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笑了笑,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想要大家信服,肯定得演得逼真一點啊。只能說,他跟我的演技都還算不錯吧。」
「你不信是吧?行,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郭暮瑤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內掏出了手機。
南初不知道郭暮瑤究竟要給她看什麼,她只注意到郭暮瑤在手機上點了好一會兒,隨後便將手機遞給了她:「你自己看。」
南初不明所以地接過手機。
在看到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的那一刻,她的心都不自覺地跟著漏掉了一拍。
「南梔跟席燁臣的婚禮當天,當你看著台上的時候,他卻在看著你。」
「就這個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吧?」
「在這樣的場合,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新郎新娘的身上,我並不認為他還需要演什麼戲。」
「比起是演出來的,他這一刻的眼神,我更相信是一種自然流露。」
被郭暮瑤這麼一說,南初都險些相信了。
但最後,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她馬上將手機還給郭暮瑤,並且笑著說道:「可能只是拍攝角度的問題吧?」
「南初……」郭暮瑤明顯是還想要說些什麼。
南初卻打斷了她的話:「暮瑤姐,就算我跟君寒是真的,我跟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有自己的孩子了,如果這種時候我還跟他在一起,那我算什麼呢?我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人,更會覺得自己是第三者。」
而對於南初的決定,郭暮瑤終究是選擇了尊重。
她並沒有再繼續這一話題,而是問道:「那你現在住哪兒?」
既然跟席君寒分開了,那麼南初勢必是不可能繼續住在席君寒為她準備的住處了。
南初輕描淡寫地說道:「正在找地方,原本今天中午約了中介見面。」
「南初,我真的發覺……你好像沒有把我這個朋友放在眼裡。」郭暮瑤卻突然有點生氣的這般說道。
南初被說得都有點不知所措了,她剛想要說些什麼,郭暮瑤卻再度開了口:「當你遇到事情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先來找我,又或者是告訴我。」
關於這一點,南初無話可說。
每次遇到事情,她都是選擇自己去扛。
哪怕快要扛不過去了,也不會輕易的向誰尋求幫助。
因為,她不想給在意的人添麻煩。
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郭暮瑤不會要她的任何酬謝。
郭暮瑤只會無條件地幫助她。
但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這份人情擔不起。
「暮瑤姐……」
「行了,你也不用特意去找什麼住處了,我給你安排個地方吧。」郭暮瑤很快又這樣說道。
南初知道,她此刻若是再拒絕,那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至於她欠郭暮瑤的人情,往後再找機會慢慢還就是了。
所以,她最後還是應承下來了:「好,那就謝謝暮瑤姐了。」
「等你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
「好。」
隨後,郭暮瑤便將南初送回了公司。
剛走進公司大廈,就有一道人影闖入了南初的視線。
這道人影的出現,也讓南初停下了腳步,並且朝對方看了過去。
自婚禮之後,她倒是有一陣子沒見過南梔了。
但她卻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代表著南梔真的打算跟她和解了。
南梔只不過是正在等一個時機罷了。
如今,她跟席君寒分手了,而這在南梔看來,可能就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不過,南初也沒在怕的。
相反的,她這陣子還一直在等著南梔來找她。
「上一次見面,你還是席君寒的女朋友呢,風光無限,受盡人的羨慕。沒想到……再一次見面,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南梔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初。
聽似尋常的口吻,卻字字含著譏諷之意。
面對這種嘲諷,南初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世界上的事情,不就是這樣變化莫測的嗎?」
「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就為了看我的笑話?」
南梔卻馬上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怎麼會來看你的笑話呢?」
「不管外人怎麼落井下石,我還有爸媽,可一直把你當成家中的一份子。」
說到這兒,南梔從包內掏出了一張類似請柬的東西,遞給了南初:「過兩天是爸的壽辰,他特意在酒店擺了幾桌,你可一定要來。」
南初緩緩垂眸,看向了眼前的這張請柬。
但這張請柬,卻像是一個陷阱一樣。
南初一旦接了過來,就相當於是半隻腳踏入這個陷阱了。
然而即便深知這一點,南初還是接了過來,並且從容的應承道:「爸的壽辰,我是一定會去的。」
「那就好。」南梔同她擠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轉身離開了。
但在轉身的那一刻,南梔嘴角的弧度就瞬間垮了下去。
之前南初對她的所作所為,她也該跟南初好好算一算了!
這一次,沒了席君寒當靠山,她倒要看看,南初還有什麼可囂張的!
而望著南梔離開的背影,南初的面上卻始終看不出任何波瀾。
她只是在南梔的身影消失後,再度看向了手中的這張請柬。
她很清楚,這絕對不會是一場簡單的壽辰。
不過,究竟誰會掉入誰的陷阱,這都還不好說呢。
……
而南梔從公司離開後,就回到了她跟席燁臣的住處。
剛到住處外,她就注意到了停靠在大門口的那輛車。
這不是席君平的車子嗎?
席君平怎麼過來了?
這傢伙每次來找席燁臣,肯定都有事情。
想到這兒,南梔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別墅內走去,看到管家,她便主動發問:「老爺跟少爺呢?」
「他們剛上樓去了,可能是去書房談事情了。」
「我知道了。」南梔看向樓梯口的眼神之中,更多了幾分幽深,同時她也已經邁開腿往樓上去了。
很快,她的身影便出現在書房外面。
書房的隔音不算好,她站在這外面,已經隱約能聽到屋內的說話聲了。
「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是席君平的說話聲。
南梔不由得蹙了蹙眉。
這件事,是哪件事?
她只能將耳朵湊得更近一些,為了讓自己聽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