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死不休
王直低頭一看,見手裡的銀票整整是五千兩,頓時笑成了一朵花,「三小姐,不敢當,你說!」
「這東西皇上是還給高家,還是還給娘和我?」
這話一出,偌大的宅院寂靜一片,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謝二爺更是豎著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王直笑眯眯道:「回三小姐,你和二奶奶是高家唯一留在這世上的血脈,還給你們和還給高家,有什麼區別嗎?」
謝玉淵皺了皺眉頭:「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我和娘的私產,和謝家沒有半兩銀子的關係?」
眾人被這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謝二爺心中頓時生出無數的怨毒:這小賤人,怎麼敢問出這樣的話來?
王直卻在心裡暗誇了一聲:聰明。
「三小姐,御旨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這些是高家的私產,也是二奶奶和你的私產。」
謝玉淵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她無聲的沖王直笑了一下,柔聲道:「既然是高家的私產,放在謝府不合適,麻煩公公直接送進高府的宅院裡,不知可否?」
嘶--
謝府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就算愚笨如謝大爺,此刻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這高氏母女對謝府的恨,比海深啊!
王直何等聰明,眼中精光一閃,笑眯眯道:「三小姐,這冊子上倒還有四個宅子,只是這些宅子都是空落的,久未住人,連個看顧的人都沒有,這些東西……」
「王公公!」
謝玉淵無理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娘在京中還有一處陪嫁,當時沒有記在嫁妝冊子上,就在謝府的隔壁,勞您把東西送到那府里去?」
轟隆隆--
像是一道天雷劈在謝府每個人的頭上,只是還沒等他們回過神,謝玉淵又補了一句。
「我三叔就住在那府里,有他看著這些東西,娘和我很放心!」
說完,謝玉淵清楚地看到謝府眾人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她眉心輕輕的舒展開來。不管宮裡那位是什麼想法,眼前,她就是想活活氣死他們!
……
茶館二樓,只有一桌客人。
蘇長衫捏著茶盅,愁眉不展道:「也不知道宮裡那位抽了什麼瘋,竟然還了高家的財產。這一下可把你徒弟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張虛懷把玩著手裡的玉佩,臉上沒有丁點的笑容。
那天他明明在皇帝跟兒前滴的是李錦夜的眼藥水,好好的怎麼得利的人,就成了高氏母女。
烈火烹油,錦上添花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張虛懷,別的我倒不怕,就怕謝府那些齷齪的小人,一個個鑽進錢眼裡,連死都不怕!」
蘇長衫搖了下扇子,這鬼天,熱得不行。
張虛懷把臉湊過去,借了點涼風,「謝府的人,我倒不怕,左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動作。」
「那你怕什麼?」
張虛懷冷笑一聲,用手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皇子!
蘇長衫猛的打了個激靈,「你是說……」
「沒錯!」
張虛懷及時攔住了他的話。
這些財富一還,謝玉淵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閨中小姐,一下子變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
誰娶到了她,就等於把高家累世的財富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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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塊肥大的餌,誘來的可不只是公侯將相,很有可能連那些已經婚娶,尚未婚娶的王爺也抵禦不了。
如此一來,她的婚事可就不單單男婚女嫁,你情我願這麼簡單,弄不好她的婚事……還得皇帝點頭同意了才行。
一時兩人無語,茶坊里變得極為安靜。
許久,蘇長衫低聲道:「這事不簡單,我得趕緊通知李錦夜才行。」
「通知他也好。這世上不僅有一招叫踩殺,還有一招叫做捧殺,好好的把那孩子捧這麼高,我看是禍不是福。」
「你是說……」蘇長衫踢了下張虛懷。
張虛懷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的受了他一腳,無奈之下翻了個白眼,啞聲道:「我且問你,倘若那幾個得勢的王爺得了這麼一筆滔天財富會如何?」
話落,蘇長衫的人已經坐不住,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嘴裡發出一記輕哨。
大慶悄無聲息的現身,「世子爺?」
「去,趕緊把這個消息通知安王。」
「是。」
蘇長衫等人離開,皺著眉頭想了想,又喚來二慶,「去,去看看謝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是,小的立刻就去打聽。」
兩件事情料理完,蘇長衫剛端起茶盅要喝,耳邊傳來張虛懷幽幽冷冷的聲音:「你說,要是那丫頭嫁給李錦夜會怎麼樣?」
「噗--」
蘇長衫驚得一口茶水噴出來!
……
謝府這會連看後門的小廝都跑到前院看熱鬧。
一抬箱子!
兩抬箱子!
三抬箱子……
等到一百六十八抬的箱子都抬出了謝府,所有人心裡同時冒出一個念頭:完了,看得著,吃不著。
謝太太捧著痛到流血的胸口,回到了福壽堂,氣得連茶水都喝不下半口,只有氣無力的躺在竹榻上,腦海里來來回回浮出冊子上的寶貝。
顧氏回房,則一口氣連灌三盞涼茶。不行了,再不灌涼茶,她怕自己全身上下著起火來--眼紅的。
心念堂里的邵姨娘聽到丫鬟的回話後,驚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眼神直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嚇得小丫鬟還以為她著了魔。
沒錯。
邵姨娘是著了魔。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小賤人的命會好成這樣!
不僅有滔天的財富潑下來,還被皇帝佬兒惦記在了心上。再看自己……
邵姨娘悲從中來,腦子裡「嗡嗡」作響,只有一個念頭:自己再無出頭之日,再無出頭之日。
「姨娘?」
一旁的謝玉湄見自家生母半天不說話,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哭喪著臉道:「這下可好了,那小賤人肯定要猖狂在咱們頭上作威作福了。」
邵姨娘心裡的怨毒,被這話一下子勾了出來,秀氣的臉上幾近猙獰。
謝玉湄見狀一字一頓道:「姨娘要是早些不聽父親的,咱們也不至於……她這輩子都要壓女兒一頭了。」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邵姨娘胸口一陣冰涼,正要開口。
哪知,謝玉湄話峰一轉,「姨娘,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被這個小賤人壓一頭的,這輩子我就是死,碑上也得刻著嫡出兩個字。」
邵姨娘一驚心,貝齒狠狠的咬入唇里。
她仿佛已經看見日後血雨腥風的廝殺。
你不死!
我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