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夜宴出事

  第305章 夜宴出事

  玉淵佯作冷靜,「就我一個人,官爺若不信,可進來瞧瞧。」

  腰間的匕首往前一送,刺痛傳來,玉淵藏在袖中的手落出銀針。娘的,再往前半寸 ,姑奶奶和你同歸於盡 !

  齊進一揮手,「既然是張太醫的徒弟,那就不用查了,趕緊回府去,別在這大街上晃蕩。」

  「多謝官員,改明兒我讓師傅請您喝百年老參泡的藥酒!」

  齊進身上有任務,沒功夫聽高玉淵拍馬屁,韁繩一甩,疾馳而去。

  玉淵摔下帘子,目光冷幽幽地看著那隻鬼面,低聲道:「那些人打發走了,你可以滾了吧!」

  「你會醫?」鬼面眼睛裡射出兩道鋒刃。

  「你傷在肋骨下兩寸的地方,劍傷,現在還在流血,如果再不止血,兩個時辰後,血盡而亡!」

  鬼面被人看穿,惱羞成怒,匕首真的往前進了半寸,「別耍花招!」

  玉淵「哎喲」一聲,身子無力地往那男人身上一靠。

  鬼面一愣,心道:他也沒用力啊,這中原女人為何如此弱不禁風。

  下一刻,耳後一陣細微的刺痛,他突然感覺到身子一僵,渾身已經不能動彈,只把兩隻眼睛睜銅鈴大。

  玉淵又在他耳後的幾個重要穴位刺下去,然後手指輕輕一推,轟--龐然身軀頃刻倒下。

  震得馬車抖了幾抖,沈容不知道出了啥事,忙問:「小姐,怎麼了?」

  「不用管我,繼續趕車。」

  「是!」

  玉淵跪坐鬼面身旁,狡黠得逞的笑容,在嘴角怎麼也藏不住:「我最恨人家用匕首頂著我,給你長個記性。」

  鬼面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裡全是我草你媽的怒意。

  「哎,還是個橫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踩?」玉淵學著師傅的樣子放狠話,「把眼睛給我閉起來。」

  鬼面死都不閉,依舊直勾勾地看著玉淵。

  不閉是吧!

  玉淵揚起手裡的銀針,對著他的眼睛刺下去,鬼面眼中寒光一閃,乖乖閉上了眼睛 。

  玉淵嘴裡發出一記得意的「哼」,手上一使勁,嘩的一下撕開他的衣襟。

  玉淵把夜明珠湊近了些,傷如她所料,半分不錯,只是更嚴重些。

  她拿出銀針,在幾處穴道刺下,針入肌理,手上的力度必須用得重,玉淵立刻判斷出這人絕不是什麼中原人。

  中原人,很少有這一身結實的肌肉。

  「醫者父母心,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血算是止住了,穴位半盞茶後會自動解開。」

  鬼面睫毛抖動了下,身上裹著一層寒意。

  「沈容。」

  馬車嘎然而停。

  「小姐,什麼事?」

  「你來!」

  沈容早就察覺到車後不對勁,一隻忍著沒敢問,他忙跳下車,一掀帘子,驚得目瞪口呆,「小姐?」

  「把他給我扔下去。」玉淵擦了擦汗。

  沈容回神,立刻把那鬼面拽下馬車,往草叢邊上一扔。娘的,這人真壯真沉啊,哪來的孤魂野鬼。

  「我們走!」

  車軲轆聲漸行漸遠。

  草叢裡,鬼面慢慢睜開了眼睛,黑深如枯井一樣的眼睛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高玉淵是吧!

  主僕二人回到家,沈容這才發現小姐除了脖子上有記刀印外,腰間隱隱還有血漬湧出來。

  他嚇了一大跳,忙把人打橫抱進院裡。

  羅媽媽幾個大驚失色,玉淵卻極為冷靜的,命沈容往後院隨便找個醫徒來。

  人找來,是個清秀的小姑娘,雖然手還有些發抖,但清洗,上藥,包紮已經做得有模有樣。

  傷口不大,半個小拇指那麼長,也不深。

  處理好,玉淵累極,卻還強撐著叮囑了沈容一句:「暗下去打聽打聽,宮裡出了什麼事,怎麼讓禁衛軍巡街了!」

  說完,她倒頭就睡。

  羅媽媽和阿寶幾個忙打了熱水,輕手輕腳的幫小姐擦拭身子。

  ……

  皇宮裡。

  張虛懷跪倒在地上,悶聲道:「皇上受了些驚嚇,沒什麼大礙,吃幾碗安神的藥就沒事。」

  本作品由整理上傳~~

  陸皇后上前,替皇帝掖了掖被子,這時有宮人端上金盆來服侍皇帝濯足。

  皇帝擺手,令殿內諸人退出,只留周啟恆一人。

  張虛懷走出大殿時,扭頭看了周啟恆一眼,眼角的餘光看到皇后娘娘也正向周啟恆看過去。

  他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

  殿裡沒了別人,周啟恆走上前,在榻上跪下來,將手伸入盆中,為皇帝揉搓雙足。

  動作嫻熟,顯然是做慣的。

  皇帝撫額嘆了聲,「啟恆啊,你說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入朕的皇宮行刺!」

  行刺兩個字,為整個事件做了定性。

  周啟恆想著皇帝心裡一直梗著的那根刺,嘆道:「身手這麼好的人,真是少見,若說是江湖中人,料他們也沒那個膽……臣愚笨,想不出來。」

  寶慶帝卻從這話里,聽出了另一層的意思。不是江湖中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武將。

  而全天下身手最好的武將,除了大內禁軍外,只有一個地方--軍中。

  寶乾帝臉色平靜,咳嗽了一聲道:「傳平王進宮侍疾。」

  「是,皇上。」

  周啟恆忙幫皇帝擦乾淨足,拱著腰把金盆搬到一旁,又用擦皇帝足的巾帕擦了擦手,才顛顛的跑到外頭傳話。

  懷疑的種子早就在父子間種下,不管這個刺客是誰的人,只要皇帝相信是他的人,那就一定是他的人。

  周啟恆陰森森的笑了。

  ……

  平王在一盞茶後,匆匆走進了大殿裡,直直跪倒在床前,因為來得急,發有些亂。

  寶乾帝盤坐在床上,看著他,目光深了深。

  「這一頭好頭髮,和你母親的一模一樣。」

  先皇后故去多年,寶乾帝很少提起,平王不由暗暗吃驚 ,不知道如何作答,也猜不出這話里的深意,只哽咽道:「兒臣很想她。」

  「朕也很想她。」

  寶乾帝咳嗽了一聲,「一晃,很多年了。」

  這話,皇帝說得不假,後宮諸多女子,先皇后是在他心裡占著一小塊地方的。

  那個女子出身大族,美麗,溫婉,大度,忍讓,皇宮三千佳麗只她配坐得上那把鳳椅。

  平王聽罷,頭垂得更深,眼眶隱隱有淚。

  父皇后宮充盈,但每月初一、十五雷打不動只會在母后宮裡住下,那時候夫妻恩愛,父慈子孝,真是好光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