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晴看府尹給機會繼續自證清白了,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開始說話。
歐庭修看到府尹忽然改變了態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府尹大人,您不是已經判定了她是在愚弄您嗎?為什麼……」
府尹一拍驚堂木:「大膽,本官既插手了此案,唐晴說已經掌握了證據,本官豈有不聽的道理?」
他現在很清楚,自己凶誰自己的帽子比較保得住。
畢竟那個神秘的金牌的主人要保的是唐晴啊!
只要自己表現好,帽子應該是不會丟的。
門口一大堆本來以為會看到黑幕現場的百姓們,紛紛詫異起來。
當然,也有人議論說,估計是府尹大人不好明著偏袒,所以給個辯解的由頭再偏袒,等事情到了最後才知道這個府尹大人是不是被收買了。
於是好多百姓飯都不吃了,就打算圍觀到底了。
吃飯哪裡有看熱鬧來的重要啊。
歐庭修都快氣死了。
要知道他可是給府尹塞了一千兩啊,為了讓府尹幫他,可是這個府尹居然忽然變卦,還翻臉無情,是唐晴他們給了更多?
只要想到這次的事情可能又被唐晴輕鬆化解,他又白白浪費了一千兩,歐庭修就想要殺人。
「府尹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歐庭修心想,不就是比錢多麼?
他就不相信,唐晴會比他有錢!
一個半路出家的東西,兜里那點錢全拿去開分店了吧,現在兜里裝著的,不過是從他那邊賺去的銀兩本不是麼?
只要他出兩千,唐晴就再也沒辦法收買府尹了。
誰知道歐庭修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府尹一個籌子丟下來:「此人無理取鬧,打斷本官判案,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歐庭修當場傻眼了,他?
被打板子?
這個府尹居然做的這麼絕?
那個辜辛到底給了府尹多大的好處,讓他翻臉的這麼徹底?
此刻的歐庭修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時間百姓們唏噓一片,所有人都認定,黑幕,一定是黑幕, 一定是塞了錢,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那種!
這也太狠了!
唐晴沒管外面那些在想什麼,早知道她跪在那,當堂笑了。
她真想知道辜辛到底是怎麼做到,把府尹完全拉攏到她們這邊陣營來,還配合她們要讓她自證清白的。
本來她還以為要看到歐庭修挨打,得是她證明了自己清白, 證明了歐庭修有罪的時候。
萬萬想不到,還什麼都沒說呢歐庭修就已經挨打了。
她不想笑的,偏偏歐庭修這個沒事找事的挨打太有喜感了,她不得不笑。
歐庭修鋪子的掌柜看到自家少東家要被打,心疼壞了,急忙開口。
「打不得呀,打不得呀,府尹大人,我們家少東家只是隨口說了兩句,怎麼能就直接打呢,方才那個唐晴不是也說了好多,怎麼能只打我們少東家,不打她,這有失公正啊!」
唐晴想不到,這個該死的混蛋養的爪牙,臨死還不忘記拉她下水。
只可惜,這個沒眼力勁的,看不出來府尹大人現在偏頗她了麼?
雖然不知道辜辛是怎麼做到的,反正現在府尹大人是絕對不可能動她的。
歐庭修也是個沒眼力勁的,聽到自家掌柜的這麼說,也馬上附和:「是啊府尹大人,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便要打十大板,之前這個唐晴還說了更多呢,憑什麼只打我,不打她啊!」
府尹被指不公,更生氣。
這兩個以為自己有點臭錢就能為所欲為的傻子知道什麼?
他現在帽子都快沒了。
還管得上在百姓面前公平不公平?
他現在只想討好唐晴背後的那個大佬好麼!
「來人,把這個不遵府衙判案規矩的也拖下去一併打十大板!」說著籌子落地了。
歐庭修和他那個掌柜的一起被拖到大堂後面的凳子上按著,打板子。
在官差下手的時候,府尹還特別叮囑:「給我狠狠地打,誰要是沒吃飯似的,今晚就不用吃了!」
辜辛在邊上笑的不行。
原來權利這麼好用,嘖,看到惡人自食惡果真有意思。
唐晴背對著大家,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偏偏不敢發出聲音來,畢竟人家府尹用到就是在大堂上行為不當打的人。
她要是笑出聲來,府尹當看不到,多不合適。
所以說,想大聲笑偏偏不能的感受,簡直是人間凌遲。
唐甜在邊上看到歐庭修一轉眼的功夫就被打了,忍不住夸旁邊的辜辛道:「想不到真有你的,一下就把府尹給策反了。」
辜辛聳肩:「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秋御風,他知道你姐姐會有麻煩,所以特意教我的。」
「姐夫真厲害。」唐甜馬上改口:「我就說嘛,平日裡一直沒什麼用的你,怎麼可能一下就這麼厲害了。」
辜辛???
什麼叫翻臉無情,辜辛現在算是領會到了。
前腳還你好厲害,後腳就變成一直很沒用……
這巨大的反差……
她也不想想,現在秋御風躺在床上不能動,要不是他來幫忙,現在她姐姐屁股都開花了好不好!
罷了罷了辜辛也懶得和小女孩計較了。
過了一會,十大板終於打完了。
原本歐庭修是站著被拖著走出去的,現在歐庭修是跪著被拖回來的,因為他已經屁股痛的站不起來了。
他那個掌柜的更慘,直接是被一路上趴著拖回來的,他連跪都跪不住了。
誒。
唐晴嘆口氣。
一把年紀了,跟了個不靠譜的主子還得一起挨打,真是太慘了。
「好,接下來唐晴你說了一下你都掌握了什麼證據吧。」府尹繼續斷案。
外面百姓對府尹罵聲一片,都說府尹公然搞黑幕,要求府尹公正斷案。
府尹充耳不聞。
他知道,百姓罵幾句是沒關係的,不痛不癢,要是讓那個金牌的主人去上面說上一嘴,他的帽子沒了不說,會不會淪為苦役都不知道。
「其實吧,我說是說有證據,也不算是證據,只是可以找到很多證人罷了。」唐晴開始為自己自證清白。
「很多證人?」府尹被搞蒙圈了。
「你們剛才不是還說郊外人跡罕至,當時並無人在場麼?怎麼現在又說可以找到很多證人了呢?」
府尹會這麼說,也是配合現場的情況,其實不是為了懟唐晴。
畢竟人家交代了,得讓人家漂漂亮亮的為自己翻案。
而且人家一直很聰明,說話一直到在點上,府尹並不覺著她就這些問題會圓不回來。
而且,堂下的百姓們也很想知道這些點。
如果不問清楚,堂下的百姓們非得認為是現場捏造了一些人,然後去現場收買的人來作證不可!
「府尹大人說的沒錯,當時荒郊野外的確是無旁人在,但是,別的地方有人呀。」
「只要能證明這三人是做假供,何須要找當時事發地點附近的證人呢?」
「我以為,他們犯案後,發現我們在那安排了官差值守,沒辦法再得手,於是很快便逃回家中了,在家中生活了幾日。」
「昨日,歐庭修作出此等事,又擔心自己可能被抓,便立即喊人去找了他們三人前來,買通他們三人做供,替他脫罪!」
「畢竟,這三人曾砸過我們家的工地,說她們為了報復我抓我綁與林中想將我曬死,比找一般人來頂罪更有說服力。」
「等等。」府尹打斷了唐晴的話,插嘴問。
「你說他擔心自己被抓,想找帶罪之人頂罪,可那些人都是異鄉人,且打砸後便跑了,他在一日之內,怎麼可能找到這些人,且把這些人從家中帶來此處?」
唐晴勾唇笑了笑:「府尹大人這話問得好了,為什麼能找到的這麼快呢?應該是歐庭修本人早就認識這些個打砸我們工地的人吧。」
「若不是有人指使,這些個從未和我們升福樓有過過節的外鄉人,為何無故跑來砸我們升福樓的工地呢?」
「他們又是從何得知我們升福樓在那買了地要動工,及時趕來的呢?」
一時間,府尹和百姓們都明白了,唐晴的意思是,其實打從一開始那些去打砸了她們工地的人,就是歐庭修這個人面獸心的乾的。
而後來歐庭修還不打算完,又謀劃了將唐晴綁了一事,想藉此害死唐晴。
結果唐晴被及時救下,說出真相,讓歐庭修被抓,於是他就急忙去把當初買通之人喊回來,要他們幫著做證!
真是好一波利用的手段!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和唐晴說的這樣,那這個歐庭修簡直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人家唐晴一個女子,就算是在生意場上壓了他的風頭,至於如此害人家麼?
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府尹也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萬萬想不到,歐庭修能搞出這麼多事來。
他被忽悠了,還以為歐庭修真的是被冤枉了呢,所以以為自己收錢辦這個事,也不算是昧著良心,結果現在看來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當然了,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說的這些有何證據!」
「那我便告訴大家。」
唐晴這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