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不愛招惹麻煩,但我也不怕麻煩

  「白家那邊,我找到了新門路。」

  虞疏晚眉眼之間全是傲氣,

  「祖母,我馬上就能夠賺錢了!」

  「這麼厲害呢?」

  虞老夫人訝然,可也好奇,

  「你是找了誰?」

  「這個嘛,給祖母先賣個關子。」

  虞疏晚笑嘻嘻的。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虞疏晚便就準備回去了,知秋跟出來,

  「奴婢送送二小姐。」

  到了廊下,見私下無他人,知秋這才低聲道:

  「今日您出去後大小姐來過了。」

  虞疏晚擰眉,

  「然後呢?」

  「她是來求著老夫人憐惜的。

  可老夫人知道這一次次的事情越發的放肆,不肯聽她狡辯,她便就哭著又走了。

  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奴婢瞧著,她似乎是已經因此怨恨上了老夫人。」

  知秋從前在宮中,最擅長的就是洞察人心。

  這一回的虞歸晚同從前不一樣,那眼中的神采讓她覺得心驚。

  捕風捉影的事情,虞老夫人大抵也不會聽。

  可虞疏晚不一樣。

  光是連吹了會兒風都要虞老夫人喝薑茶驅寒,可見是真真正正的將虞老夫人放在心上。

  所以知秋需得將這些跟虞疏晚說清楚。

  關乎祖母,虞疏晚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她可送來什麼東西沒有?」

  「那倒是不曾。」

  知秋遲疑地搖搖頭,隨即道:

  「但是中間因為她病得厲害還要給老夫人磕頭,院子亂了會兒,奴婢就不知道了。」

  虞疏晚微微頷首,

  「姑姑且去忙吧,我記得了。」

  知秋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說這些倒像是挑撥了。」

  「哪裡的話,沒有姑姑,疏晚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呢。」

  虞疏晚目光盈盈。

  告別知秋,轉身虞疏晚的面上就是一派的冷色。

  苦心和可心一早就在外面候著了,見虞疏晚出來,兩人連忙迎了上來。

  可心的臉都有些發白,

  「小姐,流珠、流珠她……」

  虞疏晚扯了一把她的手,不言不語的直接往著自己的院子回去了。

  回去了,可心這才帶著哭腔道:

  「小姐,流珠給咱們傳消息的時候被流光看見了,大小姐說她背主,要打死流珠呢!」

  流光?

  虞疏晚冷笑一聲,

  「今日虞歸晚去祖母那兒,是帶著流光還是流珠?」

  「是流光……」

  可心抹著眼淚,

  「小姐,現在咱們要救流珠嗎?」

  這麼久相處下來,流珠還真是幫了不少忙。

  若是就此捨棄,著實是有些殘忍了。

  更何況流珠是為了給她們報信才被發現了的。

  「你怎麼淨問一些廢話?」

  虞疏晚看向她,

  「如今人呢?」

  「流珠已經挨過板子了,現在被關在柴房裡面,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呢。」

  上一個流月怎麼死的,她可是現在都還記得。

  「這麼點兒事兒也值得你哭一場,沒出息。」

  虞疏晚直接看向苦心,

  「把人弄過來先找個地方安置著。」

  可心還含著眼淚,驚奇道:

  「小姐,您就不怕大小姐過來鬧嗎?」

  「她鬧的還少?」

  虞疏晚不耐煩,

  「她最好來鬧。」

  她剛好可以讓虞歸晚再多一些痛苦的記憶。

  幾個人的動作都很快。

  流珠已經發起了熱,迷迷糊糊地都是念叨著不要殺了她。

  她大腿往上的臀早就已經爛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看著都可憐。

  苦心會一些醫術,這段時間也跟著那位聖手學,收拾起來這些也是得心應手。

  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流珠這才勉強地睜開了眼。

  坐在一邊淺眠的虞疏晚立刻驚醒過來,看見她醒了,轉身去倒了茶放在她的唇邊,

  「你已經出來了,放心吧,不會再回去了。」

  流珠辨認許久才看出來是虞疏晚,頓時紅了眼圈哽咽著,

  「多謝……小姐……」

  「再喝點吧,你燒才退下去。」

  虞疏晚也不是非要用自己熬夜來博得流珠的好感,而是她想要第一時間從流珠的嘴裡知道,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餵著流珠喝了兩杯茶後,她這才算是精神了一些,面上慘笑,

  「往後怕是不能幫小姐探查消息了。」

  「沒有你的消息,我照樣能讓虞歸晚輸得一敗塗地。」

  虞疏晚的眸光冷得厲害,

  「她今日去祖母院子,到底是要做什麼?」

  流珠的臉色一白,低呼道:

  「小姐快去,快去老夫人那兒!

  大小姐已經瘋了,在老夫人的院子裡放了引蛇的藥!」

  虞疏晚的面色一寒,

  「放哪兒了?」

  流珠搖頭,眼中帶著愧疚和小心翼翼,

  「奴婢得了這個消息就準備來找小姐的時候就被抓住了……」

  虞疏晚直接看向苦心,苦心立刻會意轉身離開。

  流珠哽咽道:

  「是奴婢沒用。」

  「能把消息帶給我就不錯了。」

  虞疏晚皺著眉,

  「她只打你?」

  「問奴婢跟您說了什麼,奴婢沒說。」

  流珠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扯得傷口疼得厲害,額頭上頓時沁出一腦門兒的汗。

  虞疏晚用帕子一點點地給她擦著汗,語氣緩和了幾分,

  「不怕我不管你了?」

  「小姐一直都在幫著奴婢,即便是真的不管奴婢,奴婢也沒多少的怨言。」

  流珠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而且現在小姐又救了奴婢一次。」

  只是不知道她往後該怎麼辦才好。

  看得出流珠眼中的落寞,虞疏晚微微挑眉,

  「現在不是讓你胡思亂想的時候,有我在,睡吧。」

  難得看見這樣溫柔的虞疏晚,流珠迷迷糊糊的又閉上了眼睛。

  見流珠連睡都不安穩,虞疏晚悄無聲息的起了身回到自己的主屋。

  她環視了一圈,這個摸摸那個拿拿,溪月和溪柳不明所以,

  「小姐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找個趁手點兒的東西。」

  虞疏晚自顧自地念著,剛巧轉身摸到了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長棍。

  「誰的?」

  「奴婢看撐窗的窗撐子太細老是固定不穩,這是找了後院婆子要的,打算在上頭雕花兒做咱們的窗撐子。」

  溪月疑惑,

  「小姐要這個做什麼?」

  「討債。」

  虞疏晚面不改色,苦心已經匆匆回來了,面色凝重的將一方帕子展開,

  「這裡面是蛇床草的種子粉末。

  奴婢跟知秋姑姑一起在院子裡排查過了,院子裡許多地方都被撒上了。

  據知秋姑姑說,今日大小姐哭的時候趴到了老夫人常坐的軟榻上,整個屋子裡的地上都是。

  這些粉末細,若不是刻意去尋,恐怕是找不到的。

  好在剛巧表小姐過去了,她叫嚷著衣服上沾了東西,奴婢們這才發現。

  奴婢在方才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月白,他說方才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廝,背著一個簍子,裡頭有不少的蛇!」

  虞疏晚冷笑一聲,

  「你讓月白把蛇簍子和人帶去虞歸晚的院子,我在那兒等他們。」

  說完,虞疏晚直接攥緊了手上的棍子就直接出了門。

  她面上越平靜,心中無言的憤怒就越發的猛烈。

  真可笑啊。

  上一世因為她的膽怯自卑,祖母為她操碎了心,最後祖母沒了。

  這一世她不忍了,可虞歸晚的那雙爪子還是要舞到自己的面前……

  真當做她虞疏晚是吃素的?

  她腳下的動作越來越快,苦心都有些跟不上了。

  咬牙快走幾步,苦心攔在了虞疏晚面前,

  「小姐,您可想好,若是這樣做了少不得是要鬧出一些麻煩的。」

  「讓開。」

  虞疏晚冷冰冰地看著她,

  「我不愛招惹麻煩,但我也從不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