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晴繼續道。
「你把你現在手裡拿著的那些還給我有什麼用?」
「你偷了鋪子裡的東西也不可能拿出來戴,十有八九是拿出去便宜賣了換成錢。」
「誰知道你到底拿了多少,我就收回你手裡那點,怎麼可能補回損失?」
「二十兩銀子,你定然是要賠的,這就是你偷盜鋪子裡的東西需要付出的代價!」
吳春梅哭的更慘了,雖然被踢開了,還是爬回去抱著唐晴的大腿。
「掌柜的,求您饒了我吧,我家裡上有病種的娘,下有五六歲的妹妹要養,她們都直望著我吃飯呢,求您不要這樣。」
唐晴冷笑:「你家裡有病重的母親?等吃飯的妹妹?」
「都這麼慘了,怎麼還有錢去買隔壁金福堂的簪子?你嘴巴里可還有一句實話?」
吳春梅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痛苦的整個人癱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掌柜的,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了。」
吳春梅哭的悽慘,看著好像真的是已經知道錯了似的。
若是普通單純的古代人看到吳春梅這樣恐怕是會被她這副表情騙了,唐晴可不是單純的古代人。
她見多了現代的爾虞我詐,還有一些人不要臉的嘴臉。
很清楚滿嘴謊言的人,就算是懺悔也不可信。
「滾開,我意已決,官府你是去定了,二十兩銀子你也賠定了,我不管你怎麼賺怎麼給我賠,就算是幾十年你都得給我賠清楚!」
唐晴說完這些,再度一腳把吳春梅踹開。
「你們留幾個人在這裡看著她,別讓她跑了,等會官府的人來巡街了,就把人交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該怎麼關怎麼關,該怎麼打怎麼打,等處理完了在慢慢賠我們錢。」
唐晴話畢,扭頭就走。
白小小在邊上居高臨下看著吳春梅,一點也不同情她,
明明偷了東西,卻仗著藏東西的本事好,想讓她給她下跪。
現在事實真相全都擺在面前了,也沒話好說了,才知道認錯。
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掌柜的,走吧,去吃飯,早餐已經做好了。」白小小屁顛屁顛的跟在唐晴後面這麼說。
唐晴恩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秋御風則是隨手把手裡的茶壺和水杯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跟著一起去飯廳。
吳春梅聽到要被打還要被關,嚇得瑟瑟發抖。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不過是偷了幾個簪子,就會變成這樣。
她以為只要和以前一樣,求饒,賣慘,加上把部分首飾還給老闆,告訴老闆這是全部了,老闆就會看她可憐放了她。
誰知道,唐晴根本就油鹽不進,也看出來她變賣了一些偷來的首飾。
為了不去官府,吳春梅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趁著旁邊看著她的兩個人不注意,一下衝到剛才秋御風放茶壺的地方,一把拿過茶壺摔碎。
撿起一塊碎片在自己的左右胳膊上劃了幾下。
又在自己臉上輕輕劃了一下,到流血的程度。
「吳春梅,你幹嘛,瘋了嗎!」兩個人被吳春梅自殘的行為嚇傻了,等緩回神來喊的時候,吳春梅身上已經好幾處傷了,臉也破相了。
「嗚嗚嗚,嗚嗚嗚。」吳春梅做完這些後,大哭起來,生怕外面街上的人聽不到似的。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她一邊哭一邊喊。
既然唐晴對她不仁,那她也不用對唐晴客氣了。
直接來個先下手為強,賊喊捉賊,把黑鍋扣到唐晴身上。
唐晴聽到後院傳來的聲音皺眉,立刻折回去看後院的情況,就發現剛剛還好好的吳春梅,現在已經傷橫累累,臉也破相了。
「怎麼回事。」唐晴馬上問剛才看管吳春梅的幾個夥計。
幾個夥計被嚇得不輕。
「她剛才忽然發瘋砸碎了茶壺,一個勁割自己,然後就坐地上哭喊殺人了,我們也來不及阻止。」
唐晴很快意識到,吳春梅是要用自殘的方式,來污衊她虐待她,或者是想要殺她。
她真是低估了這個吳春梅了,要是早知道她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剛才就應該找人綁了她再走的。
現在路上好多路過的行人都被裡面的聲音吸引過來,想要到院子裡來查看是什麼情況。
在古代這種沒有監控,沒有指紋驗證的世道,全靠一張嘴來辯。
情形對唐晴非常不利。
「吳春梅,你亂喊什麼,我們掌柜的什麼時候讓人殺你了!她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你莫要狗急跳牆,胡亂污衊!」白小小在旁邊為唐晴辯駁。
吳春梅已經想好了說辭,反駁道:「她是好人?笑話,她要是好人怎麼會因為我同同秋老闆多說幾句話,就對我心懷怨恨,認為我勾引了秋老闆,想要把我毀容甚至是殺了我,來泄恨?」
「看看我胳膊上這些傷,都是為臉擋被劃傷的,要不是我拼命抵擋,我現在整張臉都毀了!」
吳春梅知道,後院入口已經有路人在圍觀了,賣力的顛倒黑白的演了起來。
唐晴見識到了顛倒黑白的最高境界了。
歐庭修和面前的這位影后級別的比起來,真的是差遠了。
秋御風躺著也中槍,看了一眼剛才吳春梅用來自殘用的茶壺碎片,眉頭微皺。
他倒是沒看出來吳春梅是個對自己都那麼下得去手的。
若是當初看出來了,也不會省那一會功夫,把水壺直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讓這個女人有了污衊的可乘之機。
「你胡說八道!我們秋老闆素來不喜歡理會旁人,怎麼會同你多說話,又怎麼會因此然後給你被我們掌柜的怨恨!」
「分明是你偷盜東西被抓個正著,害怕被送官府,狗急跳牆,故意污衊!」
白小小激動為唐晴反駁。
吳春梅直接說:「你們都是她的夥計,全仰仗她給你們發工錢養家餬口當讓幫她說話!我不怪你們不幫我作證,她這樣惡毒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我不用你們為了我的得罪她,來幫我說話。」
吳春梅倒是聰明,這麼一說,那麼一會鋪子裡的夥計們全都為唐晴作證,也可以被強行曲解成,是她們害怕唐晴把她們開除,所以才會為了討好唐晴,幫唐晴說話。
儘管情況對自己很不利,唐晴也沒有太慌張。
什麼樣的大風大浪唐晴沒有見過?
她how得住!
就算是這件事上公堂對簿,她也問心無愧,絲毫無懼!
「你真是好大的臉,也不拿塊鏡子照照,哪裡來的自信,覺著自己那張醜臉能勾引的倒我們秋老闆?」
「我們秋老闆的眼睛可沒瞎,要選誰,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不會選錯,你在這裡胡說八道,真有意思。」
唐晴不管她說什麼,直接這麼回懟。
入口的那些圍觀路人看看唐晴又看看旁邊那個被劃傷了臉的吳春梅。
雖然她現在臉被劃傷了,但是不妨礙看的出來她看的很普通,丟人堆里馬上就淹沒掉那種。
再看看唐晴,要氣質有氣質,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除非是下了眼睛了,才會不要唐晴,去和一個一看就不咋地的小丫鬟搞到一起。
吳春梅似乎是早就想到了唐晴會這樣說,說辭都編好了。
「長的好看又怎麼樣,性格不好,就算是張的再好看男人也是會厭煩的!」
「你唐掌柜雖然長的是好看,可是私底下脾氣不知道多差,一言不合就下手打夥計,凶起來連秋老闆都打都罵,他受不了你,同我多說幾句,尋求寬慰有什麼奇怪的?」
唐晴翻了個白眼,差點被吳春梅這些話噁心吐了。
虧的她編造的出來!
辜辛剛才帶著唐甜出去溜達去了,聽說鋪子裡出事,急匆匆帶著唐甜回來。
誰知道剛回來就聽到吳春梅這麼抹黑唐晴,還把秋御風那尊大佬給黑了,笑的前俯後仰,就差沒有躺地上打滾了。
秋御風本來不想說話的,聽吳春梅越說越過分了,不耐煩開口。
「笑話,自從你來我們鋪子裡後,我們便沒說過什麼話,何時和你吐露過心聲?」
「我又何時被她又打又罵了?」
「既然是打罵,身上應該有傷勢吧,你倒是說說,我哪裡被她打傷了?」
辜辛在那邊笑得還沒緩過來氣呢。
吳春梅繼續瞎編。
「我先前又沒有仔細看,你們都是關起門來打的,我怎麼知道哪裡打傷了……」
秋御風唇角笑的諷刺:「行,你說沒看到我是怎麼被打的,那就當作是你沒有看到好了。」
「我再問你,我才是升福樓真正的老闆,她只是升福樓的一個掌柜而已。」
「若是她敢對我又打又罵,我又厭惡她,我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鋪子裡?你看我像是腦子有問題?」
吳春梅被噎住了幾秒,不過很快解釋。
「還不是因為她做首飾有能力,可以做出來很多熱銷的首飾,最近又不知道怎麼研發出來一個首護,給你賺了不少錢,你不想讓她走,失去這個搖錢樹!」
秋御風唇角嘲諷的弧度越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