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知道自己沒死,感覺被人從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拉出去,吃藥上藥。
救他的人說是救,可每每把他塞回去之前都會賞下來幾個耳光。
終於有天痛感高於胸口傷勢,他睜不開眼,卻弱弱求饒:「狼……主……」
他只聽見狼主冷嗤一聲,說道:「還好沒死,不然浪費我的藥。」
「林定,你最好清醒過來,跟我說清楚為何要去截殺二皇子等人,否則你的手下金鰲一夥,格殺勿論!」
狼主怒氣沉沉,顯然上次不是他安排的手筆,必須追查源頭,而林定便是關鍵。
林定是他創建貪狼沒多久後,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的,那時候林定被怨殺害湖江上有名氣的武俠滿門,雖是渾身本領,也如同一條落水狗到處逃竄,若沒有他暗中助其洗去冤屈,保命都難。
林定的回報是給予壯大貪狼的謀劃,不足兩年便有模有樣,因部下過多從此將他提拔成貪狼副主,分管相當一部分地域,因此,林定似乎有了別的心思。
「別以為你這些年培養了勢力,我拿你沒辦法,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救下的一條狗。」
「狗不能違背主人,不然它就是一隻不忠不義的畜生,我可以隨便將它扒皮抽筋!」
林定聽到了威脅,眼皮子動了動,不久又昏死過去。
……
越來越低的氣溫告訴前行的人,北離近在咫尺。
以往穿的已經不足以抵擋異常的寒冷氣候,大夥紛紛換上厚厚的棉衣,秦闕的千金裘再度披於身上。
沿途休整,他們都下車透透氣,連魚枝呆呆望著他,思緒回到了船上相見的那一天。
那時他拿出的銀鐲,現如今戴在他的手腕上。
許牧在一旁附耳低語,她離二人很近,隱約聽見一些。
「……林定可能沒死……」
秦闕沒有半分意外,僅是默了默後,說道:「……挖出狼主,日後兩個一同碎屍萬段!」
連魚枝知道,貪狼作死,秦闕忍無可忍,終於要新仇舊恨一併算了,於是動手籌謀一個局收拾掉他們,至於具體計劃如何,也許他心情好的時候會願意告訴自己。
按照正常路程,日暮時分必須趕至下個驛站,可四皇子身子不好,行車速度緩慢,秦闕臨時下了決定所有人露宿野外。
連魚枝坐在篝火旁,草木皆兵。
她提防秦闕故意停留在此,樹林暗影里會躥出刺殺他們的貪狼人馬。
秦闕見她如此緊張,烤火的手伸過去彈了下那光潔的額頭,「不管發生什麼,在我身邊不需要怕。」
連魚枝腹誹道:就是與你在一起才這麼多危險啊,我的國公爺!
但危險也有危險的好處,它們構成《嘆山枝》接下去的故事走向,描寫主人翁遊山玩水時的遭遇。
「有了前頭的施善,緊跟著絕世權貴公子就遭遇拐賣,淪落青樓,不慌不忙,神勇自救並痛打壞人,一把火燒了髒污之地,指定大快人心!」
想到這樣的故事情節,她傻兮兮笑出聲,秦闕側過頭,眼裡充滿狐疑。
「你自言自語的,在笑什麼?」
連魚枝腦子轉得快,回道:「我在想像國公爺你毀掉貪狼後,大仇得報的感覺,該有多暢快!」
秦闕勾起一抹陰沉算計的壞笑,炫迷人眼。
「不急,等我先把狼主揪出來,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
「國公爺是查到狼主身份的線索了?」
秦闕搖搖頭,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不需要線索,要的是清晰的推理,便有令人恍然大悟的發現。」
「嗯?推理?」連魚枝懵了,如此兒戲?
秦闕神秘笑了笑:「你要是閒不住,不如做碗面來,本國公很久沒吃了,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