的爸媽直接把房子給收走了,在許老頭倆口子看來,這屋子是他們兒子的,以前周寡婦帶著兒子沒改嫁,那自然是他們的。

  但周寡婦都帶著兒子改嫁改姓了,那房子要是不收回來,難道要留著養別的男人嗎?

  想想許老頭老倆口就覺得心裡膈應的慌。

  周寡婦沒想到王荷花會戳她心窩子,「王荷花,你別太過分。」

  「嫌我說的話難聽了?難聽就不要上趕著找罵?我可不像你,專門撿別人不要的東西來用。」

  王荷花丟下這句話就瀟灑的離去。

  這給周寡婦還有劉田都氣的不輕。

  劉田在外頭罵了王荷花好幾句,沒一會兒王荷花端著一盆水,直接潑在劉田和周寡婦的身上。

  劉田和周寡婦躲閃不及,被淋了個遍。

  「這次給你們潑水,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下次要是再在我家門前大喊大叫,我就直接潑糞了。」

  對付這種無賴,就得來點狠的。

  住附近的鄰居看見王荷花這架勢,心裡紛紛豎起了拇指,王荷花這是真的立起來了啊,以後怕是沒人敢輕易得罪她了。

  *

  給李淼淼做衣服那事,關春燕之前就和舒怡然說過了,於是沒過兩天,倆人就約著一塊去城裡一塊買布料了。

  本來舒怡然可以讓蕭志國去百貨商店買,畢竟蕭志國每天都是回來住的,但是一想她有很長時間沒去城裡,也想出去看看。

  關春燕一約她,舒怡然也就同意了。

  供銷社雖然也有布料,但是那料子肯定是比不上城裡的,再個,她們兩個女同志偶爾出去逛逛,也是很好的。

  不過許久沒坐車,舒怡然暈車暈的不行,關春燕看了後還說呢,「你說你要是住城裡多好啊,就不用遭這罪了。」

  關春燕也只是單純吐槽,畢竟住城裡比住鄉下方便的多,聽李建設說,城裡有自來水,還有燈,比鄉下方便多了。

  他們倆口子是沒法子進城,要是有法子進城,她肯定住城裡。

  誰不想過好的生活啊,她努力上進不就是讓家裡過的好嗎,偏偏舒怡然有這機會還不過。

  關春燕看著就愁。

  舒怡然等舒服一點了道:「不是我不想進城,而是在鄉下待久了,和城裡的人相處不來。」

  蕭志國去公安局報導的時候,也帶他們娘倆去過分給蕭志國的房子那的,結果舒怡然帶著蕭子安去逛了一圈,就聽了一耳朵難聽的話。

  再加上那些個家屬的眼神,舒怡然很不喜歡,就和蕭志國說,還是不搬來城裡住了。

  蕭志國知道後也沒說什麼,每天踩著自行車來回。

  關春燕嘆著氣,「你啊,就是太敏感了,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唄,你又不會少塊肉...」

  「話是這麼說,也有可能是我離開城裡太久了,已經適應不了那種生活了吧。」舒怡然自嘲的笑著。

  曾幾何時,她也是自信驕傲的人,但被歲月磨平了稜角,就聽不得別人說的那些難聽的話,總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進去。

  「什麼適應不適應的,你啊就是缺少自信!你應該好好正視你自己!你又不差...」

  自信這個詞還是她閨女說的,關春燕現學現賣,拿出來說給舒怡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