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有什麼關係?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的真心!你們之間的誤會,也都會成為過去!」
「真有那麼容易過去嗎?感情也跟一盤棋一樣,有的時候就是一步錯步步錯。」
所以,他的腦袋徹底亂了。
他的理性告訴他,先不要領證。
因為婚禮那天,到底會發生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的感性又在告訴他,至少先把證領了,至少先留住她,至少讓她有不得不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原本在這場爭論當中,應該是理性占了上風。
然而此刻,南初那寫滿了期待的眼神,讓他一下子就敗下陣來了。
席君寒拉過她的手,說道:「那不然就明天?咱們把證也一起領了?」
「行!」
但話音剛落,南初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我的戶口本,還在南家。」
雖然南天和一次次的說過,要跟她撇清關係,但她的戶口始終還在南家。
而辦理結婚證,這戶口本卻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天得先去一趟南家。」南初很快這般說道。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不用了,只是回個南家而已,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南初笑了下,說道。
席君寒拗不過她,最後只能妥協地點了點頭:「行。」
次日一早。
南初就獨自開車回到了南家。
她剛出獄的時候,南家也還算是風光。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今的南家,從裡到外似乎都在透著一股冷清。
這偌大的門口,竟然連個保鏢都沒有。
南初踱步走進大院,碰到了正拖著行李箱往外走的管家。
南初上前去,打了招呼:「李管家。」
李管家抬眸,在看了南初一眼後,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小姐,如今的南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南家了。」
「大家能走的,基本上都已經走了。」
看到這兒,南初的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當然,她不是在同情作惡多端的南梔。
像南梔這樣的女人,不管如今經受什麼,那都是罪有應得。
她只是在感慨這世間的物是人非。
而這個地方,是她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
也是帶給她那麼多溫暖,那麼多美好記憶的地方。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南梔呢?」南初在收回思緒後,便這般問道。
李管家搖了搖頭:「這小姐幾乎每天都是神色匆匆,咱們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些什麼。」
「而且,從上次的變故過後,小姐的脾氣變得更加陰晴不定。咱們誰都不敢多問啊……」
南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李管家則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小姐,那您今天怎麼會回來?」
「回來拿點東西。」
「那您就進去吧。反正這個家裡……現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被變賣的,好像都被南梔小姐賣掉了。」李管家在說到這兒的時候,分明輕嘆了口氣。
李管家從南天和買下這棟別墅開始,就一直住在這兒。
對這裡,肯定也是有著一定感情的。
就連傭人都會對這兒存著不舍,但南梔卻根本不會。
甚至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仍在想著怎麼多給自己撈點錢。
「我進去看看。」同李管家點了點頭後,南初就轉身走進了別墅。
正如李管家所說的,這裡面但凡值點錢的,都已經不見蹤影了。
以前,在兩側的酒櫃,是擺滿了各種珍藏的好酒,少說加起來也得價值幾百萬。
而一旁側廳的收藏架上,本來也擺著幾件古玩,價值在千萬以上。
但現在,這些全都不見了。
不過,南家的事情,她也無力更無立場去插手。
南初很快就收回目光,並且往樓上去了。
她知道戶口本放在什麼地方。
在南天和的書房裡。
而她剛來到樓上,就看到了從某個房間一閃而過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她還是認出來了。
那不是陳運輝嗎?
陳運輝!
她這段時間給他發了那麼多信息,卻都石沉大海。
今天在這兒碰到了,南初自然不能就這麼任他離開。
「陳運輝!你給我站住!」
南初趕忙朝著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但陳運輝卻是拔腿就跑。
「陳運輝!你跑什麼啊!我只是要問你點事情!你倒是給我站住啊!」南初已經非常努力地在追了。
但最後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運輝從走廊盡頭的窗戶跳了下去。
「陳運輝!」南初趴在窗戶邊,盯著那道已經快速跑遠了的身影。
他到底在跑什麼!
原本以為碰到了陳運輝,說不定就能問一下她生母的事情。
她究竟是他從哪個產婦那邊抱來的,他總歸會有點印象吧?
只要有一點線索,她或許就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她原本的家人了。
只可惜,讓他跑了。
南初的心下倍感遺憾,但她還是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並且轉身往一旁的書房去了。
跟樓下一樣,原本陳列在書房內的一應貴重物品,全都沒了。
所以,南梔這是準備將南家搬空之後,就一走了之嗎?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她會考慮的,永遠都只是自己。
即便許芳萍替她攬下了罪名,如今還在警察局等待審判。
南梔也不會真的有多感激,許芳萍為她所做的這一切。
不過,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她也不可能讓南梔就這麼一走了之的。
畢竟,南梔所欠的,也還沒有還清楚!
過了一會兒,南初在順利的拿到了戶口本之後,就離開了南家的別墅。
而她剛走到院內,就看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南梔。
不過幾天的時間,南梔整個人所呈現出來的精神面貌,似乎都跟往常不一樣了。
但在看到南初的那一刻,南梔還是下意識地揚了揚下巴,輕笑了一聲,說道:「真是稀客啊。」
「你不是都要跟席君寒大婚,然後走上人生巔峰了嗎?你來這裡做什麼?」
還不等南初說話,南梔很快又自顧自地說道:「來看我的笑話?」
「南初,我告訴你,未來還很長,誰也不知道,你究竟還能笑多久。」
「幸運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爭一輩子也爭不到。但不幸,卻總是說來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