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梅琴套親情的陶建川驟然轉頭看向蘇禾。
還有蘇禾身後的郁米以及郁景延。
一家三口,沒有一個歡迎陶建川的。
這讓陶建川想起,他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剛一下飛機,就是景延在接他,那時候,景延對他的尊重程度,就跟他是景延的親爺爺那般。
景延把他接到郁家老宅,親自挑選家傭照顧他的起居。
而且,親自聯繫全國各地的醫院,機構,為他尋找肝源。
那時候,景延對他多好?
可,自從有了蘇禾這件事,景延對他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不僅不再尊重他這個爺爺輩,還無比的敵視他。
甚至於,不再讓他住郁氏財團旗下的私立醫院療養。
這些變化,都只不到半年的時間而已。
這足見,這個叫蘇禾的女人,有多惡毒,有多會蠱惑人心。
她惡毒到,對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養父能如此絕情,蠱惑到,讓景延這樣定力無比超強,毅力忍耐力都超一流的郁氏財團百年一遇的少總裁甘願被她魅惑。
這個女人!
該死!
陶建川恨不能現在就把蘇禾大卸八塊。
可他底是歷經風霜八十歲的老人了,即便心中無比厭惡蘇禾,面上他卻依然慈祥:「禾禾,爺爺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不這麼氣憤?爺爺沒想過讓你原諒爺爺,爺爺只是想你媽媽了,你媽媽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她叫了我三個月的爸爸,難道我不該來看一看她媽?」
蘇禾正要開口再次驅趕,卻被梅琴制止了。
她看著女兒,搖搖頭。
然後很是歉意的看著陶建川:「爸,禾禾她白天工作太忙了,容易上火,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好嗎,我認您是我爸爸,您一直都是我爸爸。」
陶建川紅著眼圈點頭:「好,好孩子。」
一回頭,他又看著蘇禾:「禾禾,你媽媽一個人不容易,她住在你這裡也不太方便,爺爺想給你媽媽買套房子,就在你附近,這樣她有自己的空間,也能多看看你。」
「不必了,陶老先生。」蘇禾斷然拒絕。
陶建川:「……」
「還有!」
蘇禾又說到:「您送我的私人博物館,我是給了您時間的,如果您不再當著眾人的面把那博物館收回去的話,我打算把博物館賣掉,我已經問過了,那博物館價值兩個億。兩個億無論對我,還是對我媽來說,都足夠我們養活三輩子的了。
所以,我媽真的不需要你再給她一套房了。」
「你……」這一刻,陶建川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孫女蘇蓁每每都能被蘇禾氣的,當街破口大罵了。
這個女人!
真是油鹽不進!
就連他這個隱忍慣了八十歲老頭子,都想一巴掌摑死蘇禾!
蘇禾始終冷絕的面容:「陶老爺子,我們家不打算留您吃晚飯,請您立馬走人!」
「好!好!我這就走!」陶建川幾乎是灰溜溜的從郁景延的家中走出來的。
而且,由始至終,郁景延都沒說一句話。
也就是說,郁景延是鐵了心了要和這個女人一條心!
走出電梯的陶建川,已然是恨蘇禾恨到了極致,他沒有讓司機送他回蘇家,而是直接去了郁家老宅。
「老嫂子,那個蘇禾,欺人太甚!」
郁家老宅內,郁長青和秦瑜兩人又出去旅遊去了,老宅內只有郁老太太,她和陶建川兩人商量著如何整治蘇禾的時候,甚至不需要避諱任何人。
郁老太太沉著臉問:「陶家弟弟,監獄裡的那個女人,被折磨的怎麼樣了?」
陶建川憤恨的道:「蘇禾之所以這麼敗壞,這麼沒有底線,這麼不要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那個在監獄裡的養母造成的,那個女人就是個毫無底線的女人。
而且,風騷成性!
她差點害死我兒子!
二十多年來,她吃我兒子的喝我兒子的,瞞著我兒子養了別人的女兒不說,到頭還要陷害我兒子入獄!
她罪該萬死!
她現在是以拐賣婦女兒童罪被判入獄的,這樣的人在監獄裡,會引起公憤的,她已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我們去監獄裡看看那個叫於月娟的女人,然後就可以收網了!」郁家老太太冷森森笑道。
陶建川忍不住問她:「老嫂子,有件事情我必再給你確認一下,這件事情一旦啟動的話,我那侄兒長青,和我侄媳婦秦瑜那邊,您可是要徹底的……」
郁家老太太慘然一笑:「我留著他們有什麼用?他們夫妻兩常年不在家,說白了,他們就很少向我盡孝!而真正在我身邊盡孝的,只有我的娘家孫女,關悅馨!
只有我的娘家孫女對我這個老不死的不離不棄!
以前,我的要求很低很低呀。
我只要求我娘家孫女兒,能嫁給景延。
如此,也算保留住了我們官家的一點財產和血脈。
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可,我那兒子長青和兒媳婦秦瑜,從來都是推脫我,相近一起辦法跟我打太極拳。
他們從來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就這樣拖著我。
我很清楚我兒子和兒媳婦想什麼,他們就是想拖到我死啊!
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還需要給他們留面子嗎?」
陶建川若有所思:「……」
「算了,陶家弟弟,我老了,就算是豁出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想叫他們好過!他們太欺負人了!」
「老嫂子,我幫你!」
郁老太太眼圈紅了,她哽咽著嗓音問陶建川:「陶家弟弟,你說我們這輩子沒做個惡,一直積德行善,我們做錯了什麼?卻養出這麼些個沒良心的東西?」
陶建川也哽咽了:「誰說不是呢?要是不把他們制服,不懲罰他們,天理難容啊!」
兩個八旬的老年人,在討論天理公道不公道,在制定著如何制裁蘇禾的計劃的時候,蘇禾已經不在做噩夢了。
她這幾天,比前一陣子更嗜睡了。
又是兩個星期過去,她不僅嗜睡很明顯,她發現她例假也推遲了三四個星期了。
這陣子余釗威回了西北老家,只有蘇禾一個人忙於公司事務,忙到忘了例假已經很久沒有來了。
正好這個星期,景延也在國外出差。
蘇禾便一個人去醫院做了檢查。
連個小時後,在從醫院出來,已經臨近下班了。
蘇禾看了一下時間,正好也是景延從國外回來,下飛機的時間,她掏出手機給郁景延打了個電話。
那端,電話是通的。
景延已經是下過飛機了。
蘇禾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儘量的平靜的聲音問道:「景延,你是不是下飛機了?你什麼時候能到家?」
電話那端,是丈夫溫和眷戀,卻又帶著歉意的聲音:「蘇禾,晚飯不要等我了,你和郁米,田姐,媽媽你們先吃,我去老宅子一趟,爸媽都不在家,奶奶剛才跟我打電話了,我得過去。她……終究是郁家的老祖宗。」
蘇禾點點頭:「看進去老宅看看去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嗯……等你回來,我要親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蘇禾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去,然後給丈夫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