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卻猶如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冷冷一笑。
「你後悔跟我有什麼關係?席燁臣,你給我滾開!我現在看到你,滿腦子就只有噁心兩個字!」南初看向他的眼神里,冰冷得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一般。
人的真心,就只有一顆。
想要將真心交付給這個人的決心,也只有一次。
是他將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而且踩得粉碎。
現在再來跟她談什麼後悔,這不是很可笑嗎?
而她的這番話語,倒也沒有引來席燁臣的惱怒。
相反的,他還露出了一抹特別受傷的神情:「南初,你會這麼恨我,那是因為你不懂我心裡的苦!」
「你知道你當年跟那個野男人發生關係,這對我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刺激嗎?」
「你知道我……」
大概因為他不行。
所以,當別的男人輕而易舉地就能拿下南初,還讓她懷上了孩子,他真的破防了。
然而轉念一想,她為他做過那麼多,還照亮了他那麼多年的時光,他為什麼就不能讓這事兒翻篇呢?
她可是唯一一個主動朝他伸出手的人。
更是唯一一個,滿眼都是他的人。
席燁臣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又繼續說道:「南初……咱們重新開始吧?」
「我跟南梔很快就要離婚了……我哥也快要醒了。我也終於不用再過得那麼累了……」
「南初,過去的那些事情,咱們誰都不要再想了,咱們重新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好嗎?」
「你以前不少說……你特別喜歡開滿櫻花的城市嗎?那咱們就去那邊吧?我帶你去一座常年都開滿櫻花的城市……嗯?」
席燁臣一邊說,一邊目光灼灼地掃過南初的臉龐。
他多麼期望,能看到她點頭,能從她的眼底看到欣喜跟曾經的那種光。
但此刻,他能從她眼底捕捉到的,卻只是淡漠跟嗤之以鼻。
「說完了嗎?」南初淡淡的詢問。
「南初……」
「如果說完了,請你放開我,我要進去休息了。」
「南初,你……你不喜歡這樣的未來了嗎?你不是說……」席燁臣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懂她了。
以前,她的每一個眼神,他都能秒懂。
但現在,不管他盯著她看多久,都還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錯了。」南初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不喜歡這樣的未來,而是不喜歡你了。」
「……」席燁臣那原本平靜的雙眸里,似乎開始泛起了狂風巨浪。
「讓開!」南初剛想推開他離開。
但席燁臣卻再度用力的將她推回牆壁上。
而他這一用力,直接將南初的後背給撞疼了。
她的身子原本就沒恢復,這麼一撞,她疼得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但席燁臣卻一點都沒察覺到這一點,他甚至使出了更大的力氣控制著她,看向她的眼神當中,也是一片猩紅。
「你不喜歡我了,那你現在喜歡誰?」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席燁臣這會兒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席君寒嗎?你喜歡他什麼?喜歡他比我有錢?喜歡他身上的一切光環?還是喜歡他在床上抱著你的樣子?」
「席燁臣,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如果有病,就趁早去看病!」南初實在聽不下去了。
而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騰出了一隻手。
在這個樓道上,有一個紅色的按鈕,是跟物業那邊相通的。
這個按鈕,通常是用來求救的。
只要按下這個按鈕,物業那邊馬上就能接收到相關的信號。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按下按鈕,就又被席燁臣拽了回來。
「南初,你就這麼喜歡跟男人滾床單嗎!好!那我今晚也好好滿足你一下!」
說罷,席燁臣就不管不顧的吻向了南初。
南初拼盡全力掙扎:「滾開!」
「你給我滾開!」
「救命!」
大概是她的掙扎,徹底惹怒了席燁臣。
席燁臣直接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在盯著她看了數秒後,席燁臣剛準備咬上她的唇。
但這時,一旁的電梯門卻突然開了。
『叮』的一聲,也將席燁臣的目光引了過去。
在看清站在電梯內的人的面龐之後,席燁臣驟然變了臉色。
「小,小叔……」
席君寒的面上未見任何波瀾,但周身卻在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場。
隨著席君寒的靠近,席燁臣的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
「放開她。」席君寒淡淡的開口。
但只是幾個字,卻足夠將席燁臣嚇得心尖發顫。
只是,席燁臣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生出來的膽子,他沒有照辦,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席君寒,說道:「小叔,您跟南初不都已經分手了嗎?」
「您自己不要了的東西,難道還不允許別人撿來玩一玩嗎?」
南初仍被席燁臣抓著雙手,她深感抗拒跟憎惡,趁著他說話之際,從他的控制間掙脫了。
但她沒想到,自己剛從席燁臣的控制間掙開,就又被席君寒拉了過去。
只是,被他們兩個人拉著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當席燁臣碰她的時候,她只覺得憎惡,嫌棄。
然而此刻……
只是被席君寒這般牽著手,她竟然都能覺得無比踏實。
而這種微妙的感覺,也讓南初越發確定,自己對身旁的這個男人,確實產生了計劃之外的感情。
「誰說我不要了?」席君寒將南初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看向席燁臣的目光一片陰冷。
席燁臣也注意到了,南初很自然地站到席君寒身後的那一舉動。
就好像……
席君寒是她的避風港灣一樣。
而她對席君寒,是充滿了信任的。
說實話,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足夠讓他嫉妒到發瘋。
因為曾幾何時,南初也是這般信任他的。
而席君寒的這句話,也讓南初的心底倏地泛起了漣漪。
他這話……
是什麼意思?
只是為了說給席燁臣聽的,還是……
「燁臣,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製造矛盾,但如果是別人先動了我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席君寒的聲音還是一樣輕飄飄的。
不過,卻足以讓席燁臣感受到,他對南初的那份維護跟偏袒。
席燁臣的醉意已經散了些許,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這也讓他慢慢的找回了理智。
所以,就算他心下不甘,他也還是態度極好地說道:「抱歉小叔……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