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被打的一臉懵。
定睛一看,打她的人是郁景延的奶奶,郁家老祖宗。
老太太不常來。
四年了,老太太只來過兩次,上一次是四年前,這一次,是今天。
蘇禾捂著臉,目光平靜又不失禮貌的看著老太太:「郁老夫人,您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景延的妻子,所以我也不高攀喊您奶奶了,只請問您,為什麼打我!」
老太太並不回答蘇禾,只鄙夷的目光上下掃射她:「一身送快遞的服裝,頭髮凌亂的像窩子裡爬出來的女人,你連我郁家的女傭都不如,景延會把你當他妻子?」
蘇禾:「……」
老太太身後的關月馨也極盡所能的奚落蘇禾:「蘇禾,整個郁家都知道景延哥哥從來沒把你當妻子,但我還是沒想到,你在景延哥哥心裡這麼沒地位啊。
瞧你這身工作服,嘖嘖!
景延哥哥從來不給你一分錢花吧?
你可真是連郁家女傭都不如呢。
郁家最普通的女傭一個月包吃包住六千塊。
你呢?
可不就是我景延哥哥的陪睡工具嘛!」
蘇禾:「……」
她是陪睡工具,她又何嘗不知?
就在一個星期前,郁景延已經用實際行動深刻的提醒了她。
就連田姐,都能手裡攥著一家的開支,景延卻不願意給她這個當妻子的半毛錢。
關月馨說的是事實。
可,聽在蘇禾耳朵里,卻是刺耳至極,把她身上僅有的一小塊可憐遮羞布,都撕掉了。
那她還剩什麼呢?
索性,蘇禾抬手便朝關月馨臉上打去。
然而,她的巴掌卻沒能落在關月馨的臉上。
身後,一把鐵拳一樣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蘇禾回頭一看,是郁家司機老鍾。
「蘇小姐,月馨大小姐可不是你能打的人。」老鍾冷靜無情的表情看著蘇禾。
蘇禾:「……」
都是尊貴大小姐!
全都是尊貴的,惹不起的大小姐!
遠在國外因殺人入獄的蘇蓁是!
霸占她的設計成果,還勾引她丈夫的封璐璐是!
這位郁家的遠房親戚,依然是!
唯獨她這個郁景延的合法妻子,什麼都不是!
她連郁家的女傭都不如,就連郁家的司機,都能來教訓她!
蘇禾突然:「呵呵」冷笑。
繼而,她瘋了一般掙脫老鍾,然後歇斯底里衝著郁家老祖宗怒吼:「我不管你們今天來幹什麼,你們再不從我家離開,我就報警!
在我家門口撒野!
打我!
這裡都有監控!
警察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她的話到底是鎮住了老鍾。
老鍾後退一步。
蘇禾悽然的看著他們:「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是郁景延法律上的妻子!也是郁氏老宅的女主人!你們這群砸碎,老不死的!都給我滾!」
「你……你罵我老不死的?景延……都不敢對我這麼說話!」郁家老太太氣渾身打哆嗦。
蘇禾消極的語氣喃喃自語:「都那麼大歲數了還不死,那你不是老不死的,又是什麼?」
「你……很好!」
老太太后退一步,用氣瘋了反而變冷靜了的語氣說到:「既然你是郁家女主人,是景延的妻子,那我問你,景延為外面的女人花錢,對那個叫封璐璐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管一管!」
原來,他們是為這事而來?
看來,景延和封璐璐的關係已經全城皆知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郁景延和封璐璐的關係已經讓郁老太,以及始終想嫁給景延的關月馨心生忌憚了吧?
若不然,郁老太和關月馨不會讓她去處理封璐璐。
她們這是要讓她,當打前陣的炮灰嗎?
如此,既能處理封璐璐,還能順捎帶的把她蘇禾,也滅了吧?
蘇禾的心,坍塌了。
她沒再理會郁家老太以及關月馨和老鍾。
只失魂的朝電梯內走。
身後傳來郁老太和司機老鐘的對話:「老鍾,你眼珠子不能這麼過早的就表露出來啊,反正蘇家那邊已經答應了的,這賤女人遲早是你的,你在我們郁家盡心盡力這麼多年,我會為你做主的。」
老鍾激動的連連道謝:「謝謝祖奶奶,謝謝您的賞賜。」
道謝過後,老鍾突然竄到蘇禾面前,沖蘇禾『嘿嘿』笑了兩聲。
嚇得蘇禾猛然一個機靈。
心,更是冷的猶如掉進冰窟窿里。
回到家,她機械的脫下外賣服換了便裝,然後去幼兒園接郁米去了。
好在她一貫的心理素質和外在儀態都是極好的,即便有再大的心事,在郁米麵前她都不露惶恐之態。
一路上,小丫頭都在嘰嘰喳喳跟小姨講幼兒園裡的趣事。
「小姨,我今天得了三個小獎狀,一個是唱歌的,一個是我髮型好看,還有是我講的故事好聽,我講的故事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姨你講給我聽的。小朋友們都很喜歡。他們特別羨慕我有美美的,會給我扎很多髮型的,會給我講故事的小姨。」
小姑娘自豪的看著蘇禾。
蘇禾笑的很敷衍:「我寶貝真棒。」
「小姨,元旦的時候,我們幼兒園有親子活動,你和爸爸能一起參加嗎?」郁米抬起頭,期待的看著蘇禾。
蘇禾無從回答。
今天,她罵了老太太,等待她的還不知是什麼下場呢?
叫她又如何跟郁景延說親子活動的事?
更何況,他們一周沒有說話了。
不過,蘇禾依然溫和的看著郁米:「寶貝,因為爸爸的工作很忙,小姨要先跟爸爸商量之後,才能答覆你,好不好?」
「好噠小姨,你今天晚上就問爸爸哦,可別忘了。」
「嗯。」蘇禾點頭。
今天晚上?
自上個星期他在床上狠狠懲罰了她之後,雖然每天他都有回來,但,不是她刻意躲著他,就是他刻意躲著他。
這個夜間,郁米睡著後,蘇禾坐在自己臥室里,正思索要如何和郁景延溝通親子活動時,臥室的被無聲的推開了。
男人渾身上下只穿一條節約的不能再節約的短褲,一步步朝蘇禾走近。
蘇禾的臉色瞬間緋紅。
她的語氣卻是冷清又疏離:「你……有事嗎?」
「一個星期沒向你繳公糧了,再不繳,你又該去商場裡非禮我。」男人說話間也來到了她跟前,然後一個俯衝便把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