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重寫)

  客廳忽然變得很靜。閱讀

  清晨時分,門外有窸窣和鄰居走動說話的聲音。

  時不時,還夾雜著對面小孩看動畫片的主題曲,生活氣息濃厚。

  博慕遲耳朵動了動,邊注意到那些聲音,邊緊盯著前面的男人。

  「欸。」她抬了抬下巴,眼睫毛忽閃忽閃,「你怎麼不說話?」

  「欸?」傅雲珩重點歪了,斂眸看她,「我沒名字?」

  博慕遲訕訕:「有。那不是你一直不說話嗎?」

  傅雲珩看她,目光灼灼,讓人無法忽視。

  博慕遲剛開始還能扛住,可這會他眼睛跟會說話似的,讓她難以招架。

  想著,她抿了抿唇,含糊問:「你看什麼。」

  「看你。」他頓了下,撩起眼皮對上她眼睛,「被我打了的臉。」

  博慕遲:「……」

  她一噎,抬眸瞪他。

  傅雲珩神色淡然,認真端詳她問:「我力度應該控制的還好?」

  「……」博慕遲上下唇動了下,還沒說出話,他低喃聲傳來,「都沒腫。」

  「傅雲珩!」博慕遲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喊他,「你還真想打我?」

  傅雲珩看她瞪圓著眸子的模樣,繃了繃,卻沒繃著。他輕勾了下唇角,把一側的水推給她手側,「嗯?」

  他眉峰上揚,「還記得我名字。」

  博慕遲無言,好笑又好氣的咕噥,「你明知道我騙你的。」

  「是啊。」傅雲珩回答。

  明知道她是騙自己的,為什麼還要配合她演戲?

  傅雲珩不知道答案,但就覺得看她現在靈動狡黠的模樣,很有意思。

  這回,博慕遲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瞅著對面清俊的臉龐看了半晌,決定自己還是先吃早餐比較好。

  吃完早餐,博慕遲看向傅雲珩,「你今天一天都休息嗎?」

  傅雲珩:「晚上要值班。」

  博慕遲挑眉,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回星星姐那邊了。」

  她待會還要去滑雪場,下午才是她自由玩樂的時間。

  傅雲珩瞭然,看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道:「等我一會。」

  看傅雲珩進房間後,博慕遲掏出手機給擔心自己的陳星落回了兩條消息。

  剛回完,傅雲珩便換了套衣服出來了。

  溫度漸漸有所回升,現在的天氣是最適合穿衣服的季節,也最舒服。

  傅雲珩隨手套了件黑色連帽衛衣,搭配深藍色的牛仔褲,看上去乾淨利落又陽光,活脫脫一大學生。

  博慕遲一直知道傅雲珩其實挺會穿搭的,他母親是旗袍設計師,懂得不單單是旗袍方面的,耳濡目染之下,他比一般的男孩子都會打扮。

  至少在色彩方面,他有敏銳的直覺,雖不會刻意去打扮,卻也比旁人在穿衣上更讓人覺得舒服。

  不過博慕遲也得承認,就傅雲珩這身高外形,他就算是披個麻布,可能也是好看的。

  注意到她打量目光,傅雲珩雲淡風輕看她一眼,「怎麼?」

  「沒。」博慕遲看他,「你要送我?」

  傅雲珩頷首。

  聞言,博慕遲也沒拒絕。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傅雲珩是打車送她。

  -

  坐上計程車後,博慕遲狐疑看他,「怎麼不開車?」

  問完這個傻問題,她才想起傅雲珩的車在陳星落那邊。

  看她反應過來的表情,傅雲珩低低說:「車在陳星落那邊。」

  「我想起來了。」博慕遲微窘,別開眼看向窗外,「所以你是去開車,然後順便送我回去的對吧?」

  「……」

  傅雲珩理了理她這句話的思路,低緩道:「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博·斤斤計較·慕遲一本正經說:「你是為了車順便送我,反過來說車不在星星姐那邊的話,你就不會送我不是嗎?」

  傅雲珩微哽,捏了捏眉骨,「不是。」

  「怎麼不是?」博慕遲湊著腦袋到他面前。

  傅雲珩看她沒有塗任何化妝品的瓷白臉龐,微微一怔,「車在不在那邊,我都會把你送回去。」

  他陳述事實。

  博慕遲眉梢稍揚,不緊不慢「哦」了聲,「也是。」

  她自言自語,「你總不放心我大早上一個人打車回去,萬一遇到壞司機被拐走了呢。」

  「……」

  一直在聽兩人對話的計程車司機忍無可忍,喊道:「小姑娘,我們沒那麼壞。」

  博慕遲一愣,有點兒尷尬。

  她忘了控制說話音量,「叔叔。」

  她尷尬一笑,溫聲道:「我不是在說您,我是說少部分之前出現過的案列,而且——」她看了眼傅雲珩,讓他幫自己說話。

  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傅雲珩眼眸里閃過一絲笑,「她不是那個意思。」

  他聲線清冽低沉,語氣平靜,聽上去特別有說服力,「她只是比較皮。」

  這話說出來時,博慕遲耳朵癢了下。

  她盯著傅雲珩半晌,在他沒注意的地方磨了磨牙。這人,怎麼能無形撩她呢。

  司機笑了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我們都能理解。」

  傅雲珩頷首,和司機聊了起來,「你們辛苦。」

  莫名的,車內有了兩人暢聊的聲音。

  博慕遲發現,傅雲珩這人冷是冷,可他對什麼職業什麼類型的人態度都差不多,他不會看不起旁人,說話也一直溫煦有理。

  細聽,你還會發現他什麼都懂,什麼都能聊。

  在聽到他跟司機聊超市米菜物價時,博慕遲懵逼須臾,朝他投去了探究目光。

  傅雲珩掃她一眼,面不改色應著。

  下車後,博慕遲在心裡感慨完,好奇不已,「你為什麼還知道米菜物價?」

  傅雲珩:「……」

  博慕遲想著她前段時間去他家看到的冰箱,咕噥著,「你不是喝露水的嘛?」

  「……」

  傅雲珩忍無可忍,抬手敲了下她額頭,「誰喝露水?」

  他手指輕輕碰了下,博慕遲額頭就燙了起來。

  她眼睫輕顫,掩飾性地挪開眼,「你呀,小傅醫生。」

  她和他開玩笑。

  傅雲珩好氣又好笑解釋,「那段時間忙。」

  他忙的時候不會刻意去囤什麼東西,怕壞掉。傅雲珩不是個喜歡浪費的人。

  博慕遲「哦」了聲,神情生動,「原來如此。」

  傅雲珩睇她一眼,「陳星落在家嗎?」

  「在。」博慕遲說:「她昨晚喝多了酒不舒服。」

  說到這,博慕遲扭頭看他,狐疑道:「我記得你酒量不是不好嗎,你昨晚怎麼——」

  傅雲珩點了下頭,坦然承認,「是一般。」

  他看博慕遲,淡聲說:「昨晚如果是你或者姜既白他們進去接的她,你們也不會看著她一個人喝。」

  博慕遲微怔,深表認同。

  他們都是一群長大的朋友,感情跟其他人終歸是不一樣。

  不說幾家的父母親如兄弟姐妹,就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深厚感情而言,他們怎麼可能允許旁人欺負自己的朋友。他們可以自己互懟欺負,但絕不能容許旁人欺負。

  他們有個共同的特性——護短。

  傅雲珩和往常一樣,將博慕遲送到陳星落屋門口。

  陳星落昨晚一夜沒睡好,這會臉色看上去格外憔悴。

  博慕遲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發燒了?」

  「沒有吧。」陳星落眼皮很重,「就是有點不舒服。」

  博慕遲聽著,第一時間去看傅雲珩,「你給星星姐看看。」

  傅雲珩抬腳走近,詢問完陳星落身體情況後,讓博慕遲去找體溫計給她量一量。

  一點不意外,陳星落髮起了低燒。

  好在她家一直都備著常用藥,退燒藥也有。

  「吃多少?」博慕遲看傅雲珩,「星星姐不用去醫院嗎?」

  傅雲珩「嗯」了聲,「昨晚酒喝太多的緣故,不是大問題。」他示意,「這個藥一天吃兩次,吃兩天應該差不多了。」

  博慕遲乖乖記下。

  傅雲珩說完,便準備離開。

  博慕遲「欸」了聲,在碰到傅雲珩看過來的視線後,立馬改口,「我待會要去滑雪場,你沒別的重要事情的話,留在這幫忙照顧星星姐?」

  「……」

  說完,博慕遲隱約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太對。

  兩人無聲對視半晌,傅雲珩淡淡說:「給顏姨打個電話,讓她過來。」

  他說的顏姨是陳星落媽媽顏秋枳。

  傅雲珩停頓了下,忽而問看:「你一個人去滑雪場?」

  「對啊。」博慕遲道:「之前星星姐說要陪我一起去,但她都生病了肯定不能再去那兒吹風吧。」

  傅雲珩緘默片刻,斂著眼睫看她須臾,「先去給顏姨打電話。」

  博慕遲輕眨了下眼,主動問:「你要陪我去滑雪場?」

  「正好有空。」傅雲珩語氣平靜地陳述事實。

  聞言,博慕遲挑了挑眉,拖著腔調「哦」了聲。

  傅雲珩:「……」

  他怎麼覺得,她這聲別有深意呢。

  -

  給顏秋枳打完電話,等她過來後,博慕遲才跟傅雲珩出發去滑雪場。

  傅雲珩沒精力去滑雪,博慕遲也不強求。

  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訓練,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換上滑雪服抱著雪板準備去高級道時,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自己的人。

  博慕遲怔了怔,有些許意外,「你不是在車裡休息?」

  傅雲珩看向人不多的滑雪場,又垂睫看她身上穿著的粉白滑雪服,「等我一會?」

  他說:「我去租套衣服。」

  他剛剛之所以不想過來,一是真的還有點不舒服,二是沒帶滑雪服。滑雪場的滑雪服,都是大家穿過的,傅雲珩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在滑雪場租衣服。

  可剛剛那瞬間看博慕遲一個人背著包走進滑雪場的背影,他忽而有了惻隱之心。

  他不忍心看博慕遲自己在滑雪場訓練。

  博慕遲毫不猶豫點頭,語調歡快說:「你去吧,別說一會,等小傅醫生半小時我也可以的。」

  傅雲珩:「……」

  他無奈低笑,舉止親昵地拍了下她腦袋,「別到風口等。」

  博慕遲翹了下嘴角,朝他眨了下眼,活力滿滿,「好哦。」

  ……

  傅雲珩租的滑雪服,是一套黑色的,只有袖口位置上有點白色料子。

  他換出來時,整個人比穿其他衣服更為冷峻。但莫名,有點吸引博慕遲。

  哦。

  看到傅雲珩抬手弄衣服拉鏈的時候,博慕遲將「有點吸引自己」改成了「非常吸引自己」。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傅雲珩穿滑雪服酷冷酷冷的。

  兩人坐纜車去高級道。

  午後的陽光刺目耀眼,博慕遲側眸觀察了下旁邊的人,和他閒扯,「你上回來滑雪場是什麼時候?」

  傅雲珩:「忘了。」

  他是真記不清了。

  本來年前趙航想組織大家來的,但時間湊不上,這個計劃也就作罷。

  博慕遲噎了片刻,別開眼不想再看他。

  她怕自己會被他說的話氣到,然後減少對他的喜歡。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傅雲珩有點兒無奈,低低說:「沒時間。」

  他不是不喜歡滑雪,也不是不來。只不過對他這種剛上班半年的醫院實習生來說,稍微有一兩天假期或半天假期,他們真的更願意在家睡覺補充精力。

  博慕遲懂他這話的意思。

  她默了默,視線往下一垂,「可你日常鍛鍊還挺多的。」

  傅雲珩瞥她,「還好。」

  他其實也就是一周四五天晨跑,有假的時候會抽兩小時去健身房。

  於醫生而言,有好的精力和體魄至關重要。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突發意外,就需要熬夜,甚至於需要連續十幾小時待在手術室不停歇。

  不單是傅雲珩,其他人醫生護士日常大多都會堅持鍛鍊。

  沒一會,兩人抵達高級道頂端。

  博慕遲將雪鏡從眼睛上拉下,看向傅雲珩,「你要不要先試試?」

  「試什麼?」傅雲珩看她。

  博慕遲委婉道:「你不是很久沒滑了嗎,先試試感覺。」

  她其實覺得,傅雲珩應該先去中級道練練再過來。

  傅雲珩聽出她話外之音,啞然失笑,「不用。」

  他說:「學會的東西忘不了。」

  博慕遲揚了揚眉,「哦!」

  她重重點頭,「那比比?」

  「……」

  傅雲珩看她狡黠明亮的眼睛,很是無奈。

  「比什麼?」他順著問,也沒提醒她說——你是個專業的運動員,跟我比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嗎?

  「速度。」博慕遲一本正經道:「技巧太欺負你了。」

  傅雲珩抬了下眼,嗓音含了笑,「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

  謝謝她還記得自己技巧比不過她。

  博慕遲微窘,聽出他話語裡的揶揄,嗔嗔瞪了他一眼,「比不比?」

  「比。」傅雲珩迫不得已縱容她,「賭注是什麼?」

  博慕遲邊卡雪板邊說:「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贏了我答應你一件。至於什麼事,我還沒想好。」

  傅雲珩應聲:「可以。」

  兩人站在同一起跑線。

  博慕遲扭頭看他,「公平起見,我讓你五秒。」

  「不用。」傅雲珩沒有半絲猶豫拒絕。

  似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笑了下,「輸也得輸得坦蕩。」

  博慕遲一怔,看他眉目舒展的模樣,心臟跳動好似漏了一拍。

  她抿了下唇,輕輕應著:「那你不會說我欺負人吧?」

  傅雲珩瞥她,神情放鬆,翹了下嘴角說:「豈敢。」

  他說這話時,語調是正常的,和往常沒太大區別。

  但在當下,博慕遲就覺得他心情應該還不錯。她耳朵微動,彎了彎唇,笑臉盈盈看他,「那開始?」

  傅雲珩頷首。

  少頃,兩道身影從高級滑道飛馳而出,速度快到讓人都難以捕捉。

  他們的姿態灑脫又恣意,在日光下綻放光芒,追逐著。雪塵飛揚,白茫茫的雪花飛出,讓人迷了眼。

  博慕遲喜歡滑雪,是因為滑雪能帶她滑入雲端看到很多旁人看不到的美景。

  她很喜歡白茫茫一片的景色,也喜歡掌握腳下踩著的雪板。滑雪時,她總覺得她自己掌握的不單單是雪板,還有自己的人生。

  傅雲珩注意到旁邊人飛躍而出,看她消失在自己視野里的身影時,恍惚有種特別的感覺。

  他忽而明白了,為什麼趙航他們那麼多人會喜歡博慕遲。因為滑雪時的她,不僅僅颯,還有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這種自信是她的底氣。

  在滑雪這條路上,博慕遲一直心無雜念,勇往直前。

  她不是沒遇到過困難,也不是沒遇到過挫折,可她一直在堅持,堅持常人半途而廢的一條路,忍受一個人訓練時的寂寞。

  即便如此,她卻永遠活得像個小太陽,活力十足,狡黠靈動。

  和她在一起久了,情緒會不自覺被她所感染。

  這一點,傅雲珩早就有所察覺。

  「你怎麼這麼慢?」博慕遲在終點等傅雲珩,等了好一會他才過來。

  傅雲珩看她明艷的這張臉,她雙眸在發亮發光,猶如藍天下掛著的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他應聲,「有點生疏。」

  博慕遲瞥他,暫時相信他這個理由。

  她揉了揉肩膀,「繼續嗎?」

  她說:「我要練練技巧。」

  傅雲珩頷首。

  -

  兩人在滑雪場待到中午才離開。

  知道她跟談書約了一起吃午飯,傅雲珩也沒什麼特別情緒,將她放到約定地點的商場門口,便離開了。

  看傅雲珩的車駛入大馬路,博慕遲挑了挑眉,自我感慨——不著急不著急,慢慢來。

  驀地,肩膀被人拍了下。

  她一回頭便對上了談書打量的目光。

  談書來來回回看了她好一會,輕輕「嘖」了聲,「看誰呢?」

  「傅雲珩。」博慕遲沒瞞她,「我們上午一起去滑雪場了。」

  談書挑眉,詫異道:「他竟然陪你去滑雪場?」

  「不行?」博慕遲懟她。

  「你求他了?」

  博慕遲噎住,沒好氣朝她翻了個白眼,「我不求他難道他就不會陪我去?」

  談書沉默了會,實話實說:「如果是小學的時候,他肯定會陪你去。可現在吧,我覺得還真有點懸。」

  博慕遲睨她一眼,勾著她手臂輕哼,「好好說話,今天我可是你的金主姐姐。」

  談書「哦」了聲,立馬改口,「我覺得只要你想去,無論去哪裡,傅雲珩都會陪你,你覺得呢?」

  「……」博慕遲無語,「有點假。」

  談書嘻嘻一笑,挽著她手臂,「這不是你強迫我說的嘛。」

  博慕遲不理她。

  兩人說說笑笑往餐廳那邊走。

  到包廂坐下後,談書迫不及待問她,「快快快,你給我說昨晚要跟我說的事是什麼?」

  博慕遲看她著急的模樣,示意道:「渴了。」

  「……」

  談書覷她一眼,給她倒了杯水。

  博慕遲彎唇,抿了小半杯後才說:「我就是想跟你說,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猝不及防,談書一口水噴出。

  博慕遲眼疾手快躲開,沒讓水噴自己身上。

  談書一邊扯著紙巾擦嘴擦桌,一邊著急問:「誰?」

  博慕遲朝她露出一個神秘微笑,「這人你也認識。」

  談書安靜三秒,「傅雲珩?」

  博慕遲點頭,「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

  「本來就不意外。」談書誠懇說:「要不是我心有所屬了,我可能也會喜歡傅雲珩。」

  這回被嗆住的是博慕遲。

  她不可置信看她,「為什麼?」

  「長得帥,優秀,身材好,聲音好聽,這難道不值得喜歡?」談書給她列傅雲珩優點。

  博慕遲微哽,吐槽:「你有點兒膚淺。」

  「你這個顏控有什麼資格吐槽我膚淺?」談書瞥她,「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傅雲珩這個人有種很特別的品質你沒發現嗎?」

  博慕遲眨眼,「什麼?」

  「就是他這個人雖然很冷漠,看上去也不好相處,可實際上他骨子裡很尊重女孩子,紳士又有風度,又是個全能型選手,我想熟悉他了解他的人,很難不喜歡上他。」談書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分析傅雲珩這個人。

  博慕遲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然後呢?」夸完傅雲珩,談書一臉八卦看她,「你要追他?」

  「為什麼是我追?」博慕遲反問。

  談書:「你喜歡他呀,你不想讓他當你男朋友?」

  聞言,博慕遲微微笑說:「那我可以讓他也喜歡上我,然後追我呀。」

  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