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那個老不死的老東西派來的,這裡是醫院,你不要亂來!」看到來人猙獰骯髒的面容,剛剛還略有恍惚的蘇禾,一下子嚇出一身冷汗來。
守護她的梅琴,更是嚇的臉色慘白。
但是,梅琴卻半點沒有退縮。
她張開雙臂,整個人擋在蘇禾面前,怒目圓睜看著來者:「我不管你是誰,哪怕你是個亡命之徒,我今天也跟你拼了,我不許你靠近我的女兒!」
語畢,梅琴便抄手將床頭柜上的一把鑷子拿在手中,對著面目猙獰的老者。
老者卻陰森森的笑:「跟我拼?你這個老娘們經不住我三拳兩腳。你們想喊人,喊啊!」
蘇禾+梅琴紛紛恐怔。
老者繼續猙獰笑道:「我跟蹤你們一天多了,從你家的小區門口,一直跟蹤到醫院,然後我就一直潛伏著,直到醫生們都下班了,只剩下幾個值班醫生也都睡覺去了,還有,小娘們你身邊守候你的那兩個男人的,也因為別的事情剛剛出去,現在你身邊,沒人!
叫警察?
叫啊!
還沒等警察來,我已經把老娘們你弄死,把小娘們你運走了!
哈哈!」
「女兒,媽媽跟她拼命的時候,你立刻跑,往醫生辦公室跑,聽到嗎?」梅琴跟蘇禾說了這一句之後,便奮不顧身的朝著老者撲上去:「死東西,老娘跟你拼了!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咬死你!」
她沖的那樣義無反顧。
手裡的鑷子精準的戳進老者的前胸。
無奈,梅琴身子一直弱,這才大病剛好,她根本沒有力氣,她鑷子戳進老者的前胸內,也僅僅只是個小傷口,對於老者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
反而激怒了老者。
老者抬起腳狠狠踢在梅琴身上。
梅琴應聲倒地。
「媽……」蘇禾下了床就要朝老者衝過來,想和老者廝打。
卻被梅琴怒斥道:「女兒,快走,快走啊!媽媽替你擋著,你快跑,別管我。」
說話間,被踢的頭暈眼花的梅琴奮力起來,雙手抱住老者的腳,下口狠狠就咬。
咬的老者吃痛不已,便又抬起另外一隻腳,狠狠踹在梅琴的臉上,一下一下的,梅琴臉上的皮都被踹掉了,臉上一片血肉模糊的。
梅琴卻依然不鬆開。
抵死不鬆開。
她嘴唇吐著血水,發不出聲音的對蘇禾嘟囔著:「快走啊,女兒,媽媽會保護你……」
蘇禾:「媽媽……」
心如刀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三十歲上才有的媽媽。
她很珍愛自己的媽媽。
媽媽跟著她這兩個月以來,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媽媽每天給她做一日三餐,甚至於,每每讓他睡到自然醒,該起床的時候,媽媽會叫她。
有一次,媽媽還親自給她洗頭。
一邊給她洗頭,一邊對她說,欠她太多。
媽媽雖然從小到大沒有照顧她,沒有給予她母愛,但,媽媽卻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媽媽。
可即便以上種種,蘇禾卻也沒有對媽媽有著那樣難以割捨的疼和愛。
然而,這一刻,眼睜睜看著媽媽豁出去性命都要保護她,媽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暴徒踢打的滿臉血肉模糊,可媽媽依然抱住暴徒的腿,把生的機會留給蘇禾。
蘇禾才真切感受到,媽媽的愛有多厚重,有多讓人淚目。
她真切的感受到,她和梅琴是多麼的母女連心。
「媽……媽媽!」蘇禾哭的淚如雨下,她不願意獨自逃走。
她要跟媽媽共存亡!
情急之下,蘇禾隨手拿起床頭旁邊的圍巾,上前一把勒住老者的脖子,狠狠的勒。
老者瞬時間倒在了地上,翻滾了幾下。
蘇禾到底是不能勒死這個老東西,見他還在喘息,但是沒有反抗能力了,蘇禾才將圍巾鬆開。
老者像一頭半死的豬一樣,攤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蘇禾一腳踩在老者的臉上:「說!是不是郁家老太太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派你來的!」
「老子不認識什麼郁家老太太!」老者沒好氣地說到。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蘇禾腳上又用力了一些。
「老子是城南的流浪漢之王!三十年前就在城南鼎鼎有名了!本來老子的生活過的好好的,是一個叫於月娟的死女人找到我,說有個極品女人,才三十歲,可以免費讓我嘗嘗,我這才信了於月娟那個老東西的鬼話,誰知道他媽的你們這麼難對付!老子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
你們愛怎麼,就怎麼!」
「你說你……你是誰?」梅琴突然噙著眼淚,顫抖著聲音,憤恨又恥辱的語氣問道。
「城南的流浪漢之王!」老者沒好氣的看了梅琴一眼。
「你……你這個該被千刀萬剮的惡魔!你還記得我麼!」梅琴拿起鑷子,又狠狠扎在老者腿上。
為了不讓老者哀嚎,她還捂住了老者的嘴。
蘇禾看呆了。
母親從來都不是如此狠心的人,這一刻,母親是怎麼了?
蘇禾是個極聰明的人。
聽到老者說自己是流浪漢之王,又看到母親此刻的反應,再看看老者一臉傷疤,以及老者臉上得到邪淫表情,聯想到老者的年齡。
還有,他說他是被於月娟找到的。
蘇禾一下子便想到了,三十年前,母親蘇永明找來的一個混混,把母親強姦了。
母親被強姦後不久,便懷孕了她。
這個老者……
蘇禾忽而想吐。
她伏在床沿上,乾嘔了好幾分鐘,這才抬起蒼白的臉色看著母親:「媽媽,你是說……他……他……」
梅琴憤恨,羞恥,卻又無奈的表情看著蘇禾:「禾兒,他……他是你的爸爸。」
蘇禾:「……」
被梅琴扎了兩鑷子,疼痛不堪的老者也愣了。
他甚至都忘了疼了。
只無比古怪的表情看著梅琴和蘇禾,口中冷笑道:「你們這倆騷老娘們,騷小娘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我是小娘們的爸爸!
這怎麼可能!」
梅琴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老者臉上:「死東西!你強姦我的事情另外算!可禾兒的確是你的女兒!這事千真萬確的!你剛才差點要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你該被刮刑!」
老者扶了扶自己腫脹的老臉,一字一字的說道:「騷娘們,老子十八歲被人切了精囊之後,就再也不可能留種,你以為老子這麼多年,采了這麼多花,為什麼一直這麼瀟灑,那就是老子永遠不會留種!這小騷娘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梅琴:「你……你說什麼?」
老者翻了翻眼皮:「當年,你是被那位叫蘇永明的老闆迷暈的,當然是他先玩你,然後才輪到我!」
蘇禾+梅琴:「……」
半晌後,蘇禾才滿臉亂淚的問:「你是說,蘇永明……才是我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