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在車上忙了一下午,直到晚上6點,避難所宵禁,這些人才戀戀不捨地散去。
她把車開回了軍隊駐地,開始準備接待士兵。
蕭唯默和她約定好,每天晚上7點,給駐地的士兵發放食物。
白天在文化廣場的時候,喬淵就注意到,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明明饞的直流口水。
但依舊嚴守自己的崗位,一整天都沒有向喬淵要一塊麵包一口水。
她心裡對蕭唯默也更加佩服。
一個女軍官,在這亂世之中,居然能壓制住罪惡的人性。
這本身就是個奇蹟。
最後一個士兵從巴士車前離開,蕭唯默和沙新平才出現。
蕭唯默依舊穿著暗灰色的軍裝。
喬淵看不懂這個世界的軍銜,但通過他們的肩章也依稀能判定,蕭唯默是個上校,她連忙擺上小桌子,又拿來了漢堡、薯條還有炸雞。
看到一桌子的食物,蕭唯默眼神飄忽了一下,但沒有動。
「坐下吃。」喬淵招呼著。
蕭唯默面露猶豫,似乎內心在掙扎。
「你不吃,他也不敢吃。」喬淵拿起漢堡,一口咬下去。
沙新平站在蕭唯默身後,眼神早就被食物吸引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團長,「團長...那個,今天吃兩塊蛋白餅了。」
蕭唯默揮手,沙新平立刻坐下來,拿起包子,兩口就吞了下去。
「真香!誒!這是什麼餡的?沒吃出來。」沙新平又拿起一個包子。
蕭唯默坐在喬淵身邊的露營椅上,喬淵遞給她漢堡包。
即便是蕭唯默這種不苟言笑的人,聞到漢堡的香氣時,都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們有多少士兵?」
一道冰冷的目光驟然而至,喬淵感覺到了蕭唯默的殺氣。
「不不,我沒別的意思。」
「只是想問問有多少人,我好提前準備食物還有水,你千萬別多想。」
喬淵擺手解釋,生怕引起蕭唯默的誤會。
「你是空間覺醒者,就算囤了大量的物資,可這也是消耗品。「
」為什麼不自己留著?再說金條珠寶那些東西,如今什麼用都沒有。」
喬淵心虛的眨了眨眼,你們覺得沒用,對我來說那可都是錢誒。
「我有不能說的理由,不好意思。」
蕭唯默吃著漢堡包,久違的香氣,衝擊著味蕾,一時間她竟然沒有再說話。
看來是餓極了,沙新平和蕭唯默兩個人吃了4個漢堡,10個包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明天開始,宵禁後我會讓外出巡邏的士兵也分批來取食物。」
「好,謝謝蕭長官。」
「叫我蕭唯默就好。」
蕭唯默起身,沙新平也連忙抹嘴站起來。
他們走出幾米,蕭唯默驀然轉身,聲音似冰冷寒刀。
「你知道鬼社嗎?」
喬淵瞳孔驟縮,呼吸停頓了兩秒。
「不知道,那是什麼?」
蕭唯默目光深邃,她仔細地看著喬淵的表情,最終搖搖頭。
「沒事,你早些休息吧。」
目送蕭唯默離開,喬淵靠在露營椅上。
真是一個如刀一般鋒利的女人。
鬼社?這些日子她是第二次聽說這個組織了,那些吃人的傢伙跟雙河區避難所有什麼關係?
蕭唯默剛才的話明顯是試探,她在試探什麼?
一想到沙新平描述的鬼社吃人的細節,喬淵感到一陣惡寒,她立馬收起小桌板,回到了巴士車裡。
翌日,天還沒亮,喬淵就開車來到了文化廣場。
此時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喬淵開始營業。
昨天很多人把家裡的金銀珠寶一股腦地拿了出來,今天反倒沒什麼好東西了。
而且人一多,就有人開始耍小心思。
「你這是藍寶石?明明就是低級的坦桑石好吧?」
喬淵舉著一枚碩大的戒指,不滿的說道。
王東看著窗戶里的食物,呼吸變得急促,眼睛裡閃爍著貪婪地光芒。
「你不識貨啊!這就是藍寶石,大名鼎鼎的矢車菊藍!」
王東扯著脖子,面紅耳赤。
喬淵隨手把戒指扔了回去,「不好意思,你的生意我不做,想買吃的請拿值錢的東西來。」
今天喬淵開門早,沙新平派來維持秩序的士兵還沒到。
王東四下張望,也沒見到巡邏的士兵。
「我說,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既然有這麼多吃的,給我點怎麼了?」
喬淵被他的強詞奪理雷到了。
我憑啥給你啊?你是誰啊?
「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做慈善的,想吃飯,就拿東西來換。」
「下一位!」喬淵直接送客。
「艹!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我看見她車上都是吃的。」
「我這麼大一塊藍寶石都不收,她就是不想賣給我們!明明有那麼多吃的,為什麼不分給大家!」
「兄弟們,咱們把她這輛破車砸了!吃的搶到手裡才是自己的!」
「搶啊!」
王東在外邊煽風點火,喬淵看到很多人都動了心。
她把窗戶一關,安然坐在巴士車裡,之所以能這麼鎮定,完全是系統給的底氣。
我只要在巴士車裡就無視任何攻擊,有本事你們就砸!
本來還在排隊的人群開始亂作一團。
昨天他們能拿出一袋袋的珠寶,但今天很明顯大家拿來的東西少了很多。
而且他們心裡也犯嘀咕,誰知道這輛巴士車裡有多少吃的?
萬一,排到自己的時候車上沒有東西了怎麼辦?
與其惴惴不安等別人施捨,不如先搶到手裡。
隊伍里的人被王東說動了。
他們在街上尋找能用的工具,開始撬車門。
「開門!把門打開!」
「媽的!砸不動!兄弟們!加把勁啊!」
「去幾個人,砸擋風玻璃!」
圍在巴士車外的人開始瘋狂地砸窗戶砸門,甚至還有人徒手撬天窗。
一時間喬淵都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人還是喪屍。
距離巴士車不遠的地方,沙新平帶著士兵隱藏在牆角。
「團長!我們再不去,喬淵的車就要被他們拆了!」沙新平焦急地說道。
眼看文化廣場上那年五光十色的巴士車,像一葉孤舟,即將淹沒在人潮中。
蕭唯默並沒有下令,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喬淵的表情。
這也是她遲遲不動的原因。
因為喬淵的表情太平靜了,而且蕭唯默也想趁此機會探探她的底。
能孤身一人行走在末世中的女人,怎麼會被這些人嚇到?
巴士車在晃動,像經歷地震一樣。
這些人紅了眼,一個個像發瘋的豹子,仿佛不把車砸爛不罷休。
喬淵對著車外大喊,「我最後警告一遍!現在後退的人,未來四天我保證食物供給!否則你就算拿出再值錢的東西,我都不會賣給你一粒米!」
聽到她的話,一些人面露遲疑,隨後脫離了人潮。
挑事的王東早就砸紅了眼,「別聽她的,誰知道她還有多少吃的,能不能挺過今天還不知道呢!」
原本後退的人一聽,又猶豫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站起來,低頭看向窗外,此時王東正惡狠狠的盯著她。
——噬夢!
扒在車頭敲打玻璃的王東忽然身體一歪,向地上一頭栽去。
「王東!王東?你怎麼了?」
緊接著躺在地上的王東一陣抽搐,開始口吐鮮血。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男人驚恐的看向喬淵,剛想說什麼。
——噬夢!
「嘭——」
又倒下一個。
這個人倒是不抽搐,但他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在廣場上跳鋼管舞是怎麼回事?
沖在最前面的人,一個個的跌落。
然後有的在地上爬著學狗叫。
有的靠在電線桿上晃著蘭花指大喊,「哥哥再愛我一次。」
更有人誇張地開始舔街角處新鮮的鳥屎。
這時候,再蠢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她是覺醒者!是覺醒者,大家不要再攻擊巴士車了,好好排隊,快排隊。」
沒有人敢再攻擊巴士車,而喬淵趁勢打開車窗。
她手裡拿著無限手槍,黑黝黝的槍口衝著外邊的人群。
喬淵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來來來!好好排隊,真金換吃的,童叟無欺!」
覺醒者,還有槍!
buff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