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華拿起圖樣,說道:「少爺設計的這個軍裝,真的很漂亮的呢。」
當她看到第二張圖樣時,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紅暈,她低聲說道:「這,這游泳衣,也……,也太小了,我……,我才不要穿呢。」
蕭劍見到她害羞的模樣,頓時有種蠢蠢欲動的衝動,他「啪」地在陳碧華臉上親了一口,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只傳給我一個人看,好嗎?」
陳碧華更是羞澀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
但她還是以極小的聲音,「嗯」了一聲,要不是周圍安靜,根本就聽不到。
見她一直不敢抬頭,蕭劍拿起另一張圖樣,說道:「這還有一張呢,你要看嗎?」
說著,將圖樣遞到了陳碧華的手中。
陳碧華稍稍抬頭,撇了一眼圖樣,疑惑道:「少爺,你……,這畫的是什麼啊,怎麼還有兩個飯碗呢?」
陳碧華拿著的是一個胸罩的圖樣,她大惑不解。
蕭劍指了指陳碧華的胸部,一本正經的說道:「穿在這裡的唄,這都看不出來啊,可別小看這個啊,對你們女人很有好處的哦。」
陳碧華頓時又鬧得滿臉通紅,就像拿的是個燙手山芋,趕緊將圖樣放在桌上,說道:「少爺,你真壞。」
蕭劍正準備再逗逗陳碧華時,警衛員報告說狗兒來了,有重要情報匯報。
狗兒進來後,拿著兩張紙條說道:「公子,我這裡有兩件事情,一個是秋收已經結束了,北山新村發來了報告,公子要看看嗎?」
「嗯,你直接說出結果吧,我就不看了。」
蕭劍已經早有思想準備,被蝗蟲禍害後,減產是必然的。
狗兒展開紙條,念道:「北山新村水田三千畝,收到糧食六千擔。
晉江的五百畝水田,被蝗蟲禍害得比較厲害,只收到兩百擔。
仙人坪一共八萬畝水田,收到糧食十萬擔,紅薯一千畝,收一萬五千擔。」
聽完報告,蕭劍計算了一下。
自己手下吃飯的人大概四萬多人,一年要十五萬擔糧食。
紅薯和要留種,冬小麥的種植面積不大,加上留種,還差幾萬擔糧食沒著落,這還只是按目前的人口計算的。
狗兒又接著匯報導:「第二件事情,是蠻族進攻中原,使用了大量火炮火槍和手榴彈。
官兵頂不住火器的打擊,節節敗退,已退到了京城附近,朝廷發出了詔令,召集天下兵馬,到京城勤王。」
蕭劍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你們在北方碼頭上看到的小箱子,裡面裝的全是手榴彈啊?」
狗兒點頭肯定的說道:「應該是的,他們的手榴彈比較大,那種箱子,正合適裝這種手榴彈。」
蕭劍又接著問道:「他們的手榴彈,威力如何啊?」
狗兒搖頭說道:「只知道個頭比我們的要大一倍不止,至於爆炸威力,目前還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情報。」
既然對方的手榴彈體積比自己的大,很有可能裝的是黑火藥。
陳文軒他們做過實驗,手榴彈中如果只裝黑火藥,體積大一倍,都不如混合火藥的威力。
蕭劍將繪製的衣服圖紙,推到了陳碧華面前,說道:「你先找人試做這些衣服,再建個成衣廠,除軍裝外,還可以作為商品外賣,我得馬上回去了。」
陳碧華聽到蕭劍又要回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桌子上的圖紙,她收了好幾遍都沒有收拾整齊,最後乾脆放棄了,惶恐道:「你是要去北方勤王嗎?」
蕭劍雙手放在她肩上,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
蕭劍安慰道:「放心,我們自保都不夠,哪裡管得了朝廷的事情啊,我是擔心青沙城有變呢。」
水軍船隊要運回去的物資早已裝船,劉英傑、狗兒和陳碧華一起送蕭劍來到了碼頭上。
楊燕萍也跟在最後,她是外語培訓班主管,也算得上中層管理人員了。
陳碧華看到船隊,又想起戰船攔截船隊的事情,擔心地問道:「少爺,南洋公司,不會再派戰船攔截船隊吧?」
劉英傑在一邊搭腔道:「我覺得不會,他們現在連自己的戰艦怎麼消失的,恐怕都還未搞清。
再說了,一個新建不久的公司,三艘戰船全被我們消滅,已經算是傷筋動骨了,手裡還有多少戰船啊?」
蕭劍點點頭,表示認可劉英傑的判斷。
他握住陳碧華的小手,說道:「等這邊的軍火交易完成之後,你也回去吧,別忘記,要把衣服做出來哦。」
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我還等著看你穿著游泳衣的樣子呢。」
不等陳碧華反應過來,蕭劍徑直上船去了。
船隊平安回到晉江出海口,沒有遇到任何攔截,進入晉江後,就算是到自己的地盤上了。
船隊在晉江中又航行了大半天時間,才到達昇州城。
昇州城是晉江出海口,到晉江城之間唯一的一座城池,船隊到達這裡,一般都會停下來休整一天,補充一些生活物資之後,再繼續航行。
只是,今天這裡突然忙碌起來,連靠岸的碼頭都沒有一處空閒地。
江面上,還有水師戰船和警戒船在穿梭巡邏,檢查過往商船。
蕭劍打消了進城補給的念頭,讓鐵牛繼續向船廠進發,這裡離船廠已經不遠了。
蕭劍正在和鐵牛說話時,江面上突然傳來喊話聲:「船隊停下接受檢查!」
蕭劍和鐵牛立即起身,來到甲板上才發現,五艘蒼山船戰船,正並排跟在船隊邊上。
甲板上的官兵靠在船舷邊,每人一桿火銃,指著蕭劍的船隊,但並沒有點燃火繩,喊話的是領頭戰船上的一個百戶。
華朝水師的主力艦,基本上都是福船系列。
福船共分為六種等級,最大的戰船,一般裝備八門火炮,和四十門佛郎機。
這種蒼山船,是福船中最小戰船,吃水五尺左右,只裝有兩門千斤佛郎機,主要是追擊用,適合在江河中航行。
蕭劍見對方敢用火槍對準自己,心裡頓時不爽,要是不立威,以後船隊還不任人宰割阿。
它立即讓鐵牛準備戰鬥,鐵牛點燃煙花,「砰」的一聲,在空中炸出一朵紅色的流星雨。
船隊裡面的水軍,立即打開炮窗,船舷上也站滿了護衛隊,拿著火槍對準了戰船上的官兵。
蕭劍拿出自己的團練總兵腰牌,向對面的百戶晃了晃,呵斥道:「晉江團練總兵,你還要檢查我的船隊嗎?」
蕭劍的威名,在晉江上無人不曉。
百戶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原來是蕭總兵的船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讓他們收起燒火棍,蕭總兵您請自便。」
蕭劍又大聲說道:「這支船隊來往晉江是在執行軍務,告訴你的上官,以後不得無故阻攔,否則,要是不小心走了火,倒霉的可是你們自己啊。」
他說著,還指了指從炮窗內伸出來的漆黑炮管。
要說一個團練總兵,在正統的官兵面前是沒資格吼的。
但蕭劍這個團練總兵可不一樣,連晉江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從這裡再往上游幾百里,就是蕭劍的中華船廠。
船廠出口處的岸防工事,封鎖了整個晉江的江面,沒人敢招惹他。
不到一天時間,船隊就回到了船廠,剛走下船,便見到張春心急如焚地跑著迎了上來,老遠就說道:「表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出大事了啊。」
張春平時還算穩重,要不是事情太大,是不會搞成這副樣子的,蕭劍也趕緊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張春氣喘呼呼滿臉通紅,滿頭汗珠直往下掉,腿也有些打晃站立不穩。
蕭劍趕緊扶住張春,說道:「你別著急,出什麼事情了啊,你慢慢說。」
張春狠狠地喘了兩口氣,才說道:「表哥,京城被蠻族攻陷了,皇帝親自上陣,戰死沙場啊。」
蠻族每年秋季都會南下,京城附近也是屢遭踐踏,但還從未攻過京城。
京城的城牆高大,也不是蠻族敢於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