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很快,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席君寒輕點了點頭後,就抬眸看向了樓上。

  「休息了嗎?」

  其中的一個保鏢搖了搖頭:「剛給席少爺送了湯藥,他沒去休息,而是……」

  說到這兒,保鏢還有些吞吞吐吐的。

  但即便保鏢沒有明說,席君寒也能猜得到,席燁廷這會兒在做些什麼。

  他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上樓去了。

  樓上很大。

  放眼望去,大概有七八個房間。

  席君寒來到了其中的一個房間前面,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果不其然,席燁廷還在堅持做復健。

  他的雙臂撐著輪椅的扶手。

  但很顯然,想要恢復得跟正常人一樣,並沒有那麼容易。

  在席君寒推門而入的同一時間,席燁廷就因為力量不支直接摔在了地上。

  席君寒見狀,只能蹙著眉頭朝他走了過去。

  「你別這麼逼自己了。」席君寒輕嘆了口氣:「醫生都說了,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完全康復,至少得一年的時間。」

  席燁廷不著痕跡的捏緊了放在身側的雙手。

  「但我就是……有點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沒有人知道,當他在醫院醒來,雙腿卻半點知覺都沒有的時候,他有多絕望。

  後來,只要是沒有人的場合,他都會一次次地去做嘗試。

  他不信。

  也不接受。

  但毫無疑問,他一次次的嘗試,所換來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敗。

  「我說過,會讓你好起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席君寒在席燁廷的身旁緩緩地蹲下,還朝他伸出了手:「先起來。」

  席燁廷滿目感動的看向了席君寒:「謝謝小叔。」

  「先起來。」

  席燁廷點了點頭,將手搭在了席君寒的掌心。

  在席君寒的幫助之下,他才重新在輪椅上落座。

  「說起來,我要謝你的事情,還有很多。」席燁廷很快又這般說道。

  席君寒當然知道,席燁廷這口中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席燁廷能以死人的身份,從眾人的眼前消失,這都是席君寒一手安排的。

  他給了席燁廷假死藥。

  而席燁廷在合適的時間,吃下了假死藥,這也讓他的生命體徵暫時得以停止。

  不過,在一定的時間後,一切就能恢復如常了。

  所以那天在醫院,席君寒才會將席燁臣支開。

  在席燁臣走後,殯儀館的車輛就來了。

  蔡雨芬原本是想要跟著一塊兒去的。

  卻被席君寒攔下了。

  而且,席君寒還告訴蔡雨芬,以席燁廷現在的情況,他的身體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地腐爛。

  為了讓席燁廷走得好看一些,他已經吩咐殯儀館的人馬上就安排火化事宜。

  所以,包括蔡雨芬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席燁廷已經變成了一捧灰。

  但事實上,席燁廷是被席君寒的人接到了這個地方。

  如今,就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重新回到眾人的視野之中。

  「你都叫我一聲小叔了,還說什麼謝?」席君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提及這個,席燁廷放在輪椅上的手,分明加大了幾分力道。

  「是,已經聽說了。」

  「你先別擔心,我會派人時刻關注你母親的情況。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得穩住心態。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功虧一簣吧?」席君寒語重心長地說道。

  席燁廷也明白這樣的道理。

  他很快點了點頭:「對了,那我父親他……」

  這也是他目前所放心不下的。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親,在旁人的眼裡到底是什麼樣。

  但對他,他的父母親絕對是沒有任何虧欠。

  他們是合格的父母親。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席君寒輕皺了下眉頭,這才繼續說道:「應該是被席燁臣給帶走了。」

  這也是他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的原因。

  因為,席燁臣的手中握有籌碼。

  萬一他選擇魚死網破呢?

  所以,他們必須得等待一個,可以將席燁臣一舉擊潰的機會。

  「你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所以要不了多久,這一切就會結束了。」席君寒很快又這般說道。

  席燁廷的面色倒是舒緩了些許。

  他甚至還能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就是有點可惜,可能沒辦法參加你跟嬸嬸的婚禮了。」

  他這改口倒是挺快的。

  這就已經叫上嬸嬸了。

  但席君寒卻因此走了神。

  席燁廷見狀,忍不住試探性地喚道:「小叔?你怎麼了?」

  席君寒這才拉回思緒,搖了搖頭:「沒事。」

  「不過,我還挺意外的,沒想到這睡了五六年的覺起來,南初都成了我的嬸嬸了。」

  席君寒淡淡一笑。

  以前,只要是跟他還有南初有關的話題,他總能侃侃而談。

  但現在,卻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這份讓很多人都羨慕的幸福,很快就要碎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席君寒站起身來。

  「好,路上慢點。」

  「嗯。」

  與此同時,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窖內。

  這裡一片漆黑。

  直到有人打開了地窖的門,地窖才泄進了些許光亮。

  這抹光亮,也讓在黑暗中呆了好幾天的席君平,近乎貪婪地往地窖入口看去。

  有一個人正沿著那個樓梯,一步步的走進地窖。

  「你是誰?」

  席君平緊盯著那道身影,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順風順水的生活了幾十年,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而他也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敢把他困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當這個人在他面前站定,並且緩緩蹲下的那一刻,席君平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眼底儘是難以置信。

  「燁,燁臣……」

  席燁臣將席君平的情緒,盡數都看在眼裡。

  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陰冷的弧度:「委屈你了,不過……還得委屈你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什麼意思?」席君平的心裡已經湧上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是故意把我關在這裡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手機,從他被關進這裡開始,就被收走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甚至連現在是什麼時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