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你到底想要咋樣?」
蕭劍惱火,這次他直呼其名,連稱呼也懶得用了。
「你猜啊!」
「咳咳!」蕭劍連咳兩聲,舒雅的話,噎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常用的台詞!
蕭劍心中生出一股悶氣,他瞪眼看向舒雅,而舒雅也正嬉戲地凝視著他,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心中猛然一沉,剛要扭頭避開,但為時已晚,他的視野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蕭劍知道自己又中招了,他感覺自己陷入了她的眼眸之中,可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腦海。
黑暗深處,一道金色的光點閃爍著,這個金色光點,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綻放開來,而是不斷向同一方向衝擊。
金光衝擊的方向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隔膜阻擋著它,每次光點衝擊到這層隔膜處,周圍都會泛起水波般的漣漪,而光點也會隨之暗淡許多。
蕭劍的腦海鑽心地痛,四肢僵硬無法動彈,他只能驚恐地看著光點不斷撞擊,卻無法阻止它。
他可以肯定,這金色光點來自舒雅身上的金色光芒,而他看到的漆黑空間或許是她眼眸中的顯現,又或許是她將他的視野帶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絕非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她究竟是誰?她想要做什麼?蕭劍腦中湧現出無數疑問。
難道她瘋狂到想在我的腦海中鑽出一個孔洞嗎?但為什麼我感知不到危險,感知不到惡意?
「轟!」
還沒等蕭劍從疑惑中甦醒,腦海中突然一聲悶響,金色光點就像一支利箭,終於擊穿了隔膜。
蕭劍的大腦中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差點摔倒在地。
而金色光點也變得極為暗淡,順著打開的通道飛了出去。
蕭劍終於恢復了自由,視野也從漆黑的空間中恢復,但他依然痴呆地凝視著舒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丫鬟,這會兒也是滿臉驚愕之色,據自己對小姐的了解,她平常喜歡穩健務實、矢志進取的人,對於像蕭劍這種閒逸不實的公子,並沒有什麼好感。
可今天小姐卻如此肆無忌憚地戲耍蕭劍,她甚至覺得,小姐似乎是在調教於他。
她看了一眼小姐,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覺,但很快又釋然,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的心中,相比那些貴家公子,蕭劍要活得更加真實一些,少了那些造作。
「舒雅,怎麼還不進府?」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將蕭劍解脫出來。
蕭劍一番左右張望,竟然沒有找到聲音來源,他深吸一口氣,又晃了晃頭,才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舒雅瞪了蕭劍一眼,指了指他的身後,又揮了揮粉拳,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許亂來。
蕭劍回頭看去,一台兩人的小轎剛好落地。
舒雅走到轎前掀開轎簾,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轎中走了出來。
「爹,蕭劍來了,他說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她柔聲說著,又看了一眼蕭劍,與剛才囂張跋扈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仙人坪蕭劍,見過伯父。」
蕭劍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心裡卻在想著,看舒雅的表情,她似乎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過,兩次事發,從頭到尾,蕭劍都沒有感知到惡意,他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舒雅並無害人之心。
自己得找個機會仔細的問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舒大人見蕭一身女裝,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復過來;「賢侄,快快到裡面說話。」
來到書房,舒伯父問道:「蕭劍,你早就到商州城了吧,怎會今日才來府中?」
蕭劍不能把儒冠少年抖出來,只能解釋道:「伯父,小侄遇到一些事情,暗中查訪了幾日,現有了點眉目,這才前來打擾伯父。」
這時下人送來茶具,舒伯父給蕭劍倒茶,蕭劍連忙接過茶壺,先給舒伯父倒了茶水,才給自己續上。
「蕭劍,到了商州城,舒府就是你家,就別住客棧了。對了,你說的是何事?」
蕭劍把山洞中看到的情況,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最後還強調道:「舒伯父,我感覺這三人極其詭異,恐怕來歷非同尋常!」
舒伯父一直安靜地聽著蕭劍說話,臉色也愈發凝重,卻沒有顯露出驚訝的表情。
等蕭劍說完,他才開口道:「其實,這種事件,已經在很多地方都有發生,他們能自行離去,未嘗不是好事。」
說著,他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頁。
聽完舒伯父的話,蕭劍心裡一沉,這種詭異事件,居然是普遍存在?
蕭劍疑惑地看向舒伯父,聽他的口氣,似乎是說官府也管不了這種事情?
舒伯父靜靜地站立在窗前,望著遠方的天空,許久沒有說話,房間內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蕭劍注視著天邊的餘暉,太陽正在西斜,它仿佛被罩上了一層暗紗,顯得異常的黯淡。
舒伯父感慨道:「哎!妖魔橫行,日月無光,這是大災之兆啊。」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滄桑和憂慮,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一般。
蕭劍倒是覺得,舒伯父有點言過其實了,橫肉大漢在山洞中的所為,確實有違天道。
但是在蕭劍看來,他們也不過有些特殊手段罷了,就像老道施展的點火術,還有舒雅怪異的眼眸,和自己感知危險的能力,都只能算是一種特殊技能,要稱之為妖魔,還是牽強了些。
「舒伯父,山洞中出現的這三人,查過他們的來歷嗎?」
既然舒伯父早就知道此事,要調查他們的來歷並非難事,他們總有親戚朋友,總有妻兒老小吧。
「他們...人?不對!它們並不是人,而是噬魂邪靈!是吞吃靈魂的邪物!」舒伯父的語氣異常沉重,充滿了壓抑與憂慮。
蕭劍聽完後,身體猛然一顫,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舒伯父,一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舒伯父似乎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解釋道:「它們只是借用了人的身體,其本體只是一團霧氣。」
奪舍!
蕭劍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奪舍,仿佛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