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混沌結果
在陳默睜開眼看到現實世界的一瞬間，他眼中的紛亂錯雜混沌也隨之消失。
緊接著混沌結果出現。
他先是感覺身體一陣輕靈，竟是一念之下飛在了空中。
緊接著從左眼開始，他感覺一陣麻木後變得無比痛苦，並迅速蔓延至左臉、左臂、左胸、左腿。
陳默慘叫了一聲。
他注意到自己左半邊身體的生機正在迅速枯竭，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鬆弛下來，隨即竟是漸漸化為了灰燼，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沒有實體的黑白色線條。
隨著痛苦漸漸消失，陳默大口喘息著蹲在地上，額頭上不斷留下豆大的汗珠。
他緩緩抬起頭，面前出現了一張詭異的契約。
上面明明沒有文字，但陳默卻似乎能夠感受到上面的內容，這赫然是一張由世界觀規則幻化的混沌契約，隨著陳默抬頭看了一眼，混沌契約「呼」的一聲，化為無數條紛亂的線條消失了。
「頭兒！」
甜甜在看到陳默半邊正常、半邊混沌的詭異形態後，頓時被嚇了一跳。
「先不要過來！」
陳默阻止了甜甜，低沉道：「我還無法控制這邊的身體，我怕傷害到你。」
對於陳默而言，掌握混沌性質的過程相當漫長，但對於一旁等候的甜甜、嚀嚶、大叔來說，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陳默的半邊身體便化為了灰燼，成為了詭異的線條姿態。
好一會兒後。
陳默才漸漸學會了控制左半邊沒有感覺的身體，並依靠混沌之力發動了水分身技能，完美掩飾了左半邊身體的異常，甜甜、嚀嚶、大叔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大叔詢問道：「別一個人硬扛著。」
陳默活動了幾下左半邊身體後，漸漸適應了依靠水分身偽裝的感覺，身體輕輕落回了地面道：「這次的混沌結果雖然有些意外，但總的來說還好。」
在三人關切的眼神中，陳默將這次混沌結果稍稍說了一遍。
「其他基礎屬性未變，混沌性質打破了我的生物極限桎梏，將我的極限速度屬性、基礎速度屬性提升至500點，左半邊的身體簽訂了混沌契約，發動混沌之術的代價降低一半，所有技能的最終效果將在75%~150%區間跳動，但要獻祭七個破壞者的英名，在此之前右半邊身體受到水屬性攻擊後將產生弱點擊破效果，並隨著時間推移所受到的傷害、特性、痛苦翻倍……」
所謂七個破壞者的英名，可以理解為打碎他們積累的時空影響力。
要將將他們從正在通過時間醞釀，緩慢跨入歷史傳說的奇妙狀態，直接打回到現世，由於混沌契約要求只能獻祭英明，不能危及生命，所以陳默想要完成混沌契約，就必須要對目標公開羞辱，頗有些要擊碎對方道心的意思。
混沌似乎熱衷於以這種不確定未來的方式成長。
這些被獻祭英明的人，因為被混沌吸收了英明，所以也將受到混沌的某些影響，未來將會進入到不可控的狀態，有些會一蹶不振，有些則會更加強大，而這正是混沌的養料。
不過擁有『英名』的天災者，可不是那般好招惹的。
而陳默已經可以預測，如果自己未來沒能完成混沌契約的話，最終的結果，自己很可能將會死在水球術下。
「這？」
對於這種混沌結果，四人對視了片刻後，也算是承認了陳默的推測，這確實還算是不錯的結果。
至少對於目前的陳默來說，可以說是極大的提升！
即使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速度屬性竟然是第一個在常規狀態下突破500點臨界值的。
「太奇妙了。」
嚀嚶忍不住道：「掌握能量性質後，會對基礎屬性、技能強度有所提升，這個我是知道的，一些特殊的能量性質會產生某些特殊的效果，這個我也知道，但是能夠打破個體生物極限的，除了賢者之石外，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個體極限之所以是個體極限，就在於它的強制約束禁錮，即使是那些天災君主們……」
相較而言，甜甜則是鬆了一口氣。
混沌契約的負面效果雖然棘手，但卻不是現在要擔心的。
「頭兒，常規狀態下超越500點臨界值屬性，是什麼感覺？」
嚀嚶、大叔聞言，也都好奇地看向了他。
「這個嘛。」
陳默又仔細感受了一會兒後，認真分析了一下自己當前的狀態。
「對於我本身而言，其實並沒有突破臨界值時所謂的突破瓶頸約束感，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現在仔細感受自己的狀態，所謂的飛行能力幾乎是一種本能，除此之外的話，自己還可以在戰鬥過程中形成干擾殘影、在靜止階段觀察他人放慢動作等等，這對於沒有突破臨界值的人都可以算得上是高級技能了，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都只是本能而已。」
聽陳默雲裡霧裡的描述，三人只能儘可能的代入想像了。
夜晚。
冰凌前來拜訪，對於這位曾經的好友，陳默思索了片刻後，最終選擇了接見。
「為什麼？」
她直勾勾盯著陳默，表情充斥著憤懣不甘。
「什麼為什麼？」
陳默反問道。
冰凌冷哼了道：「我調查過了，白頭山的那位步法宗師慕良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竟然能夠擊敗他，我不相信現在的你沒有使用賢者之石，使用賢者之石不是錯誤！」
「你是在審訊我嗎？」
陳默的再次反問讓冰凌輕咬嘴唇，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和我打一場，贏了我的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國土煉成陣的秘密。」
聽到國土煉成陣幾個字後，陳默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想到對方如今已經掌握了製作賢者之石的方法，也就釋然了。
「好。」
陳默答應了下來。
片刻後。
兩人來到了荒郊野外，由於災難世界已經與亞馬遜森林世界重迭，因此兩人又分別帶了兩名親信，防止遭遇不測。
但隨著陳默身體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以一種震撼人心的方式佇立在空中，冰凌瞳孔驟然一縮，臉色大變。
「你竟然已經……」
陳默則是嘴角微微一笑，他總算是理解那些基礎屬性突破500點臨界值的人，對付沒有突破500點臨界值的人的感受了。
這種全面壓制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最終的結果毫無懸念，陳默大獲全勝。
冰凌的實力雖然可圈可點，但也只能算是剛剛跨入三級小頭目的水準而已，也就是主屬性達到400點以上，陳默對付她甚至無需動用法寶和高級技能便輕鬆擊敗。
「你贏了。」
冰凌擦掉了嘴角的血，從地面站了起來。
陳默則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依靠賢者之石的極限屬性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怎麼，伱改變主意了？」
冰凌的話讓陳默搖了搖頭，他只是好奇而已，對方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
不過冰凌並沒有要隱藏的意思，她冷笑道：「精神主屬性的極限，已經突破550點了，但賢者之石的效果已經明顯開始下降。」
陳默點了點頭。
雙方親信都識趣的稍稍退開了一些距離，冰凌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後，再次直勾勾看向陳默，她實在是太喜歡陳默了，但這次陳默並沒有再與之對視，讓她的心底不由得一酸，她一直想要證明自己是對的，卻沒有想到這個過程如此坎坷漫長。
但她仍沒有放棄。
「想要發動國土煉成陣，必須要一次性獻祭一億個靈魂，這些靈魂必須是同一種類的智慧生物，一旦發動成功，便能夠召喚『真理』具象化現世，目睹到它的人，將會理解它的奧秘，你之前挖掘的坑道，正是君主用來召喚真理的國土煉成陣！」
「原來是這樣的嗎。」
陳默點了點頭。
冰凌見陳默並沒有表現出她想像中的震撼驚訝，不禁惱怒道：「你已經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發動的條件而已，這麼說苦惱河君主已經湊齊一億人了？」
「當然！」
冰凌凝重道：「魔眼邪神、死咒邪神已經陸續派人送來了數千萬雷靈者、賒刀人、亞馬遜女戰士，只是不知道發動國土煉成陣後，君主目睹了真理後，會獲得怎樣的能力……」
「這可是一億人啊，難怪君主會拖了這麼久……」
陳默看向冰凌道：「所以對於你而言，這是不是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如果只有一位天災君主還好說，但如果以後有幾十個、幾百個呢，你會想到其他世界的人在得知災難世界的晉升性質發生變化，變得如此瘋狂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嗎？」
「我可從不知道你是個這樣婆婆媽媽、畏首畏尾的人。」
冰凌平靜道：「我們是天災者，其他世界人的生死，與我們何干？」
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陳默揮了揮手後，不告而別離去。
發動國土煉成陣看似是一億人，但陳默卻深知為了湊齊一億個獻祭者，這背後將至少是數億、甚至是整片大陸、整個世界的災難。
若只是一次性獻祭幾百人還好說，發展一個邪教組織就夠了。
若是一次性獻祭幾萬人的話，則需要控制一座城市，這需要一場戰爭。
至於獻祭一億人，即使是再昏庸的暴君，也無法一意孤行湊出這麼多鮮活的生命，那些臣民們會親自推翻暴君，陳默無法想像為了湊齊這一億人的代價，也許趕路的途中就死掉了數倍於此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