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愛禾
看到這三個字的一剎,蘇禾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
甚至,她都不是二十八歲的大女孩了。
她已經二十九歲了。
雖說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找戀愛的感覺,然而,也僅僅是想彌補情竇初開時候的一種缺失而已,事實上,逝去的心境,逝去的年齡,是永遠都找補不回來了。
可這一刻,蘇禾真的很心動。
景延將名下所有財產都送她了,給了她最為隆重的婚禮。
然而,卻都不及這一刻,他將這樣一枚懷表送給她,懷表里刻著他愛她,這樣讓她感動。
她流著眼淚笑著。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郁景延卻低醇真誠的開口了:「蘇禾,你將這塊懷表戴在身上,時時刻刻感受我對你的愛,我要讓你知道,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最愛。
郁米,包括我們將來所有的孩子,都得靠後。」
蘇禾哭著點頭:「知道景延,我知道。」
她又笑著問:「我到底何德何能,讓你這樣愛我?」
「你哪有什麼德和能!只不過是我倒霉唄,一眼看到你,被你糊了我的眼。」男人沒好氣的叱她。
蘇禾再次笑了。
是呀,她哪有什麼才能?
要做飯不會做飯。
好不容易給他做了一次生日餐,差點沒把他弄死。
就算是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多數也都是他把著她,他駕馭著她,一直以來,她都是現成摘桃子,享受的那一個。
這樣算下來,她的確是沒啥德和能。
「反正,我就是賴你一輩子。等我再多給你生幾個小郁,你就是想甩我也甩不掉我。哼!」她一邊給自己戴懷表,一邊撒嬌。
男人見狀,立即起身來到她身後,很是仔細的將懷表給她戴上。
她的氣質是真好。
溫婉中透著嬌俏,嬌俏中透著狡黠,狡黠中蘊藏的是沉穩,成熟,儀態淡然。
這樣的她,的確是不怎麼適合穿金戴銀的。
因為金銀珠寶會將她襯托的更俗氣了。
然而,這款極其簡單的玫瑰金搭配軟玉,是真的適合她淡雅有堅定的性格。
男人看愣了。
同樣看愣的,還有西餐廳的服務員們。
尤其是女服務員。
「光是看這一對男女,就已經是十分美好的畫面了,猶如濃墨重彩又及具藝術風格的油畫那般有意境。
男人優雅又雄風。
女人淡雅又成熟。
好美啊。」
「比起他們美的成為了一道風景線,我更喜歡男人對女人的態度,真的好,感覺好到,男人對女人很虔誠,你瞧他剛才給女人戴項鍊的那種動作,真的是秒殺我,我要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哪怕一天呢,死了也值啊。」
「戴項鍊就讓你覺得死了也值了,你現在再看看,這男人在幹什麼?他正在給自己的女伴切牛排,快看快看,他切的多認真,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切好了還直接送到女人口中,天哪,酥死我了,酥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噢!
老天爺
不,給我來一沓這樣的男人吧。」
「別說一沓了,整個安城也就這麼一個!你還一沓?」
「好吧……」
遠遠的,幾個服務員津津有味的討論著郁景延和蘇禾的時候,他們沒有發現,他們的旁邊不遠處一個普通的餐桌上,正坐著一個頭戴漁夫帽,戴著墨色眼鏡的女人。
這女人墨色眼鏡下的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郁景延和蘇禾。
郁景延第九次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送入蘇禾的口中。
而蘇禾,張著小口,理所當然地等著男人餵她。
那表情,要是看在羨慕她的人眼裡,簡直甜得不要不要的,無比治癒。
可,看在這位漁夫帽墨鏡姐的眼裡,墨鏡姐嫉恨的滿臉都是淚。
她雙手攥拳,咬牙切齒,才沒有叫自己做出衝動的事情。
然後,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在洗手間內掏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是余釗威余總吧?我決定了,和你合作!
我一定會說服我爺爺,和你合作一筆大的。
以我爺爺現在在安城的影響力,我保證能讓你在安城成為數一數二的富豪。
我只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把蘇禾這個爛貨女人,給我弄走!」
電話那一端傳出森森冷笑聲:「蘇蓁!跟我合作可以!我熱烈歡迎!說服你爺爺幫我一把,讓我成為安城的數一數二的富豪,我求之不得。
但是,你再敢在我面前罵蘇禾,我余釗威保證把你的牙給你翹掉!
我保證把你賣到最爛的地方,讓你渾身潰爛而死!
別跟我說你爺爺多麼有權有勢。
我他媽就是個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我會怕你爺爺!
蘇蓁你個爛貨!
你給我記住了!
以後,不要再罵蘇禾!」
蘇蓁:「……」
隔了半晌,她才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都喜歡她!你們全都喜歡她!她到底是有多好,你們竟然都這麼喜歡她!」
「她的好,可不是你這樣一個低級賤貨能夠認識到的。」語畢,余釗威立即掛斷電話。
餘下蘇蓁一人,蹲在盥洗室的馬桶單間內,哭的妝容都花了。
她之所以能跟蹤郁景延和蘇禾來這裡,消息是余釗威放給她的。
余釗威還主動要跟她合作。
她還以為,余釗威之所以想要跟她合作,無非就是想在安城有個立足之地罷了。
卻怎麼也沒想到,余釗威竟然也愛蘇禾。
蘇禾!
這一刻,蘇蓁恨蘇禾恨的,她幾乎是咬碎一嘴銀牙的語氣自言自語:「蘇禾,總有一天,我蘇蓁會讓你絕望到走投無路,讓求生五路,尋死無門。
我會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地步!
我們走著瞧!」
蘇蓁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蘇禾自然是聽不到的。
此時此刻,蘇禾和郁景延的燭光晚餐,也已經尾聲了。
整個西餐廳都見證了二人的浪漫。
待到郁景延付了餐費之後,摟著妻子的離開的時候,蘇禾已經收穫了一小波粉絲了。
「郁太太,你今天又美又甜。」
「郁太太,加油,要把撒嬌進行到底哦。」
「郁太太,你下次來的時候,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我找一件純白色的背心,讓你給我簽個名哦,我想讓你過點你的幸福給我。」
蘇禾被這些人恭維的,瞬間臉紅了。
她靦腆的低垂著頭,笑而不語。
卻忘了她正在下樓梯。
一個心不在焉,腳下立即踩空了。
蘇禾:「哎呦」一聲,差點坐在樓梯上。
幸虧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男人一把拖住她的腰,然後再一個彎腰,將她橫拖抱在懷中,然後語調溫柔的問蘇禾:「怎麼這麼不小心?」
「景延,我崴腳了,疼。」蘇禾哭笑不得。
「我抱你下去,回家給你按一按。」男人抱著她,一步步的下樓梯。
蘇禾便摟緊了男人的脖頸。
男人下到最後一個樓梯的時候,和一個頭戴漁夫帽,一臉花妝,眼都哭成水蜜桃的女人相撞了。
「蘇蓁?你怎麼在這兒?」郁景延並沒有放下蘇禾,只質疑的語氣問蘇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