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吃驚地問道:「她奶奶不是溫邪犯肺的老毛病復發了嗎?怎麼會過世了?」
蕭劍一直看著這個莊丁,發現他每說幾句話之後就會喘氣,而且還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莊丁道:「老太太溫邪犯肺的這個毛病已經十多年了,一直時好時壞的,都是由莊子裡面的郎中負責治療,這次犯病後,咳血咳得厲害,聽說吃藥也不管用。」
蕭劍一聽到咳嗽,心裡就有點發毛,她家老太太咳嗽,小姐也是咳嗽,現在連這個莊丁都時不時的咳嗽幾下,該不會是傳染病吧?
便吩咐身邊的警衛,去通知黃三,帶騎兵到這邊來,黃三和他的騎兵小隊,也是住在這個營地的。
黃三還沒過來,蕭劍又繼續問道:「你家老太太和小姐,還有什麼其他異狀嗎?把你知道的都詳細說來,不要有任何遺漏。」
小姐在派他來的時候是有交代的,說要對這個公子恭恭敬敬,如果有任何怠慢,她都饒不了他。
所以對蕭劍的提問,莊丁不敢隱瞞:「小的只是個下人,只知道老太太還是和以往一樣咳嗽,只是比以往咳嗽的更加厲害,而且咳血,小姐除了咳嗽之外,倒是沒聽說有其他症狀。」
莊丁說完又咳嗽了幾次,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還有一個事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小姐召我去敘話時,小的就候在外面,聽她一直要水喝,小紅說她喝得太多,兩人還爭論了幾句。」
蕭劍聽到小姐不斷要水喝時,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TMD哪裡是什麼溫邪犯肺,八成是鼠疫啊!
這時候黃三帶領著五個騎兵來到了蕭劍身邊,五人都背著弓箭騎著馬,黃三看了一眼壕溝對面的莊丁,便跳下馬對蕭劍說道:「蕭公子,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蕭劍附耳狠聲的說道:「給我盯住對面的莊丁,不讓他離開,如果不聽從命令,射死射傷你看著辦,記住不要離他太近。」
黃三也不問蕭劍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點頭表示明白。
蕭劍吩咐完黃三之後,就讓對面的莊丁退到壕溝的側面,一直離大道七八丈遠時,才讓他站在原地別動,莊丁還以為營地裡面有大量的騎兵要出來,也沒太在意。
等莊丁離開大道之後,蕭劍才命令值班警衛放下吊橋。
黃三這時取下弓箭,對著對面的莊丁,另外幾個兵卒,不需要黃三下達命令,也取下背後的弓箭一起對準了他。
莊丁看著兵卒用弓箭對準了自己,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驚恐地說道:「公,公子,您這,這是幹什麼,小的,小的,咳咳,可絕沒有半點~咳咳,咳咳。」
還沒有說完,又開始更加劇烈地咳嗽起來。
蕭劍面無表情的說的:「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否則他們會直接射殺了你。」
莊丁嚇得哭了起來,說話都變得順溜了:「公子,小的只是聽小姐吩咐來傳信的,見過公子之後,還要去城內給大老爺傳信呢,不知道小的哪裡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饒恕小的。」
蕭劍也不給他做任何解釋,只是問道:「你是說她大伯還在城裡?」
莊丁哭聲道:「大老爺還不知道老太太走了,我這是要去給大老爺報信的啊,因為路過公子這裡,才先來到這裡。」
蕭劍點點頭,冷冰冰的說道:「你家大老爺那裡你就不用去了,我會替你傳信的,未經允許,你不准離開現在位置一丈遠。」
看這個莊丁的樣子明顯已經被傳染,如果確定是鼠疫的話,他已經沒救了。
蕭劍轉頭對黃三鄭重的說道:「黃三,我懷疑趙家莊鬧鼠疫了,所以你現在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如果造成了什麼後果,我會承擔的。」
聽到鼠疫兩個字,黃三手裡的弓箭差點掉到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蕭劍說道:「鼠疫?蕭公子你有多大把握?」
蕭劍說道:「鼠疫的症狀有很多和郎中所說的溫邪犯肺相似,但得了鼠疫的會感到口渴,這個症狀溫邪犯肺是沒有的,還有一些其他症狀,估計這個莊丁也不知道,要不是鼠疫當然是最好了,但我們要做好最壞打算,先控制趙家莊,不能讓裡面的人出來擴大感染區。」
趙家莊離青沙城太近了,要是不控制住趙家莊,一旦確定是鼠疫,青沙城就要出大亂子。
黃三對蕭劍的話沒有半點牴觸,即使錯了,控制趙家莊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便對蕭劍說道:「從現在起,我完全聽從蕭公子的調遣,蕭公子請放心。」
蕭劍點點頭,命令身邊的警衛員:「立即通知警衛營全體士兵,在操場緊急集合。」
「是!」
警衛員敬禮後,轉身向營地內跑去。蕭劍和黃三留下兩個騎兵看住莊丁,也一同來到操場上。
等警衛營全體戰士到齊後,黃三首先宣布命令,騎兵隊將完全聽從蕭劍的指揮。
黃三發布命令後,蕭劍才看著操場上的戰士們,鄭重地說道:「今天有一個非常重要,又非常危險的任務要交給你們,我也不想隱瞞大家,這次的敵人不是人類,而很可能是讓人談虎色變的瘟疫。」
說完嚴肅地看著士兵們,他也想看看這些士兵在面對瘟疫時,是否還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在場所有人聽到瘟疫二字,都露出了恐懼神態,並發生了一些騷動,很快又恢復安靜。
營長黑炭倒是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出列給蕭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說道:「警衛營全體士兵,堅決服從公子的任何命令!」
蕭劍點點頭,繼續說道:「趙家莊出現了疑似鼠疫的病例,我令你們立即封鎖趙家莊,不讓任何人或動物離開,若勸告無效,可以射殺!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黃五長的五名騎兵,會配合行動。」
說完看向站在操場邊緣的三個騎兵,三個騎兵騎著戰馬,穩步走到警衛營士的前面,聽到瘟疫時也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是在執行一個正常任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