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我想要奔赴的,是你

  而席君寒跟南初,從慈善晚會現場離開後,南初便問道:「計劃成功了?」

  席君寒點了點頭:「嗯,燁廷已經把他父親接到身邊了。」

  南初輕抿了下嘴角:「那就好。」

  話音落下,卻見席君寒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南初被看得有些一頭霧水,便問道:「怎麼了?我臉上長東西了?」

  席君寒笑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如果席君寒真的失去一切,真的跌入谷底,你會不會心疼?」

  畢竟,是占據了她十年時光的人。

  這一問題,也讓南初沉思了好一會兒。

  年少時候的席燁臣,他善良又溫暖,他不爭又不搶,他努力又上進。

  總之,她所看到的跟他相關的每一面,都讓她覺得心疼。

  要不然,她也不會想要走近他,想要成為他需要的時候,總能照亮他的那一束光。

  可以說,她當初有多麼不顧一切的奔向他,後來她的真心就碎得有多徹底。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席燁臣也不再是當年的席燁臣了。

  如今的他,喪心病狂。

  心理早已經扭曲成了,旁人所預想不到的樣子。

  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聖母,沒空去同情所有人的生活。

  想到這兒,南初抬眸看向了席君寒,問道:「怎麼,一個席燁臣,還會讓咱們堂堂的津城首富產生危機感?」

  席君寒仍是定定的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南初與他對視著,眼神坦然,沒有一絲隱瞞:「我跟他的過往,確實是不可否認的。而我當初,也確實是掏心掏肺地去喜歡這個男人。」

  「不過,現在讓我想要奔赴的人,是你。」

  一句話,讓席君寒的嘴角瞬間上揚。

  他拉過南初的手,與她十指緊握。

  而這一幕,被正在開車的陸澤都看在眼裡。

  他的臉上儘是姨母笑。

  終於看到老闆跟南小姐終歸於好了。

  而他也終於在老闆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

  要不然前陣子,席君寒那張總是陰雲密布的臉龐,確實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實話,那樣的班,他上得都快窒息了。

  如今這般,真好。

  郊外的一棟別墅內。

  席君平被摘下眼罩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下意識地眯上了眼。

  直到數秒後,他才讓自己緩緩睜開了眼。

  這一路,他都戴著眼罩。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當這些人來到地窖,將他不由分說地帶走的時候,他問了許多。

  只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得到回答。

  目光掃過眼前這座精緻奢華的別墅,席君平臉上的疑惑分明更多了幾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正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旁的電梯門開了。

  聽到『叮』的一聲,席君平這才注意到,這座別墅內竟然還配有電梯。

  他扭頭看了過去。

  而當他看到那坐在輪椅上的人,他顯然愣住了。

  嘴巴動了好幾下,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爸。」

  很快,席燁廷的輪椅就在席君平的面前停下了。

  眼前的這一切,明明都是那般的真實,但席君平就是久久地無法回過神來。

  「燁,燁廷?」喚出這一名字的那一瞬間,淚水也跟著涌了出來。

  「燁廷,真的是你嗎?」席君平半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朝眼前的人摸去。

  真實的觸感。

  卻還是讓席君平覺得難以置信。

  「燁廷,你真的還活著?」問著問著,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哽咽了。

  「爸,是我,我沒死。」席燁廷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趕忙伸出手,拉過了席君平的胳膊:「爸,這段時間讓你受罪了,來,你趕緊起來。」

  「我想再好好看看你。」席君平的目光一點點地從席燁廷的臉上掃過。

  「爸,先坐下,至於別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說,嗯?」

  席君平這才點了點頭:「好,好。」

  半個小時後,席君平聽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心口的情緒,卻猶如一個亂線團一樣,根本理不清楚。

  「計劃順利的話,再一個星期左右,席燁臣就會徹底身敗名裂,無力翻身。」席燁廷聲音平靜的說道。

  但沒有人知道,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對他來說有多艱難。

  這可是他曾經最為疼愛的弟弟。

  大概是能感覺得到,父母親對他的偏袒。

  所以,他總會去照顧席燁臣的情緒,總想盡全力當好這個哥哥。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情願犧牲自己,都得救席燁臣。

  然而,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卻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做錯付。

  尤其是當他得知,席燁臣跟南梔聯合起來,想要了他的命的那一刻,他心灰意冷了。

  這更讓他明白,該狠的時候,還是得狠。

  不然掉入萬劫不復之地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跟自己最在意的人。

  席君平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席燁廷,說道:「燁廷,你能答應爸爸一件事嗎?」

  「什麼事?您說。」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給燁臣一條生路。」席君平說到這兒的時候,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起初,他找到我,還將你的骨灰盒丟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了。」

  「對這個兒子,我也充滿了恨意。」

  「但後來,我又想了很多……可能正如席燁臣所說的,他會變成如今這樣,我跟你母親所做過的每一件事,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完全無辜的。」

  「關於燁臣的身世……我也不曾跟你提過吧?」

  席燁廷輕皺了一下眉頭。

  「身世?」

  席君平點了點頭,又是一聲嘆息後,說道:「嗯,他是當初我跟你母親,為了能多分些財產,從孤兒院抱回來的。」

  「而你母親當時肚子裡生下的,是個死胎。」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不管是我還是你母親……對他似乎都做不到,打從骨子裡疼愛。」

  「每次看著他,再看看你,總覺得是不一樣的。」

  這一真相,確實出乎席燁廷的預料。

  但這一真相,也讓席燁廷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比如,為什麼兒時,父母親總帶著他去見爺爺,卻找各種藉口,讓席燁臣一個人呆在家中。

  又比如,為什麼從不讓席燁臣接觸商業。

  還比如,那一件又一件雖然細微,卻足以讓人記一輩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