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慘這一手段,不管對於男人還是女人來說,都是有用的。
這一招,是九九教他的。
九九還交代了,讓他演得越慘越好。
這樣,南初才會心軟。
只能說,為了讓爸爸媽媽複合,九九是真的操碎了心。
不過,這一招南初似乎並不受用。
她只是隨手將那盒胃藥丟給了他:「水杯在床頭,趕緊把藥吃了吧。」
說罷,南初就要轉身走出房間。
但這時,身後卻傳來了水杯被打碎的聲音。
南初的心不受控的跟著提了一下,扭頭看去,只見杯子碎得滿地都是。
而席君寒正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試圖撿起地上的碎片。
南初看不下去了,只能踱步走回他的面前,說道:「不是胃痛嗎?還有心思管地上的碎片?」
席君寒快要觸碰到碎片的手,直接頓了一下。
南初已經猜到了什麼。
她正了正臉色,說道:「席君寒,我的話應該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咱們沒有再糾纏下去的必要!」
「或許,你還捨不得我這個替身,你還想要通過我這個替身,去減輕你心中對白月光的思念,又或者是內疚之內的感情!」
「但這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再陪你演這場戲了!」
「我拜託你,拜託你放過我……拜託你……」
說到這兒,南初的肚子又隱隱傳來了一陣痛意。
醫生交代過的。
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出現任何過大的波動。
席君寒察覺到了南初的不對勁,他就趕忙從床上爬了下來。
而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南初的身上。
以至於,他都忘了地面上的碎片。
所以,當他走過地面的時候,腳底還被玻璃碎片給扎破了。
但他根本就無暇去顧及,而是快步來到了南初的面前。
「沒事吧?」
剛想抬起手抓住她的肩膀,卻在想起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的那一刻,生生地頓在了半空中,並且逼著自己收了回來。
「只要你不來我的世界打擾,我就不會有事。」南初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飯已經煮好了,你要吃的話,就出去吃點。」
說罷,南初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房間。
席君寒終於還是失去了,跟上去的勇氣。
他現在的出現,在她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一種打擾嗎?
這頓飯,席君寒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一塊兒吃。
心情煩悶的他,直接去了酒吧。
上一次這么喝酒,還是在沈宛凝跳崖死後沒多久。
雖然大家將懸崖底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沈宛凝的遺體,但沈家人還是回到津城,給沈宛凝舉辦了個簡單的葬禮。
他對沈宛凝,的確不存在愛情。
但她救過他是真。
他對她有著很深的虧欠,這也是真。
所以,沈宛凝的死,猶如一根針一樣,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裡。
葬禮的那天晚上,他喝得爛醉如泥。
也是這個晚上,讓他跟南初的人生發生了交織。
看了一眼眼前的這杯酒,席君寒剛想端起,卻被一隻手給奪了過去。
「有必要嗎?」
席君寒扭過頭,在看清來者的那一刻,面色也隨之冷了下去。
他沒有搭話,只是又拿起了一杯酒。
跟剛才一樣,才剛端起來,就被對方奪了過去。
「秦桑,我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如今,席君寒已經知曉了當年的真相,自然也就沒有再困著秦桑了。
當然,他也沒想到,秦桑會找過來。
秦桑卻是滿目心疼的看著他,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個替身,那也不是非南初不可的吧?」
說罷,秦桑突然瘋了一般地抱著席君寒的胳膊,近乎哀求地說道:「君寒,你好好看看我?嗯?」
「我當初可以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漂亮,讓自己受盡苦頭!我現在也可以為了當好另一個人的替身,換掉自己的這張臉!」
「君寒,只要你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席君寒不勝其煩,直接將秦桑一把推開。
他抬頭。
守在不遠處的保鏢,收到眼神示意,就趕忙快步走了過來,將秦桑給拽走了。
「你,跟南初,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你,取代不了沈宛凝,更取代不了南初。」席君寒神色冰冷的扔下這句話之後,就站了起來,並且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
這樣的話語,就跟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秦桑的心上。
她滿目微紅的盯著席君寒離開的方向。
我為什麼比不上南初!
為什麼!
不過,我會讓你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取代南初!
人,還是要做夢的。
萬一這個夢,真的實現了呢?
而席君寒在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後,胃部就傳來了一陣痛意。
這一次,是真的痛。
可能是沒吃飯,又喝了那麼多酒的緣故。
席君寒剛想強撐著走到一旁的花壇邊上坐下,就有一道身影快步奔向了他:「君寒?」
席君寒剛想抬眸,但胃部傳來的痛意,卻疼得他直接昏了過去。
他什麼都沒看清,只聽到了關切又焦灼的呼喚聲。
「君寒!」
待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家的醫院內。
坐在一旁那滿臉無奈的人,正是秦望。
「醒了?」秦望站了起來,走到席君寒的床沿邊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我告訴你,你再這麼折騰下去,還沒等到跟南初破鏡重圓,就先把自己的小命折騰沒了!」
但看著席君寒這副虛弱的樣子,秦望終是認命一般的輕嘆了口氣。
他提過放在床頭柜上的一份快餐盒飯,在席君寒的床沿邊上坐下,說道:「既然醒了,就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你說,我這都還沒成為你的姐夫,就得為你操碎了心。」
席君寒撐著雙臂緩緩地坐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酒吧門口?」
很顯然,在他喪失意識之前,奔向他的人是秦望。
「你說呢?我給你打了幾十通電話,你都沒接!最後只能打電話問陸澤,是他告訴我,你在酒吧。」
秦望一邊說,一邊已經將快餐盒飯打開來了。
「先吃點東西吧。」
席君寒卻是看都沒看一眼眼前的盒飯,只是問道:「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