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找了這麼久,您真的該回瓊樓了!」
許牧跟隨秦闕搜尋至今,眼見明日便是宴席日,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提醒主子。
連續奔波並未折損秦闕的敏銳,他摩挲腕間的銀鐲,心跳如雷鼓,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小魚兒好似在附近。
正當他欲下令接著搜尋,有人騎馬馳來。
「秦國公!」來人是四皇子楚燃陽,他來到秦闕跟前急道:「你開宴席一事我實在壓不住孟澤,他說見不得你荒淫無道,要派兵圍了瓊樓,不允許明日開宴!」
許牧一聽,不等秦闕下令便急著回去阻止,帶走大半人馬。
「主子,屬下先回去!」
秦闕雖然調轉馬頭,可不舍離去,心跳從沉重變成慌亂。
距離天亮不過幾個時辰,這片大林在人手緊缺的情況下,搜查效果可想而知。
眼下,她生還有多少希望……他不知道。
「國公爺,我們走吧!」楚燃陽催促道。
痛定思通一番後,秦闕頹紅的雙目醞釀殺意風暴,大掌一勒韁繩,騎著巽風破風而去。
只差拐角十步,十步!
連魚枝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轉身離去,為了一場瓊樓宴……
淚珠子就這麼滴答滴答下來,忽然後勁一襲鈍痛,她整個人失去意識,陷入黑暗。
楚燃陽見秦闕肯回去十分高興,卻又聽見他說的話,頓時愣在原地。
「四殿下莫跟來,我要去殺一個人!」
「殺、殺人?不是……只剩下那麼點時間,你要去殺人?」楚燃陽不可思議道:「你要殺的人在哪啊?帶這點人去夠不夠啊!」
看著揚塵而去的一行人,他實在不放心,咬牙道:「哎,秦國公你等等我,我也去!」
林子再次恢復靜謐。
懷中少女的眼淚落進袖口破洞,會灼人似的,但楚梔盛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森的笑。
他扶正連魚枝的身子,使她靠得自然些,「幸好把你弄暈了,你只需要知道秦闕即使找來,最後還是放棄了你,趕回去搞他的大宴了!」
這時,噠噠噠的馬蹄聲再次響起,楚梔盛眯了眯眼,待看清來人,笑意更大,撿起一旁的石頭射去。
馬隊停下,他們尋了進來,看到楚梔盛的一瞬間,禾盛大喜若狂。
「主子!」
走近,又見他抱著的少女是連魚枝,驚訝無比。
楚梔盛冷聲說道:「曉得你需要避開秦闕和貪狼的人,但著實令我久等!」
「屬下來遲了,罪該萬死,願請罪領罰!」
「罰不罰的,先想法子進濟陽城再說,秦闕的宴會我可不能缺席呢。」
禾盛早已在濟陽城內部署好,進城安頓片刻後,楚梔盛傷勢得到治療,也換了一身乾淨上乘的衣物。
如此,九轉天香丸是保下了。
他倚靠於貴妃椅內,身下墊了柔軟的褥子,看著另一張短榻上昏迷中的少女,見她一樣被收拾得利索,這才放下心。
他對禾盛說道:「秦瘋子說要去殺人,肯定是去殺林定了。」
「什麼?」禾盛再次驚訝。
對方雖是江湖草莽,好歹是個組織里說一不二的角色,秦闕身為朝廷命官要去殺那麼一個人,不怕被有心之人做文章,落下口舌?
但一想到林定也是沖他們來的,禾盛握刀的手不由緊了緊。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主子,林定並不是秦國公叫來殺您的!」
楚梔盛再次凝視連魚枝的小臉,事情正如她分析的那樣,沒有偏差。
「有人想一石三鳥,林定便是那人的走狗,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趕緊派人暗中探查貪狼最近的據點在哪,這場大戲不容錯過,秦闕這次便當一回我的利劍,你去暗中助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