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的笑容帶著藏不住的興奮:「這個親戚,就是蘇禾。」
葛慧琳和郁老太太同時愣了一下。
繼而,兩個人臉上分別現出驚喜之色。
三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撇開醫生,來到了僻靜之處。
「真的嗎,蓁蓁,你怎麼知道?」葛慧琳迫不及待的問蘇禾。
郁老太太更是急吼吼的問:「蓁蓁,你確定當時蘇禾的肝臟和你爺爺配型一致?」
蘇蓁點點頭:「郁奶奶,媽媽,我說的千真萬確。蘇禾曾經為我爺爺輸過好幾百毫升的血,那時候我爺爺命在旦夕,而且一般人的血都不能用,必須得是不排異的血,才能用。
不排異,那就得肝臟配型一致才行。
當時蘇禾想讓我爺爺承認她是爺爺的孫女,就用自己的血巴結我爺爺。」
「這個婊子賤貨!真是無孔不鑽。這下好了,你爺爺的福報來了,你爺爺是必須得救活的,這事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這一刻的郁老太太,展現了她過人的冷靜頭腦,以及分析能力。
她不能讓陶建川死。
陶建川活著,最起碼安城市內上上下下的官場,老爺子都能打通。
而她一個八十歲的老婆子,是打不通的。
所以,郁家老太太要竭盡全力的幫助葛慧琳和蘇蓁,必須讓蘇禾給陶老爺子割肝!
蘇蓁忽而哭了。
「你怎麼了蓁蓁,難不成,你還同情蘇禾不成?你要知道,你在國外的那幾年,身體都垮了,都是蘇禾害的,蘇禾在國外害你也就算了,回到國內,這又把我們整個蘇家害的,差點要家破人亡了。
你爸爸至今還在監獄裡蹲著。
你月姨也下落不明。
這都是蘇禾一手造成的!
她就是個魔鬼,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心軟,同情魔鬼呢?」
葛慧琳說的淒哀至極。
蘇蓁便說:「媽媽,我沒有同情蘇禾,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子宮,因為蘇禾的陷害,我的子宮報廢了,我好恨哦,媽媽……嗚嗚嗚。」
她哭的肝腸寸斷。
郁家老太太心痛的看著她:「蓁蓁,我以前不知道你竟然還受了這麼多的苦,你怎么子宮都報廢了?」
「是被蘇禾害的,郁奶奶。」蘇蓁淚眼連連看著蘇蓁。
「正好。」郁老太太立即有了決斷:「反正割肝也是割肝,不如把肝和子宮,一起給卸下來了吧,這算是這個壞種女人的報應,她就該不得好死。郁家的醫院,算是全球頂尖級醫院,到時候我會著人給你請國外最好的醫生,為你做移植手術。」
蘇蓁立即轉憂為喜:「真,真的嗎,郁奶奶?」
她心裡其實很清楚,目前還沒有這項成功的技術。
但,她就是想讓蘇禾更慘一點。
讓蘇禾全身器官盡毀。
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當然是真的,郁奶奶我從來不騙人!」老太太說的擲地有聲。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說服蘇禾同意呢?」蘇蓁又開始犯難了。
「這個,我們得出了醫院,好好的合謀。你們娘倆先回去,我也回家想對策,誰要是想到了好的對策,就打電話聯繫。」老太太的臉色都變得陰森了下來。
蘇蓁和葛慧琳點點頭。母女倆回到蘇宅之後,便關起門來開始合謀。
「媽,老太太一個人能讓蘇禾乖乖的順從麼?」蘇蓁問母親。
葛慧琳搖搖頭:「難!蘇禾這個賤人太難對付,更何況還有餘釗威那個亡命徒替她撐腰。可我們必須得用蘇禾的肝臟救治陶建川,陶建川活著才能幫助你,才能把財產轉贈給你。他要是死了,我們就又一無所有了。」
「怎麼辦,媽媽?」蘇蓁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辦法把蘇永明放出來。」葛慧琳冷靜的說到。
「媽,我們好不容易才讓蘇永明進了監獄,最好能判他個無期徒刑,這樣的話,他就永遠不知道,我並不是他親生的,而是你跟老家傭私通生下我的了。」
「怎麼說話你!」葛慧琳抬手打在蘇蓁臉上。
蘇蓁委屈的淚眼汪汪:「本來就是嘛媽媽,二十多年來,我一直都戰戰兢兢,生怕蘇永明知道我不是他親生的,他再殺死我。你也是,你背著蘇永明跟人私通,也不找個富豪大靠山,偏偏找蘇永明身邊最老最丑的老東西當我親生父親。讓我一點靠山都沒有!」
葛慧琳沒好氣的說:「我當時就想羞辱蘇永明,我就找了那老不死的男傭一次,誰知道就懷上了你!」
見蘇蓁一直哭,葛慧琳便狠心到:「媽媽想辦法把蘇永明放出來,讓蘇永明和蘇禾狗咬狗,最好蘇禾能藉助余釗威的手把蘇永明這個砸碎給弄死!否則的話,蘇永明在監獄關著,只要我們把陶建川救活,陶建川就會想法子把他弄出來了,到那時候,我們母女倆,就危險了。」
蘇蓁點點頭:「必須讓蘇永明死咬著蘇禾不放,這樣我們才能達成目的!」
「嗯!」
母女兩的陰毒合謀,蘇禾是一點都察覺不到的。
她這兩天,因為心急自己丈夫,所以精神狀態很差。
她急的滿嘴起泡。
卻依然一次次的想要衝出去,想直接殺到郁家老宅,要把老宅翻個底朝天,只要能把丈夫救出來就行。
然而,田姐,媽媽,以及四大金剛都勸她,一定不能衝動。
到後來,蘇禾急的病倒了,發了燒。
迷糊中,她看到梅琴在捧著她的臉哭:「我苦命的女兒啊,你還要受多少苦啊,能不能這些苦讓媽媽替你受?我的寶貝?」
梅琴的眼淚嘩嘩掉在蘇禾的脖頸內。
那眼淚是熱熱滾燙的。
蘇禾看著就在自己臉上方的梅琴,虛弱的喊道:「媽媽,我這是在哪裡?」
「去搶救室的路上,你發燒了,昏迷不醒,我們現在就是送你去搶救室。」梅琴一邊捧著蘇禾的臉,一邊哭著說道。
「不媽媽不!別……別給我用藥,給我物理降溫就行了,我懷著孩子,不要給我用藥……」蘇禾抓住媽媽的手,一遍遍的懇求媽媽。
梅琴點點頭:「好,媽媽答應你,不給你用藥,媽媽親自給你物理降溫。」
她們住進了最為普通的病房。
醫生什麼藥都沒有給蘇禾用,只給她打點營養針。
剩下的,都由梅琴衣不解帶地守在蘇禾跟前,用冰毛巾一遍遍的給她擦身體,擦了一整天又半夜。
深夜十二點的時候,蘇禾終於退燒了。
她的頭腦清醒了。
身體卻依然很虛弱。
看著梅琴就趴在自己身邊,整個人憔悴不堪,蘇禾流淚說到:「媽媽,您辛苦了。」
「媽媽不要緊,只要你沒事就好。是媽媽把你帶到這個世上來的,媽媽願意用我自己的命,換你的健康。」梅琴哭的泣不成聲。
「別說了媽媽,這不怪你。你是無辜的。是蘇永明還有那個無惡不作的混混,他們都該下地獄。」蘇禾咬牙哭到。
「我看,最先下地獄的應該是你吧……」普通病房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年約六十來歲,一臉淫邪面容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