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唯默眼角微垂,喬淵果然不僅僅是空間覺醒者這麼簡單。
「上校....我們還上嗎?」沙新平尷尬地問道。
「去吧,維持好紀律,把那幾個鬧事的人帶走關禁閉。」
「是!」
沙新平帶著幾十個士兵跑到文化廣場,他們迅速清理好現場。
巴士車前的人們也按規矩排成了長隊。
「沙長官,您來得挺及時啊!」喬淵揶揄了他一句。
她早就看到了躲在拐角的沙新平。
沙新平皮糙肉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嗨,要是來早了,也看不到喬老闆剛才的精彩表演啊。」
明人不說暗話,他們按兵不動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底牌。
露兩手也好,如果蕭唯默想打她的主意,也得掂一掂自己幾斤幾兩。
有了喬淵的震懾,再加上沙新平的幫助,一天的生意做得很順利。
而接下來的三天,沙新平每天都會帶隊和巴士車同進同出,誰也不敢鬧事。
五天轉眼就過去,喬淵粗略的將收來的金條和珠寶整理了一下,放進了空間。
最後一天晚上喬淵索性在軍隊大院裡搞起了自助。
截止到晚上12點,駐地所有士兵可以無限量吃喝。
一時間整個大院熱鬧非凡,人頭攢動。
這幾天,沙新平總喜歡來巴士車和她聊天,一聊就是幾個小時。
兩個人說說笑笑,但互相心裡都知道,對方話裡有話。
沙新平想要套出喬淵的底細。
而喬淵則想知道雙河區,乃至這個國家的信息。
今天也不例外,沙新平照例來到巴士車前,坐在露營椅上和喬淵閒聊。
「那天我聽蕭上校提起鬼社,鬼社是什麼東西?」喬淵給沙新平拆了一包薯片。
沙新平聞到香噴噴的味道,一個沒忍住接了過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過轉念一想,鬼社也算不上什麼機密。
「末世之前,就有鬼社這個組織,總部在首都海昌市,是玉國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而且你懂得,他們有保護傘嘛,所以也沒人敢動。」
「幾個月前,末世突然降臨,全國亂做一片,鬼社開始趁機擴大勢力,收容了很多罪犯還有作奸犯科的人。」
「後來食物短缺,他們竟然縱容成員吃人,你是沒見過那個場景.....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沙新平想到了什麼,打了個哆嗦。
「覺醒者出現後,鬼社行事就更囂張了。」
喬淵嗑起了瓜子,一副吃瓜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為了讓成員填飽肚子,會到各處抓人吃?」
沙新平點頭,「對,雙河區避難所是整個豐修市里人最多的地方,很難不引起鬼社的注意。」
「所以你剛來的時候,團長才對你起疑。」
「不過你放心,我們雙河避難所安全的很,再說鬼社一月到七月都在首都坐鎮,不會來這裡。」
他抓起一把焦糖味瓜子笑道,「餘下的那些,不是我們團長的對手。」
「一月到七月?」喬淵不懂。
「嗨!鬼社老大叫一月,從他以下按實力一直排到十二月。」
「只要是名字以月份命名的就是鬼社的頭目,聽說他們都是覺醒者,但覺醒的是什麼能力,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麼一聽,喬淵就有點不理解了,既然他們知道鬼社有可能來攻擊雙河區避難所。
蕭唯默怎麼還能放任自己進來?
「既然雙河區面臨被鬼社襲擊的危險,你們怎麼還敢放我進來?」
沙新平猛地一噎,尷尬地笑了笑,「嘿嘿,那不是也一直監視著你呢嗎?」
「你們還敢吃我給的食物?」喬淵沒好氣的問道。
「那...那個,我們有辦法甄別食物有沒有毒。」沙新平做了個封嘴的手勢,「具體的我就不能說了。」
明白,軍事機密嘛!
喬淵還有一個問題,「這些情報都是首都那邊給你們的?」
沙新平不以為意,「當然了,雖然是末世,但國家也不會徹底崩盤,只是需要時間恢復嘛。」
「但他們沒有派人來支援,也就是說首都方面現在自顧不暇,又或者他們並不想讓雙河區避難所太強大,對不對?」
沙新平嗑瓜子的手停住了,這女人還挺敏銳啊,三言兩語就抓住了信息的關鍵。
看來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褲衩是什麼顏色都要被她套出去了。
沙新平果斷將話題轉移到了喬淵的移動便利店上。
「嗨,光說我們沒意思,你是空間系覺醒者,按道理在哪都受歡迎,怎麼跑我們豐修市來了?」
「還有你哪來的那麼多食物啊?」
喬淵識趣的不再問下去。
對於沙新平的問題,她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
於是她用準備好的答案:末世之前做了神奇的夢之後就覺醒了空間,然後變賣家產,瘋狂囤物資。
不管沙新平信不信,喬淵還是三言兩語敷衍了過去。
「那你離開這準備去哪?以後還來不來?」
......
沙新平小嘴叭叭個不停,話不少說,東西更是沒少吃。
到最後喬淵都搞不清,他到底是來套話的,還是來蹭零食的。
直到半夜一點,沙新平看著滿桌子上的零食,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宿舍樓。
喬淵利索的收起小桌板,準備回巴士車上睡覺,她都被沙新平說困了。
「哇!哇!」
突如其來的烏鴉叫聲嚇得喬淵身體一顫,她抬頭看,昏黃的路燈上面站著一隻烏鴉。
烏鴉的眼睛賊溜溜地轉,掃了喬淵一眼後,掠過她看向從行政樓走出來的人。
這個人喬淵認識,是蕭唯默身邊的軍官,叫武兵。
「喬老闆收攤了?」
武兵路過巴士車和喬淵打了聲招呼。
喬淵微笑點頭,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武兵徑直走向大門,和門口的衛兵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巧合的是,原本在電線桿上的烏鴉也緊跟著拍打著翅膀,飛往武平消失的方向。
喬淵心頭微微一顫,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穿上黑色防風衣,戴上黑色帽子和口罩,也來到大門口。
「我車上的東西落在文化廣場了,我去拿一下,馬上回來。」
衛兵皺眉,「這麼晚了...要麼你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派人陪你去。」
「不用,我是覺醒者,放心吧。」
說完,喬淵就跑了出去,衛兵看著她的背影撓撓頭,心想這好像不是去文化廣場的路吧。
喬淵本來就穿著一身黑,全副武裝後,整個人和夜色融為一體。
她遠遠地跟在武兵身後,不敢離的太近,怕打草驚蛇。
武兵穿越街道,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了一個死胡同。
胡同里亮著微弱的燈光,像是手提燈。
喬淵壓低帽檐,從胡同里堆放的雜物後面探出半個頭。
她看到武兵對面坐著一個人,那人全身籠罩在袍子中,頭也沒露出來。
兩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喬淵想湊近聽一聽,便貓著腰往前走了幾步。
「兩天...沒有異常。」
「三天後....的計劃...你...」
「蕭...弱點..從她左邊....然後..」
他們說話聲實在太小了,喬淵豎起耳朵也才聽見幾段模糊不清的話。
喬淵又往前挪了挪腿,腳尖掃過了什麼東西。
「叮——」
酒瓶子在地上轉動摩擦的聲音,在死胡同里如同炸雷一般。
「誰!」
武兵低吼一聲,迅速向喬淵的方向跑來。
這麼倒霉的嗎?
喬淵將外露的皮膚縮在黑色防風衣里,整個人躲進了雜物堆。
武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喬淵捂住口鼻,儘量將呼吸聲降至最低。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