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天生的壞種

  韓斯年的眸光一點點地沉了下來,所說出口的話,都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那你是不是特別盼著我死?」

  「是!」南初已經不想再偽裝了。

  她現在看到他,滿腦子所想到的,就是自己可憐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就不會跟她分開,也不至於承受如今的這一切。

  所以,她怎麼能不恨他呢!

  「去死!像你這樣的人,本來也不該活著!我現在特別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選擇走向你,還一直鼓勵你,讓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呵……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同情,被心疼。」

  「因為有一種人,叫做天生的壞種!」

  「閉嘴!」韓斯年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扼住了南初的下巴。

  那隻手上,青筋凸起。

  那雙眼底,一片猩紅。

  「你真的了解我的一切?你知道我跟席家之間的恩怨嗎?」

  「小初,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這樣看待我!更不允許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南初已經被他掐得喘不上氣了。

  甚至,連看向他的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而這時,韓斯年用另一隻手,從口袋內掏出了一樣東西,直接捂住了南初的嘴巴。

  她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喪失了意識。

  很快,天色漸晚。

  席君寒已經給她打去了好幾通電話。

  都是關機的狀態。

  他的眉頭緊鎖著,心口早已經被一股不安所籠罩著。

  「還是沒接電話嗎?」坐在一旁的郭沁嵐,滿目焦灼地詢問道。

  南初絕非那一種會無故讓自己處在一個失聯狀態的人。

  席君寒神色沉重地搖了搖頭:「關機了。」

  「傭人是說,她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開車出門了。至於要去哪兒,她是沒有特意提及。」郭沁嵐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

  「我已經派人去查車輛所在的地方,還有她今天的通話記錄了。」席君寒一邊說,一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

  又是這種感覺。

  那一次,他跟南初的婚禮前,他的眼皮也是這樣,一直不停的跳。

  他最害怕,也最討厭的就是眼皮突然開始跳。

  這讓他的整顆心,都跟著變得不安。

  「嗯,那咱們先等一下查出來的結果。說不定……小初只是去辦什麼事情,然後手機又剛好沒電了而已。」郭沁嵐的這番話,不僅僅是說席君寒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南初能好好的。

  她只剩下兩個月左右的生命了。

  也可能哪天說走就走了。

  若南初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什麼,她不敢想像,這對席君寒來說,得是多麼大的打擊。

  但這種安慰的話,卻根本沒法撫平席君寒內心的焦灼。

  他在沉默數秒後,就站了起來:「我出去找找。」

  「以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找?」郭沁嵐也跟著站了起來,並且攔住了他:「況且,要去哪裡找?」

  「總不能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吧?」

  席君寒捏了捏雙手:「就算是這樣,我也得出去找。」

  說罷,他就要踱步離開。

  而這時,門外傳來了車輛熄火的聲音。

  這讓他的心底,驟然躍起了期盼。

  「應該是小初回來了吧!」郭沁嵐的心底也是這般期盼的。

  見席君寒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她也趕忙跟了上去。

  但願……

  真的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當他們看到停在外面的車輛,那原本燃起的希望,好像瞬間就被澆熄了。

  不是南初。

  是席燁臣。

  對於席燁臣的到來,席君寒有點意外。

  再加上席燁臣的眉眼間,儘是焦灼。

  這更讓他確定,席燁臣一定是有什麼事。

  「小叔!」席燁臣滿目灼灼地看著席燁臣,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又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席君寒將他的焦灼看在眼底,主動詢問:「怎麼了?」

  「我……我今天看到南初出門了。」席燁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其實,自從我知曉韓斯年的身份之後,心裡就一直放不下。」

  「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所以這陣子……我幾乎都在暗處關注著韓斯年又或者是南初的一舉一動。」

  席君寒倒是沒想到,席燁臣會給他帶來相關的消息。

  他幾乎馬上就追問道:「那她去哪兒了?」

  「已經一個下午了!我都聯繫不到她!」

  提及這個,席燁臣的眼底掠過了一絲自責。

  「她去找韓斯年了,後來又被韓斯年的人給帶走了。我想要跟上去的,卻給跟丟了……」

  韓斯年。

  還真的是跟他有關!

  看來,這掉馬之後,韓斯年是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如今,甚至都敢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那小初現在……她現在的處境……」郭沁嵐擔憂不已的說道。

  「我剛才去過警察局了,但因為咱們無法提供證據,真的是韓斯年把人帶走了,所以警方沒法介入這件事。」席燁臣很快又這般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唯一能指望的,是自己。

  而席君寒從聽聞了這件事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郭沁嵐看著他的這副樣子,實在有些擔心。

  她便試探性地喚道:「君寒?」

  席君寒這才有些心不在焉的拉回思緒。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給我帶來這些線索。」席君寒抬手,輕拍了下席燁臣的肩膀:「真的謝謝。」

  「不過這個韓斯年,他真的好像喪心病狂了一樣……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席燁臣滿目擔憂地說道。

  郭沁嵐在這時,也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

  席君寒卻很快正了下臉色,說道:「這件事,或許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想到辦法了?」席燁臣在這般詢問的同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席君寒並未明說,他只是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得出去一趟。」

  說罷,他又扭頭看向了郭沁嵐,叮囑道:「媽,這件事先別讓九九知道。如果他問起小初的去向,你就說……就說小初是因為舞蹈工作室的事情,要出差幾天。」

  郭沁嵐自然明白席君寒的用意。

  她很快點了點頭:「好,好,我記住了。」

  「好,那我先出去一下。」

  在說話的同時,席君寒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一旁的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