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說,你錯過了關鍵劇情,不給你看這一章!快去補啦~ 皇后恐怕做夢都在想這一天吧。當年她能在姐姐重病的時候就和姐夫勾搭在一起,秦沂就知道不該對這對男女抱什麼幻想。
楚錦瑤教育完自己的玉佩後,看對方似乎聽進去了,這才說:「你幫我良多,現在到我幫你了。放心,你的事就交給我吧,不會有事的。我猜測關鍵就在這種玉上。我有一次聽蘇母念叨,說當年那個道士神神叨叨的,把玉佩放到我身邊後,然後就唱著什麼詩走了。等爹娘他們追到外面,只能看見茫茫雪地。我猜測這塊玉應當是有什麼神通的,要不我們再找找?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有人賣這種玉石,不拘多少錢,我們買回來,試一試能不能把你換個地方。」
聽著倒還像模像樣,秦沂本來不覺得楚錦瑤能幫他什麼,可是聽她這樣實心實意地給自己打算,秦沂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秦沂只好敷衍道:「好。」
但他心裡卻想著,要想辦法接觸他東宮的親信,讓他們替他找這種養魂玉。
楚錦瑤絞盡腦汁地想,哪裡有很多玉石?或者找一個見識過世面的人,向他打聽這種玉的消息。當初道士給了她一塊,按道理,玉石總是成對的,這總不會是孤本吧?
至於找到後怎麼買……楚錦瑤拒絕去想這個問題,總會有辦法的。
楚錦瑤默默嘆氣,秦沂聽了,問:「怎麼了?還嘆起氣來了。」
「我在愁日後的生計。」
秦沂撲哧一聲笑了,楚錦瑤瞪他一眼,嚴肅道:「別笑。我認真在想事情呢。我要接濟姐姐,要給你買玉,還得為日後打算,高門大院裡的花銷可不小。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太知道沒銀子有多辛苦了,我以後的路還長,總不能一直指望著二兩月例和那三十兩銀子過活。我得想辦法給自己找一個生財的進項,至於蘇家的其他人……我做不出反咬一口的事,也做不到像聖人那樣不怨不恨,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們互不相擾,再不相見好了。」
「那你想做什麼?」秦沂饒有興趣地問。
「我也不知道。都說送人魚肉不如教人結網,我能給姐姐送一次錢,但不可能送一輩子錢,不如給她找一個活計,讓他們家自己去張羅。說來說去,如果我有一個鋪子就好了,一舉兩得。可是,我聽說只有嫁人的時候,長輩們才會給姑娘鋪子,算作嫁妝。我總不能立刻嫁人吧?哎你笑什麼?」
秦沂止了笑,故意說:「你現在就想嫁人,太早了吧?」
每個男子都喜歡逗姑娘,就算秦沂貴為太子也不能擺脫這個劣根性。楚錦瑤被說惱了,拿起玉佩,作勢要摔,秦沂連忙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倒覺得,你適合管綢緞莊子。」
他的聲音還帶著笑意,顯然是強行忍住笑。但是他說這句話時,卻莫名讓人覺得鄭重,總讓人不由自主想相信他。仿佛他說什麼,都會實現。
楚錦瑤就這樣不由自主地信任著秦沂,經秦沂一說,楚錦瑤覺得好像真的行。她熟悉衣服手藝,原來沒機會,但是現在她平日裡就能接觸到各種名貴的綢緞料子,有了綢緞莊子後給人裁成衣,一定很紅火。而且這樣姐姐也能到鋪子裡,既是幫她也能賺錢……楚錦瑤突然覺得不對,她無奈地看向玉佩:「我都被你帶偏了,什麼叫我適合管綢緞莊子?我還覺得我適合管錢莊呢!得有人讓我管啊。」
秦沂又被逗得大笑,楚錦瑤心裡想這個人怎麼這樣,她掏心掏肺地說話,他卻一直在笑。好容易等秦沂笑夠了,他音腔裡帶著愉悅的笑意,聲音漫不經心,但是咬字卻很是從容:「會有的。」
這話她愛聽,楚錦瑤撲哧一聲笑了:「好啊,借你吉言。等真有這種冤大頭出現,我一定給你換個金絲絡子。」
「放肆!」秦沂雖然這樣說,但卻掩不住聲音里的笑意。
陽光從窗格里撒入屋宇,將西次間映得一片金黃。楚錦瑤坐在暖融融的陽光里,一邊笑,一邊熟練地給衣裳縫花邊,她手邊的小几上,正平躺著一塊白底浮紅的玉佩。
沒過幾天,楚錦瑤在楚老夫人那裡請安的時候,聽到楚老夫人說:「珠兒來信說,她婆婆知道她要回來,特意體恤,早早就給她放了假。懷陵郡王府離太原就一天的路程,她走的快些,應該後日晚上就能到。」
姑娘們聽了都大驚:「姑母這麼快就要到了?」比原來說好的快了十天,她們的衣裳頭面還沒準備好呢!
「對。」楚老夫人點頭,「你們姑母要回來了,你們有什麼想給姑母準備的,現在就回去忙乎吧,我就不拘著你們了。如果有什麼缺的,過來告訴老顧家的就好。」
顧嬤嬤是楚老夫人的配房,深得信任,就連趙氏也得給顧嬤嬤體面。姑娘們一一應了,然後就趕緊回去收拾見客的大衣裳。
閨秀們每日的事情來來回回就那麼一丁點,姑母回來,這已然是大事了。果然如楚珠說的,第三日傍晚,她的馬車就停到了二門外。
楚珠是楚老夫人唯一的嫡女,閨中時如珠似寶,出閣後也嫁的極好。她的夫家是懷陵郡王府,大燕數得著的異姓王。雖然懷陵王府還不是正經皇家,但是王府畢竟是王府,她們長興侯府即使是太原里的望族,但也終究是民,見了王府的人還是要誠惶誠恐,恭敬迎接。
楚珠坐在楚老夫人的榮寧堂里,笑聲老遠就能聽到,趙氏等幾個媳婦站在地上,陪著老夫人和姑奶奶說笑。姑奶奶和媳婦不同,未出閣的姑娘是嬌客,出閣的姑奶奶回娘家,那便是貴客,要好生招待,但是媳婦就不一樣了,媳婦要伺候公婆、教養女兒,這種場合,楚珠被被眾星拱月地坐著,而趙氏幾人就要站在一邊立規矩。
楚老夫人問女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婆母沒說你吧?娘家什麼時候回來都行,可別讓你婆婆對你有意見。」
「我明白,這次是婆婆打發我回來的。」楚珠說著,就回頭去看趙氏等人,「幾位嫂子氣色越發好了。」
趙氏笑著說:「哪裡比得上姑奶奶。你身段保持的好,臉色也通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們家的姑娘呢!」
眾人大笑,楚珠笑得尤其開心。女人都喜歡被誇贊年輕漂亮,無一免俗。趙氏只生了一個兒子,還自小體弱,她在婆婆面前一直都很小心。如今還當著婆婆的面,可不是要好好捧小姑子開心。
楚珠笑道:「大嫂真會說話,我都快成老太婆了,哪裡能比得上家裡嫩蔥一樣的姑娘們?」
二夫人閻氏接話道:「姑奶奶這話說的,寧哥兒眼看就到了娶妻的年齡,你可不是要被人叫奶奶了麼!」
哎呦,這話說的,更把楚珠哄得合不攏嘴。她素來以高嫁為傲,山西這麼多名門官家,唯有她嫁入王府,而兒子就是她最大的驕傲。楚老夫人也很是疼惜唯一的外孫,她問:「寧哥兒呢,怎麼沒進來?」
榮寧堂外,楚錦瑤在一簇院子裡來迴繞圈,她壓低了聲音問秦沂:「到底怎麼出去啊?」
方才楚錦瑤和楚錦嫻在老夫人屋裡,陪老祖宗說話,突然下人傳信說姑奶奶快到了。她連忙起身,準備迎接姑姑,慌忙間,七姑娘把一盞茶翻到了楚錦瑤身上,楚錦瑤沒辦法,只能趕快回來換衣服。
老夫人耳提面命了好幾天,她卻在楚珠回來的當天遲到了,楚錦瑤都不敢想接下來的事。她換了衣服就趕快往榮寧堂走,她為了抄近路,沒有走自己習慣的那條大路,而是打算橫穿院子,抄捷徑過去。然而這一走,就走出事了。
楚錦瑤迷路了。
跟著楚錦瑤的是月季,是個新買回來的丫頭,也不太認識這裡的路。這一帶淨是空置的院子,黑森森的怎麼看都一樣,她們倆繞了很久,越繞越迷糊。
楚錦瑤趁月季不注意,趕緊低聲求助秦沂。
「從這個小院角門出去,順著夾道往北走,到了拐角後往西拐……其實你再往前走一個拐角再西拐也可以,從台階上進院子,橫穿之後再往南走兩步,就能併到你經常走的那條路上。」
楚錦瑤愣了一會:「啊?」
「你沒記住?」秦沂很意外,只能再說,「先往北走……」
「北是哪兒?」
秦沂被問的啞口無言:「你連北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周圍都是一樣的屋子院子,我哪能分得清?」
「我覺得你不知道。」秦沂都被氣得沒脾氣了,換了一個地方就找不到北了,這能叫知道方位?他只好說:「看到那個角門沒,對,就在耳房後面,出去後順著路直走……」
楚錦瑤在秦沂間間斷斷地指導下,在這片建築中慢慢摸索,她走一段路就要支開月季,然後偷偷摸摸和秦沂說話,楚錦瑤自己都覺得她像是做賊一樣。
「接下來怎麼走啊?」楚錦瑤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問秦沂。
「你在做什麼?」一個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楚錦瑤被嚇了一跳,一驚之下鬆開了玉佩。
楚錦瑤按照秦沂的指示,歪歪扭扭地練習請安的姿勢。楚錦瑤心裡想,齊澤這個精聽起來脾氣不大好,沒想到教人的時候,還算耐心,她做錯的地方他會一點一點糾正過來,並沒有罵。
「不要晃。」
「我也不想晃。」楚錦瑤艱難地說,「可是我控制不住。」
秦沂對這位有幸受自己指點的「徒兒」還算滿意,雖然楚錦瑤動作笨拙,但是吃得了苦,他說了之後馬上就改,比宮裡那些唧唧歪歪的女人強多了。秦沂說:「累了歇一會吧。」
楚錦瑤腦門上汗都要出來了,但是她還是搖頭說:「不行,我這個動作剛剛擺對,若是歇息,你一會還要給我一一糾正。我先這樣保持一會,等我記住了就好了。」
秦沂聽了這話倒要高看楚錦瑤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吃得了苦的。尋常千金小姐,那個捨得這樣為難自己?
等楚錦瑤確定自己記住了,她才呼地一聲倒地,趕緊去捶自己的小腿:「好酸啊。」
秦沂頗有心說不要坐到地上,不要將腿露出裙外,這比做不對請安禮還要嚴重。但是他看了眼楚錦瑤發白的唇角,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楚錦瑤休息好了,主動站起來說:「我們繼續練吧。」
「好。」秦沂看楚錦瑤搖搖欲墜的身形,淡淡開口,「我教你坐姿吧。現在去凳子上,並腿坐好。」
「好!」楚錦瑤趕緊坐到圓凳上,凳子上縫了錦墊,坐著很是舒服,她微微顫抖的腿都好了許多。楚錦瑤等了一會,忍不住問:「然後呢?」
秦沂都想嘆氣了,看她這點眼力價。他只能說:「請安的時候,除了福身禮,說什麼也有講究。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就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祝詞也不同。」
楚錦瑤受教地點頭,秦沂繼續說:「你是女子,你的禮節其實已經輕鬆太多了。若是長輩,你不小心做錯了也沒什麼,和長輩說個討巧話就過去了,尤其你還在山西,除了楚家,其他大姓也沒幾戶。只有人衝撞你,不存在你衝撞人,所以你不必這樣誠惶誠恐。長輩之下,同輩之人不用管,讓他們給你行禮,反倒是下頭人,你要注意些。」
楚錦瑤隱約覺得不太對,什麼叫同輩人不用管,便是同輩的姐妹給她行禮,她也不敢受啊。不過人家好心解釋,楚錦瑤沒有不識趣地打斷,而是虛心請教:「為什麼反倒要注意下頭人?」
「下者,馭也。你不可能什麼事都親自去辦,能識人,能用人,能威懾眾人也能適當裝聾,這些才是宮……宅門裡最要緊的。就比方今天你母親屋裡,給你打帘子那個丫鬟,她願意替你教訓下人,就說明這個人可以籠絡。若不然,插手去教訓別人的丫鬟,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會做?還有那個老嬤嬤,她肯定對你有愧,適當時候,你可以利用她。」
楚錦瑤都驚呆了:「你今天跟我出去了一天,竟然看懂了這麼多?」
「我識人,哪用一天。」秦沂不悅地提醒,「好好聽著,別打岔。」
「哦。」楚錦瑤連忙乖乖坐好。她算是長見識了,齊澤這個剛成精的玉佩精,竟然比她還懂人情世故。楚錦瑤算是嘆為觀止,可能,她的玉佩精特別聰明?楚錦瑤問:「你說可以利用張嬤嬤,這……怎麼說?」
「你都懂得在我面前哭,怎麼到這裡就糊塗了?」秦沂涼涼地說,「去和她哭可憐啊。她是內宅里的老嬤嬤,又對你有愧,她隨便動動手,都能讓你好過許多。就比如,處置你屋裡的兩個丫鬟。」
「你是說,山茶?」
秦沂輕輕笑了一聲:「不傻啊,至少還能聽懂三分。」
楚錦瑤也抿嘴笑了,得齊澤一句贊可不容易。楚錦瑤笑過之後便是嘆氣:「村里那些偷奸耍滑的人我見多了,山茶還不如我們隔壁的嬸子會掩飾呢。就比如今天,要不是我讓丁香把雲錦鎖了,山茶肯定要仗著我不懂替我裁衣服,指不定昧我多少東西呢!不過丁香老實,其實留下也無妨。」
「嗯。」秦沂低低應了一句,顯然贊同楚錦瑤的看法。他之後又補了一句:「你倒是財迷。」
說完之後,秦沂自己都有些愣。他剛剛,在和人說笑?對象甚至還是一個小姑娘?
「不是我財迷,一匹雲錦多少錢啊!大姑娘和四姑娘見了都笑,她們用過多少好東西,能得她們青眼的,我可不是得好好看起來嗎?」楚錦瑤沒察覺到秦沂的不對,笑道。
秦沂心裡很是複雜,可是聽到楚錦瑤的話,他顧不得想自己今兒是怎麼了,反而問:「你很喜歡雲錦?」
「當然喜歡,像雲彩一樣燦爛,誰不喜歡?」
秦沂低低「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但他心裡卻想著,等他回去後,讓人給楚錦瑤送一批好了。自然,不能以他的名義。
楚錦瑤想起那匹雲錦的模樣,笑道:「那匹雲錦顏色好,又素淡,做什麼都大方上檯面。我只做一身短襖就行了,能拿出來見客交差即可。剩下的我想給我姐送過去,她當著眾人面塞給我兩套衣服,我怕她在夫家難做,反正我不缺衣服穿,送給她好了。等她明年生了外甥,正好給外甥好好做身衣服。」
秦沂聽了,沉默片刻,才問:「你那麼喜歡那匹雲錦,為什麼要送出去?」
「我一下子從農家回到侯府,不用過原來的窮苦日子,還有人伺候,該知足了。雖然父親把我扔進來就沒再管,但我還是很感謝他的,要不是他,我哪有如今的日子?父親什麼都不缺,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他,只能以後慢慢來。可是我姐姐,這是能馬上就做的呀!」
楚錦瑤想起共處了十三年的親人,眼神變得懷念起來。雖說楚家人才是她的真正親人,可是過去十三年,她都是真心實意把蘇家當家的。楚錦瑤回憶著過去,低聲說:「爹娘原來對我總是沒個好臉,我以為是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性格也不討喜,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都清楚我是誰。他們愛他們真正的女兒,把她換到侯府里來享福,我能理解他們的父母之心,窮苦日子確實不好過。可是我沒有辦法原諒他們,想讓自己的女兒享福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們這樣做犧牲的是我啊!我從小和父母姐妹分離,就是被找回來了也和陌生人一樣生疏,我被擾亂的人生又該誰來道歉?蘇家總歸把我養大了,我念他們這份情,不會一得勢就回踩蘇家,可我也做不到繼續孝順,予取予求。我成了侯門小姐,衣食無缺,卻不願意拉還在受苦的養父母一把,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自私?」
秦沂靜靜地聽著,當年那場錯誤打亂了兩個家庭,即使現在歸位,傷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的。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這件事中受傷最大的是楚錦瑤,她被迫離開蘇家,離開熟悉的環境,回家之後,卻又要艱難地適應新環境,忍受冷眼和排斥。在這個過程中,蘇父蘇母,包括楚錦妙,又付出了什麼?
「不會的。」秦沂破天荒地安慰人,生疏地放柔了聲音,和楚錦瑤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恩怨分明,心存善意,這樣很好。」
楚錦瑤擦乾悄然流下來的淚水,她陷入回憶中,想著想著,眼裡含著淚,嘴邊卻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雖然蘇父蘇母對我不好,蘇盛也總是欺負我,但總還是有好人的。姐姐她雖然早就知道我不是蘇家的孩子,平時里對我也沒句好話,但是天冷了洗衣服,每次都是她搶著去打水,她說她嫌棄我手慢,其實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手上起凍瘡。小時候父親每次喝醉酒要打人,都是她頂著罵把我推到外面,讓我去割草。她和我無親無故,能做到這樣,我真的很感激她。」楚錦瑤說著鼻子一酸,知道秦沂不喜歡人哭,趕緊眨巴眼睛,把眼淚逼回去,「我如今生活變好了,沒什麼能幫她的,只能盡力給她些銀錢傍身,讓她不要再在大冬天洗衣服。」
秦沂許久都沒有說話,他很少安慰女孩子,他甚至很少聽別人訴苦。他的世界裡,是深紅威嚴的宮牆,恭敬精明的宮人,歌舞昇平的人世,以及一個個面容姣好,但心如毒蠍的女子。他也見過許多女子哭,但宮裡的女人即使哭都能哭得梨花帶雨,恰到好處。這是秦沂第一次,平心靜氣,安安靜靜地,聽一個女孩子說人間的疾苦。