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恙6

  有恙6

  岑虞在家休息的這段時間也沒閒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唐婉給她收了好幾個劇本, 近幾年的電影行業不景氣,好的電影劇本很少, 岑虞現在倒也無所謂是電視劇還是電影, 只要本子好,都可以試一試。

  最後把明年的檔期給敲定了下來,總共就一部電影和一部電視劇。

  電影是徐介導演多年之後的出山之作, 老牌香港武俠作者前輩最有名的一本小說改編。

  《蜃樓》電視劇拍完以後, 徐介就跟她提起過,想請她來飾演裡面的女主角, 岑虞當下就答應了。

  而電視劇則是由一家很著名的編劇工作室寫的原創劇本。

  據說主編劇是看到了岑虞在風華錄直播打競技場的時候有了靈感。

  所以寫了一本電競題材的電視劇, 並且大力推薦要請岑虞來出演。

  岑虞看過劇本以後, 覺得寫得確實不錯, 於是就接了這部片子。

  只是她到後面才知道, 這個編劇工作室和懷宇遊戲有很密切的合作。

  就連這個本子, 也是為了給懷宇後續的《風華錄諸神》宣傳造勢,電視劇里電競選手玩的就是這款以《風華錄》原IP打造的MOBA遊戲。

  原本岑虞玩遊戲,就是小打小鬧, 圖個開心, 但既然接了這樣題材的電視劇, 總歸是要去正兒八經好好體驗一下電子競技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風華錄諸神》這款遊戲還在研發階段, 還沒有對外公測, 雖然沈鐫白有把遊戲半成品拿回家給她體驗,但電子競技缺了人, 感覺就不對了。

  最後沒辦法, 岑虞只能退而求其次, 在《風華錄》里打比賽。

  正好讓她趕上了每年遊戲的大師賽。

  大師賽分了兩組。

  2v2和4v4。

  每組先是線上在本服進行比賽,選出前三的隊伍, 最後進入全服的池子裡匹配,最後選出十支隊伍,進行線下的比賽。

  岑虞在的這個伺服器,段位排名靠前的都是各自抱團,戰隊位置早就定了,而且是打了很久的隊友。

  岑虞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似玩遊戲的,根本混不進去。

  4v4那一組比賽她乾脆不想了,三個隊友不好找,一個總該好找了吧。

  結果她一連找了好幾個隊伍,對於隊友怎麼都不滿意,不是她嫌菜,就是嫌她菜。

  某一天晚上,岑虞躺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打完競技場,又一次和隊友不歡而散,忍不住跟沈鐫白抱怨了起來。

  沈鐫白剛剛下班回家,解開了領帶和襯衫最上的兩顆扣子。

  他手伸過來,攏了攏她披散的頭髮,還是潮濕的,知道她洗完澡又沒吹,於是走到化妝檯,把吹風機拿過來,就那麼站在床邊幫她吹。

  「早說了我帶你打。」

  「......」岑虞低著頭,繼續在世界頻道里找隊友,她撇了撇嘴,「就不要。」

  「為什麼不要?」

  男人修長清涼的指尖插進她的碎發里,然後順下去,掠過她的後頸處,痒痒麻麻。

  岑虞耳根微微泛紅,小聲嘟囔:「影響我發揮。」

  每次和沈鐫白不管一起做什麼,最後都會變成談戀愛了,根本沒辦法認認真真地打遊戲好嗎。

  眼看著大師賽就要開始了,伺服器里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經找到固定隊,每天泡在競技場裡練習的時候,岑虞還是一個人單著。

  挑也沒得她挑,只能在好友列表里找還有沒有落下的。

  突然就讓她看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極了刷金工作室的ID,ID叫『材料小號』。

  是之前大客戶客服給她寄材料時用的帳號,岑虞順手就加了好友。

  她把滑鼠移動到對方的頭像,上次登錄時間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

  岑虞點進去查看詳細信息。

  遊戲是全服信息共享的,在詳細信息里,能夠看到這個帳號在所有伺服器里創建過的角色。

  結果她驚訝地發現,在這個帳號底下還有一個叫『by』的角色,所在伺服器沒記錯的話,正正好就是之前她在風華錄直播時的伺服器。

  岑虞挑了挑眉,沒想到居然那麼巧,那會兒帶她打贏了對面主播的,還真是她的客服。

  但她想了想又覺得合理,估計是當時遊戲開發團隊也看不下去她輸得那麼慘烈,所以找了內部的工作人員來幫她。

  她腦子裡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記得之前by提到過,大客戶客服還能夠提供代打服務,不知道還做不做數。

  岑虞越過擋在她面前的沈鐫白,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很快在微信里找到了客服by,給他發了消息。

  微信里顯示他們上一次的聊天時間,還是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

  May:在嗎?

  沈鐫白忙著幫她吹後背的頭髮,沒注意她的動靜。

  西服褲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正好頭髮也吹乾了,他關了吹風機的開關,慢條斯理地卷著線,放回到化妝檯,「差不多別玩遊戲了,對眼睛不好。」

  岑虞抱著手機,等了兩分鐘沒看到回復,索性鎖上屏幕,老老實實地應聲,把架在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也闔上,一起擱到床頭柜上。

  吃過以前的教訓之後,沈鐫白現在把工作和生活區分的很開,下了班絕對不會再去看工作微信里的消息。

  也沒管剛才手機震動的消息提示,他從褲子裡摸出手機,放到他那一邊的床頭柜上,然後才去到浴室洗澡收拾。

  等到第二天,沈鐫白坐在辦公室里,打開電腦,登上PC端的微信,看到熟悉的頭像給他發來的消息。

  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回了一個簡略的問號,不明白岑虞為什麼不像平時那樣直接說事兒,而是試探性地問他在不在。

  by:?

  等看到他自己的頭像和ID時,沈鐫白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工作微信,以及他這個微信帳號下披著的客服馬甲。

  他皺了皺眉,重新正兒八經地回復。

  by:有什麼事嗎?

  沒一會兒對面發來新的信息。

  May:你方不方便和我打大師賽啊?

  「......」沈鐫白眉心擰得更深,雖然知道這個微信帳號下是他本人,但還是有一種不高興的感覺。

  明明她身邊有個現成的隊友,偏偏要去找別人。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在鍵盤上不情不願地敲下了兩個字。

  by:可以。

  —

  因為怕影響by白天的工作,加上岑虞也要陪眠眠,所以她和對方約了晚上八點等小傢伙睡著以後打競技場。

  原本她還在想要怎麼和沈鐫白說,前段時間她晚上打遊戲時間稍微長一點,沈鐫白就要念叨,想方設法地找理由把她弄到床上去。

  最後岑虞實在受不了了,和他定了時間,二四六日才可以。

  今天是周四,估計讓沈鐫白把這一天讓出來,得費她不少口舌。

  結果趕巧臨近八點的時候,沈鐫白打電話回家說要加班。

  岑虞挑了挑眉,倒是覺得稀奇。

  印象里他好像很久沒有加過班了,一直都是按時回家,工作做不完了也是帶回來在書房裡工作。

  不過這也省了事兒,她滿口答應,「沒事沒事,你好好加班。」

  「......」電話里沈鐫白的聲音低沉微涼,「你好像很高興?」

  岑虞腳尖點地,把兒童房的門關上,裝傻充愣,「沒有啊,你這不都是為了掙錢養家嘛。」

  她走到客廳,單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登錄遊戲,一上線,正好看見好友頻道里by在線。

  材料小號這個名字太隨便,岑虞很大方地送了他一個改名道具,讓他把名字改回了by。

  沈鐫白盯著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屏幕里開著《風華錄》遊戲,界面彈出一條組隊邀請。

  系統提示:[夏打盹]邀請你加入隊伍。

  私聊頻道閃爍亮光。

  夏打盹:現在開?

  「......」沈鐫白扯了扯嘴角,對著電話散漫地輕哼了一聲。

  真是信了她的鬼。

  他掙錢養家,她在家裡和別人玩得不亦樂乎。

  沒一會兒,又有新的信息發來。

  夏打盹:要開麥嗎?

  打競技場考驗的是強配合,打字的速度跟不上戰鬥反應,基本上都是要通過語音溝通才可以。

  岑虞以前找隊友都沒開過麥,不少因為她不肯開麥散隊的。

  但她工作的關係,免不了小心謹慎,就連出個聲音,也害怕被有心的人聽出來。

  「......」沈鐫白皺起眉,看到岑虞對一個『陌生人』那麼主動,雖然只是玩遊戲,心情依然不佳。

  他雙手放在機械鍵盤上,按鍵敲得生響,好像在以此發泄情緒。

  by:不方便,直接打吧。

  看到對面這麼說,岑虞鬆了口氣。

  雖然沒開麥,但競技場打得比岑虞想像的還要順利。

  他們依然是一法一牧的配置,不知不覺已經打進了本服比較靠前的位置。

  到後面碰到的對手越來越厲害,有輸有贏,戰局也越來越焦灼,岑虞打得手心都已經出了汗,腎上腺素飆升,竟然無比的興奮,大概摸到了一點遊戲競技的感覺。

  當然大多時候都是by在carry全場,甚至比之前直播打得更凶,不給對方留一點情面。

  打到最後一把時,他們還遇到了伺服器2v2排名第一的戰隊。

  原本岑虞以為肯定贏不了,上來沒多久她就已經被秒。

  by在2v1的情況下,竟然以非常微弱的差距雙殺了對面,結束時他自己也只剩下了一絲血皮。

  岑虞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後贏了的那一瞬間,她都不敢相信,忍不住打字發過去誇讚。

  夏打盹:你好厲害啊!

  「……」沈鐫白盯著聊天頻道里的那一句話,連著三個感嘆號,表達出了對面激動的情緒。

  他和岑虞相處那麼久,也沒聽她夸一句他厲害,怎麼和網友打個遊戲,那麼誇人家。

  沈鐫白沒來由覺得煩躁,噼啪打了兩個字,把鍵盤一推。

  by:下了。

  遊戲組隊界面里,by的角色頭像已經灰了下來。

  岑虞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隱隱約約感覺到他態度比之前明顯要冷淡。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原因,覺得可能是因為代打太占用他的時間了。

  雖然大客戶客服說是可以滿足客戶提供任何服務,但之前也只是局限在簡單的日常代練,並不像現在這樣費事兒。

  岑虞想了想,打開了微信。

  May:抱歉啊,耽誤你時間了,要是你不方便打競技場,我可以再找過隊友。

  給by發完消息,她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時間已經十點。

  這時她才想起來沈鐫白竟然還沒有回來。

  岑虞順手翻到他的微信。

  May:還沒下班?

  May:我想吃那家千里香小餛飩。

  沈鐫白關了電腦,抬手擰了擰眉心,而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桌面上手機震動。

  他解鎖屏幕,使用微信輔助APP可以看到兩個號的消息提示。

  沈鐫白盯著自己兩個微信號來自岑虞的信息。

  一個溫柔體貼,一個頤指氣使。

  溫柔體貼是對別人。

  頤指氣使是對他。

  辦公室里的光線昏暗,他眼睫低垂,蓋住了瞳孔里的情緒,半明半昧,唇角抿成了一條線,默不作聲分別回了兩條信息。

  打完遊戲以後,岑虞去到衣帽間換了一身瑜伽服出來,微信里多了兩條回復。

  by:沒事,應該的。

  沈鐫白:好。

  兩條都是言簡意賅。

  可能男生回消息都是這個風格吧,岑虞沒怎麼在意,把手機丟到一邊,等著沈鐫白帶夜宵回來。

  既然要吃夜宵,她的身材管理也不能落下,至少要在吃之前先消耗掉一些能量。

  岑虞在客廳地板鋪上瑜伽墊,把家裡的音響連上手機,用運動軟體APP跟著瑜伽老師的聲音開始做動作。

  從盤腿的吐息開始,拉伸。

  沈鐫白打開家門時,一眼看見在客廳里運動的岑虞。

  「接下來,讓我們開始貓式跪姿——」音響里傳來女人溫柔的嗓音。

  「……」沈鐫白手裡拎著白色的塑料打包袋,將車鑰匙隨意地擱在了玄關斗柜上,聽見客廳里的聲音微微皺眉,餘光一瞥,瞬間愣在那裡。

  岑虞背對著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紫色吊帶運動內衣,每邊有兩條柔軟彈力的肩帶,在後背將她漂亮的蝴蝶骨鎖住,黑色高腰緊身褲,勾勒出修長纖細的兩條長腿。

  她膝蓋跪在地上,雙手也撐著地,小腹微微下凹,圓潤的臀胯向上翹起,像極了一隻在伸展軀體的波斯貓,優雅慵懶。

  隨著她的動作,一頭長髮從肩頭落了下來,輕輕晃蕩。

  好像羽毛掃亂了他的心口,痒痒麻麻

  沈鐫白愣了許久,漆黑一團的眸色愈深。

  喉結上下突滾。

  岑虞聽見開門的動靜,扭過頭,「你回來了?」

  「......」

  沈鐫白盯著她,視線不移,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你在做什麼?」

  他明知故問。

  岑虞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呼吸微微有些喘,額角滲出細密的汗,「做瑜伽啊。」

  「以前怎麼沒見你做過。」

  沈鐫白走去廚房。

  廚房是偏開放式的,從流理台的角度依然可以看見客廳一隅。

  「今天玩遊戲玩晚了。」

  平時岑虞做瑜伽的時間,沈鐫白還沒下班,所以也就沒碰上過。

  她蜷縮在瑜伽墊上,用的嬰兒式跪姿,做最後的舒緩練習。

  沈鐫白從櫥櫃架子上拿了一個青藍色做舊的陶瓷湯碗,然後把打包盒裡的餛飩帶湯倒進了碗裡。

  他端著湯碗和湯匙走回客廳,「吃餛飩吧。」

  恰逢此時,瑜伽老師的聲音戛然而止,用簡短的印度語結束了瑜伽。

  岑虞長舒了一口氣,從瑜伽墊上站起來,在脖頸處扇了扇風。

  空氣里散發出濃郁的餛飩香味。

  岑虞抬手把頭髮攏了攏,簡單地扎了個馬尾。

  吃餛飩的功夫,沈鐫白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襯衫最上的扣子和領帶,「我先去看看眠眠,吃完放那裡我來收拾。」

  岑虞呼哧呼哧吃著餛飩,騰出空回了他一句好。

  沈鐫白出來時,岑虞的餛飩也正好吃完,他自然而然地接過碗勺,去了廚房。

  浴室里的浴缸盛滿了水,剛才岑虞著急打遊戲,給眠眠洗完澡以後就忘記了放水,她打開塞子,等水下去。

  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快放完,她走回客廳,跪在地上用濕紙巾擦拭瑜伽墊收拾。

  沈鐫白出來時,看見她像剛才那樣跪著,挽襯衫袖口的動作一頓。

  「……」

  「你能幫我再拿一張濕巾嗎?」

  岑虞擦著墊子沒抬頭說。

  沈鐫白從茶几上抽了一張濕紙巾,彎腰遞了過去。

  岑虞隨意道了謝,繼續專注於收拾地板。

  拿走放在瑜伽墊上的手機時,不小心按到了瑜伽課程的重播鍵,女人輕柔的聲音重新響起。

  她愣了愣,剛想關掉,突然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腰窩處,滾燙熾熱。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雙手就被人從後面禁錮住,按在地上。

  身後男人貼了上來,就那麼抵著她。

  溫熱略顯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

  岑虞渾身一僵。

  後背蹭著他冰涼的襯衫布料。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結果只能讓他們更加緊緊相依。

  客廳正對著的落地窗倒映出兩人的身影,姿勢曖昧。

  岑虞因為剛剛運動過的緣故,身體滾燙,肌膚接觸的地方粘膩潮濕。

  知道他的意圖,她臉頰泛起紅,輕聲抗拒道:「太晚了,換明天吧。」

  「不好,定了周四就是周四。」

  沈鐫白掰過她的臉,照著唇瓣吻了上去,動作霸道。

  「再做一次瑜伽吧。」

  他說著,擺弄起她的身體,回到了貓式跪姿。

  「……」

  瑜伽墊上落滿了晶亮的汗液,分不清是誰的。

  音響里瑜伽老師引導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停了。

  偌大的客廳里,溫度濕熱。

  「接下來是什麼動作?」

  男人的聲音沉沉。

  岑虞兩條手臂撐在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不住得顫抖。

  她一字一停地說:「已經做完了。」

  所有的瑜伽姿勢都試了一遍。

  沈鐫白手將她拉起來,擺弄成標準的初始坐姿,「那再來一遍。」

  只是這次不是坐在瑜伽墊上,而是他腿上。

  岑虞仰起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含著哭腔地求他,近乎絕望,「我真的沒力氣了。」

  沈鐫白雙手禁錮住她的腰身,不讓她逃,反而惡劣地往下壓,徹底的貫穿到底。

  眼前倏地泛起一陣的白光,岑虞沉溺於其中,耳畔傳來男人低啞緩緩的嗓音,「厲害嗎?」

  她仿佛搖搖欲墜的壘石,渾身癱軟,只能依附於他,卻又死死咬著牙不肯說。

  不知道今天沈鐫白怎麼會問這樣一句話,他以前從來不會問的。

  男人得不到回答,變得更加惡劣,放慢了節奏,一下一下,磨得人難捱。

  「嗯?」

  他拖著長長的尾音問。

  「......」岑虞實在是經受不住,全身通紅,輕聲呢喃,「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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