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不會再讓自己喝這麼多的酒了……」
席君寒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那你還不走?」
席燁臣捏了捏放在身側的雙手。
怎麼不管在哪裡,他永遠都是這副窩囊的樣子?
不論在父母親的面前,抑或是在席君寒的面前,他都不敢反抗。
也沒有反抗的資格。
但這種窩囊,又憋屈的日子,他卻是怕了!
或許,他該換一種生活方式了吧?
他的隱忍,窩囊,都只會讓他失去自己所在意的東西。
若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力跟地位那便是最重要的。
席君寒能這般的呼風喚雨,他為什麼不能呢?
他大哥即便成為了植物人,都尚且被家人寄予厚望,而他怎麼就不能呢?
他一定也可以的。
對,不去試一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換一種全新的活法呢?
想到這些,待席燁臣走進電梯的那一刻,他那充斥在眼底的微紅,好像也變得更加明顯了。
很快,電梯門關上。
南初這才意識到,席君寒尚且牽著她的手。
她就趕忙將手抽了出來,說道:「謝謝你及時趕過來。」
「不過……你怎麼過來了?」
她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郭暮瑤暫借給他的。
所以,他並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吧?
席君寒緩緩地對上她的雙目,看了數秒後,他終是有點無奈地說道:「南初,你是真的傻,還是裝傻?」
「……」南初皺了皺眉。
他這好端端的,怎麼還開始罵人了?
她那麼問,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啊?
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席君寒突然一把抓過了她的肩膀:「南初……」
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了。
他現在也特別確定,南初在感情這件事上,應該是缺根筋的。
他如果再跟著一塊兒缺根筋,兩個人恐怕只能繼續互相折磨下去了。
但這樣的折磨,屬實不太好受。
所以,有些話就讓他來挑明吧!
然而,他話未出口,卻見南初突然吃痛的皺了下眉頭。
他便只能將那些話咽了回去,轉而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兒……就是剛才後背有點撞到了。」南初努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是輕描淡寫的。
但她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卻讓席君寒無法放下心來。
他隨即說道:「開門。」
「嗯?」
「我讓你開門。」霸道的語氣。
南初卻並沒有照辦,而是說道:「真的沒什麼大礙,我這都已經在家門口了。」
席君寒當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這又是在趕著他離開。
席君寒的眸光驟然沉了下來,就連開口的嗓音中,也帶著一絲咬牙切齒:「你就這麼想讓我回去?」
面對他這樣的問題,南初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又或者說,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該說實話,還是謊話。
就在她遲疑之際,席君寒已經直接拉過她的手,用她的大拇指在指紋感應前方刷了一下。
很快,門就開了。
南初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而是走進了公寓。
席君寒特別自然地緊隨其後。
甚至,在進了公寓之後,還將門給關上了。
「席總,你看我……我這裡一共只有一個房間,你就算在這兒留宿,也沒有你的地方。」
「如果,如果你只是想要看我安全的到家,那我,我這會兒已經到家了。」
言外之意還是:你可以走了。
然而,席君寒就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只是說道:「把衣服脫了。」
???
南初眨了眨眼,整個人杵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麼直接的嗎?
所以,他今晚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為了……
雖然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她欠他的,卻還不曾還清。
就算他真的想讓她用這種方式還清一切,她不也得照辦嗎?
「你在想什麼?」席君寒微眯了眯眼眸,看向她的眼神當中分明帶著幾分探究跟不解。
南初這才猛地拉回思緒,她囁嚅了兩下嘴巴,剛想要說些什麼,席君寒卻再度開了口:「你放心,我讓你脫衣服,不是為了那種事情。」
一句話,讓南初的臉頰乃至耳根子,都發了紅。
但她還是很快逼著自己儘快冷靜下來,說道:「我,我也沒往那方面想……」
「那就趕緊脫吧。」席君寒隨即說道。
南初卻再度陷入了遲疑。
雖然他們之間……也發生過一次最親密無間的事情,但那卻是在席君寒喝醉了的情況下。
然而此刻,他卻是清醒的。
讓她面不改色地當著他的面脫掉衣服,她確實有點辦不到。
席君寒見她仍是一副扭捏的樣子,便說道:「看你剛才那麼疼,應該是身上哪裡受傷了吧?」
「你脫下來,我幫你看一下。」
南初這才明白了席君寒的意圖。
原來,他是想著她的傷口啊……
而此刻,被他這麼一提,南初確實是又一次感受到了背部的痛意。
想必就是剛才,被席燁臣狠狠推向牆壁的時候,留下的傷。
看到南初再度蹙緊了眉頭,席君寒的眉頭也跟著鎖緊:「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見他一邊說,一邊朝自己走了過來,南初便趕忙說道:「我……我自己來吧。」
從這痛感來看,後背估計得是一片青紫了。
而這個位置的傷,靠著她自己確實是處理不到。
這樣想著,南初就抓住了衣角,但察覺到席君寒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還是陷入了侷促。
「你……你要不先轉過去。」
她準備脫衣服,他卻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這可不太好吧?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好像還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炙熱。
就是野獸看到獵物的時候,恨不得要將對方吃干抹淨的那種炙熱。
不過,席君寒倒還算是配合。
在她說過這句話之後,就轉過身去了。
南初這才將身上的衣物褪盡,並且在一旁的沙發上趴下了。
雖然也不是未著寸縷,但南初就是覺得渾身好像都在莫名的發熱,就連心跳也有點亂了套,仿佛隨時都要衝出胸膛了。
她將腦袋也埋進了眼前的抱枕當中,用很低的聲音說道:「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