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瞧著吧,有戲

  第483章 瞧著吧,有戲

  十年相思,一朝夢碎。

  按理張虛懷也不是愣頭青,男歡女愛的戲碼見得太多,知道也就那麼一回事,但卿若無情我便休這事,他對阿古麗做不出來。

  這輩子都做不出來。

  既然做不出,那就硬著頭皮上吧,管他老皇帝答應不答應,先求了再說。

  寶乾帝冷笑:「太醫想舍朕而去?」

  自然是想舍的,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知道自家祖父最後的下場。

  張虛懷道:「皇上,臣捨不得皇上,只是京中如今無人敢入蒲類,皇上金口玉言已出,臣想著好歹也在蒲類呆過,所以才……」

  寶乾帝冷眼旁觀,此時笑了一聲,居然未再發作,淡淡道:「還輪不到太醫你以身侍虎,下去吧!」

  「是!」張虛懷躬身退出。

  寶乾帝等他離開,看了看一旁垂首靜立的李公公。

  李公公忙上前道:「皇上?」

  「這人的性子和他祖父南轅北轍,但有一點倒是相同的。」

  李公公一愣,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

  張虛懷回到太醫院,一眾太醫上前噓寒問暖,真情假意都藏在臉後。

  他也不耐煩應付,將這幾日太醫院出診後留存的方子一一看過,熬到傍晚便出了衙門。

  這一日,飯桌上突然多了一個人,正是溫湘,坐在他的左手邊,眉間半點怯色都沒有,還殷勤的替他夾菜。

  張虛懷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是阿古麗,對旁的女子根本沒動心思,只當她是在孝敬師傅,來者不拒,偶爾還夾還一兩筷子菜。

  這一幕落在衛溫的眼睛裡,心裡咯噔咯噔了幾下:奇怪了,什麼時候溫湘和張太醫走得這麼近,從前在南越的時候,天天一桌吃飯,也沒見如此啊?

  衛溫這人平常一巴掌打不出個悶屁來,心思全放在內里。

  往日無事可做,所以看不出來;但練武這個東西,你心裡走個神,手上就能展露出來,像阿古麗這樣的高手,自然一眼就瞧出這丫頭心不在焉。

  一問,衛溫把心底的疑惑倒了個乾乾淨淨,末了,還擦了一把汗道:「師傅,太醫都可以做溫湘的爹了,這門親事不合適,回頭我要和溫湘說道說道,總不能找個爹做丈夫吧。」

  阿古麗冷笑一聲,「你們大莘人不有句俗語嗎,這叫老牛吃嫩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呢!」

  「我……」

  「行了,回去吧,沒事別總往我這裡跑!」阿古麗不耐煩的站起來,「還有,別叫我師傅,誰是你師傅!」

  說罷,把辮子一甩,回屋了。

  留衛溫一個人在院子裡抓耳撓腮。

  嘿!

  她叫師傅都叫了兩日了,前頭也沒見她反對過,怎麼的今日就不允許叫了呢?

  正沒頭沒腦的亂著,只聽裡屋傳出來聲巨響。

  阿古麗看著碎成幾片的茶几,臉上毫無遮攔的露出失望之色。

  張虛懷你個王八蛋,前腳對著我哼哼唧唧說喜歡,後腳就跟人家小姑娘眉來眼去,你還是不是人?

  你就是個人渣!

  「公主!」衛溫的聲音在外面抖抖縮縮響起。

  「還有什麼事?」阿古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

  「我家小姐托我給您帶個話,安親王府這幾日後花園的荷花開得正盛,想請公主過府瞧瞧。」

  「沒空。」

  衛溫硬著頭皮道:「我家小姐說了,賞荷花只是個幌子,公主再不光明正大的來王府串門子,旁人只當公主和王爺之間,生了什麼嫌隙,沒的給人看笑話。」

  阿古麗一聽「王爺」,心就軟了下來。

  也是啊,上一回原本說好的宴請,自己因為賭氣沒去,這一回若再不去,就憑大莘那些嘰嘰呸呸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派阿夜呢!

  「跟你家小姐說,正而八經下了帖子來,我去!」

  「是!」

  ……

  「她真這麼說?」玉淵看著衛溫。

  「對啊!小姐趕緊寫帖子吧。」

  「公主這幾日心情如何啊?」

  衛溫想了想,「前幾日挺好的,今日不太好,還不讓我叫她師傅。」

  「這是你說話惹惱了她!」

  「奴婢沒說什麼啊,就說了張太醫和溫湘的年齡不大合適,怎麼就惹她生氣了呢?」

  衛溫話一出口,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講漏了嘴,嚇得臉都白了。

  偏玉淵像是沒看到似的:「那一定是旁人惹她生氣的。」

  衛溫一臉好奇:「小姐,旁人是誰啊?」

  玉淵笑笑,沒說話。

  衛溫看了,頓時覺得小姐臉上的笑,跟老狐狸似的。

  不對,不對!

  一定是她眼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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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頂頂好的人,怎麼會像狐狸?

  ……

  夜間,玉淵和李錦夜說起此事時,臉上帶著狡猾的笑,「瞧著吧,我就覺得有戲。」

  李錦夜偏過臉,貼著她的,「既然有戲,你就去操持,辦得像樣些,別讓人瞧了笑話。」

  玉淵將臉抬起,望著他:「倒與我想到一處去了,我們自成親後,府里從來沒有辦過這個宴,那個宴,不如多請些人來。」

  「比如?」

  「比如沈五姑娘。」

  「噢?」李錦夜挑眉,「請她做什麼?」

  「請來讓她與三叔說上一兩句話,彼此多份了解也是好的,沒必要盲婚啞嫁,非守著規矩等到大婚那一日。」

  李錦夜知道這丫頭是心疼謝三爺,點點頭道:「行,你下帖子。」

  「還有幾個人,我想請!」

  「誰?」

  「福王夫婦和晉王。」

  「請他們?」李錦夜眉頭微皺,瞬間就明白玉淵此舉是什麼意思。

  如今他與福王的局勢,因為阿古麗的入京越來越緊張,太緊易斷,而現在還不到斷的時候。

  「晉王一定會來,但福王夫婦未必。」

  「來不來是他們的肚量,請不請,是我們的胸襟。」

  李錦夜一震,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玉淵被他一雙眼瞧得心頭悶堵,鬼使神差道:「你這樣看我,是要看出事的。」

  李錦夜笑,如春風般。

  「阿淵,你想要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腳,這不是你行事的風格,為夫身子雖不大好,但讓你……」

  「誰說我想要了!」

  玉淵又羞又惱,把頭往被子裡一縮,扭過身子睡覺。

  李錦夜揮滅燭火,從後面擁住她:「既然請了皇子皇孫,那公主和駙馬也別忘了,中間夾著一個蘇長衫,總要走動的,周大人位高權重,這會湊上去不大好,他就算了。」

  玉淵揮開那只在她身上作亂的手,嗔笑道:「說話就好好說話,作什麼動手動腳的?」

  李錦夜把人摟過來。

  手,扶著她的後頸。

  「阿淵說的,那我今天就只動嘴!」

  玉淵直到他的唇落下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嚶嚀一聲,羞紅了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